沈仲坤将爱妻如命,一声不吭,和诋毁师妹几个词语说的格外的重,他希望这几个字不仅能入萧潇的耳朵,也能入萧潇的心,让萧潇知道无情有多么偏袒那个蛮不讲理的楚珣儿,又是多么不顾念曾经情谊。
萧潇对无情已经失去信心,他会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也是萧潇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只是冷笑一声,并不辩解。
皇上听了两方的言辞,脸上顿生怒色。
自忠义王一事之后,皇上对太子的信任可谓无以复加,同时对被忠义王找回来的无情则带有两分防范。
皇上虽然看上去昏庸无度,实则心中精明,他想不通忠义王既然早存着造反的心,怎么会在造反之前给自己找回亲生儿子,给自己多添一个敌人。但是滴血验亲的事情证实无情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忠义王一事败露后无情也无任何反常,更何况以太子的本事,若是无情真的同忠义王联手,太子早就将他揭发,又怎会容忍永怀王的侧福晋在这里对自己大呼小叫。
皇上一面怀疑着忠义王帮自己找回无情的用意,一方面又相信无情确实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并且同造反一事没有太大关系。带着这样的复杂情绪,他对无情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疼爱。
现在两方发生了争执,一面是自己信任的太子,一面是自己略有怀疑的永怀王,他当然是想要包庇太子的,但是事关重大,若是不对太子进行惩处,恐怕不能服众。
想到这里皇上阴着脸对沈仲坤说“此事既然发生在太子府,太子与太子妃就脱不了干系,朕必须责罚你们以正视听,但朕又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会相互残害,所以朕命太子在三日内查明真相,给朕给永怀王及其侧福晋一个交代,如果到时候太子还不能找出真凶,朕定严惩不贷。现责罚太子及太子妃到养心殿外跪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自行回府吧。”
此事关系重大,残害皇家子嗣当属杀头大罪,皇上却只是简简单单的让太子及太子妃跪上两个时辰便了事,至于三日后的真相,就像楚珣儿说的,太子府内任何一个厨子、下人都可以是真相,只要太子威逼利诱,他们便会说是自己的失职,皇上也不会深追究。
所以皇上的偏袒实在太过明显,但是皇上金口一开,便不容别人有所异议,楚珣儿纵然万分委屈也只能就此作罢,更何况这已经够了,这就是楚珣儿想要的。
沈仲坤和萧潇双双跪在养心殿外,时值春日,上午时分阳光明媚,萧潇和沈仲坤又都不是凡人,加上自己的武功功底,别说跪上两个时辰,就是跪上两天两夜,于他们来说也非难事。
萧潇看着沈仲坤,略带不安的说“害你陪我一同受罚,委屈你了。”
沈仲坤看着萧潇,摇头,“我觉得很幸福。”
“幸福?”萧潇不解。
沈仲坤点头,“我们是夫妻,就是该患难与共,不仅要能同享乐,还要能同受苦。我生来便是太子,这样的身份虽然显贵,但是难保会给我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祸端,以后需要你陪我的时候不在少数。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相濡以沫。”
萧潇笑,这笑是发自内心的笑,沈仲坤分辨的出来。以往她对自己笑,总是敷衍的,皮笑肉不笑的,然而这一次,从萧潇的眼睛中泛出光彩,这光彩在告诉沈仲坤,是的,我愿意陪你同甘共苦。
两人跪了一个时辰左右,突然天色大变,阴云密布,大风乍起,眼看就要有一场大雨。沈仲坤看着这漫天乌云,心中窃喜,真是天助我也,只是想着罚跪几个时辰,没想到还有一场大雨为自己锦上添花。
楚珣儿从东华殿乘着轿子来到养心殿门口,看见二人还在跪着,冷笑一声,“就要下雨了,太子妃可需要一把伞?若是需要,我这把可以借给太子妃用。”说着让太监递过一个伞,红红的伞像是被鲜血浸泡,楚珣儿挑训的神色跃然脸上。
萧潇瞟了一眼楚珣儿,便不再看她,直视着养心殿,“多谢永怀王妃,我的身子没有那么虚弱,这一点的风浪还是经得起的。”
楚珣儿看了太监一眼,太监便将伞收了回来,她看着萧潇说“太子妃不愿意打伞我是知道了,只怕有那些不知道的人多事,来给太子妃送伞,我这就进去向父皇请旨,任何人不得给太子妃送伞。”
过了一会,从养心殿传出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靠近太子太子妃,不得给太子太子妃撑伞。
萧潇看着沈仲坤苦笑一声“这个楚珣儿也够难缠,本以为她是什么大家闺秀,没想到这样能算计。”
沈仲坤笑“你错了,正是大家闺秀才能算计。”
天阴了又有一盏茶的功夫,便下起雨来,起先是珠线一般的细雨,渐渐变成倾盆大雨,到后来雨滴打在身上都像是小细鞭子抽在身上一样。
太监宫女们虽然于心不忍,但是皇上有令,不准任何人靠近太子太子妃,他们也不敢上前送伞。
萧潇和沈仲坤就那样跪在雨中,雨水将他们的头发打乱,将萧潇极为清淡的装扮洗刷下去,反倒更透出一种让人怜惜的美。
萧潇的葵水一向来的不是很准,这个月又晚了六七天,萧潇也并未在意,一直到今日葵水也没有来。萧潇在雨中跪了半个时辰左右突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萧潇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自己可能快要来葵水,所有才会小腹下坠的痛。
过了一会,这种阵痛不但没有减弱,反倒越发的加剧,萧潇捂着肚子终于忍不住的*起来,沈仲坤在一旁听见萧潇*,立马扶着萧潇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
只见沈仲坤突然面色极为凝重,脸上青经突起,声音中带着哽咽,双手紧紧握着萧潇,“萧潇,……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