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进正殿,便有丫鬟上来斟茶并送上八样小点。
沈仲坤看着萧潇“我也算没有待客之道,你已经是第三次来我府上,我居然才请你喝碗茶,你尝尝我府上的小糕点,一点不比关远正府上的差。”
萧潇听沈仲坤这样直言不讳,不免略带你不安的看了刘子谦一眼,只见他正端着茶杯悠闲自得的品着茶,方明白这个刘子谦是沈仲坤的心腹,自己同沈仲坤一起去关远正府上偷罪证的事情,恐怕刘子谦早就知道了。
萧潇拿了一块莲子桂花羹,咬了一小口果然入口即溶,香甜清爽,爽而不腻。“既然这样,就该在府上光明正大的吃完再去关远正府上偷东西。”
刘子谦虽然已经知道这些事,但毕竟与萧潇是第一次见面,她又是女儿身,此刻听萧潇如此毫无顾忌的说话不禁一愣,侧头又将萧潇仔细打量了一番,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她再贴切不过,却又豪爽洒脱,特别是腰间的那把精致宝剑,一下将她与其他女子划分成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这个女子从哪来,将到哪去,她到底是谁,要做什么,关于萧潇的疑问像是无形的钩子,不知觉的钩住每一个见到她的人,让人对她无法不朝思暮想,即便这种思念和琢磨无关风月。
沈仲坤走到萧潇面前,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你昨天那样气冲冲的走了,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不会再来见我,今天来可是知道朝廷对关远正一家的处决了?”
萧潇放下手中的糕点,点点头“我听见了,而且知道是你求的情。事到如今我也糊涂了,不知道我昨天说的话到底对不对,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昨天将那番话听了进去,并且向圣上求情。”
“你的话很对,我昨天彻夜难眠想了很久,我们的立法中习惯株连九族,喜欢满门抄斩,但其实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做错事的人固然要罚,包庇和知情的人也应该受到惩处,但是他们罪不当诛,赏当分明,罚亦当分明,罚与过应当统一。这不是人情,而应当是一种制度。”
萧潇欣赏的看着沈仲坤,他果然是帝王之才,这样高瞻远瞩,深谋远略,在如此封建的年代里就能有现代人的法律观念,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这就是最基本的人权啊。如果由这样的人来做皇帝,就不会再有满门抄斩的惨案了吧。
刘子谦起身说道“此次事件牵连甚广,那本名册上一共记载了一百三十二个大小官员买官的罪证,这些人将陆续都受到惩处。太子一举虽然为为我大周除去贪官污吏,但也树敌不少,只怕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对太子不利,还请太子小心提防。”
沈仲坤冷冷一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怎会不防备他们伺机报仇?虽然是我求皇上不要牵连无辜,但亦是我揭发了关远正及其同党的所有罪证,所以他们对我只有怨恨不会有感恩。不过想要进我身,对我不利,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几人正说着话,有下人进殿单膝跪地,“启禀太子殿下,永怀王来了。”
萧潇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永怀王不是别人,就是无情,想到这里心中流过无限怅惋,对啊,无情册封永怀王,永怀王就是无情,而且无情的真名是沈忠轩。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陌生了呢?
无情来到殿上,见萧潇果然在太子府上,心里酸酸的像打翻了醋瓶子,恨不能立刻牵了萧潇的手将她领出太子府。
太子却一脸笑意,请无情落座,并命人看茶。
“轩今天怎么又功夫到我府上相聚?”沈仲坤虽笑犹威。
“我来找萧潇的。”无情也不和沈仲坤卖关子。
沈仲坤微微一笑,“轩来找萧潇,一找便找到了,可知道有个人为了等你在我这府上等了一宿?”
言罢,无情和萧潇都愣住了。
沈仲坤双手一拍,一会功夫,从后殿盈盈走出一个女子,妖娆妩媚,双眼似桃花含春,嘴角如春风留情,腰肢纤细,举步婀娜,正是昨天在宴会上倾倒在无情怀中的姝婉儿。
萧潇一看见姝婉儿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她侧过头故意不看姝婉儿和无情。
姝婉儿走到无情面前,向无情行礼后,柔媚的说道“王爷,这是昨天您落下的东西,我一直在这等您,想亲自还给你。”
姝婉儿手中的正事先前萧潇笨手笨脚绣给无情的香包,萧潇看着那个并不精致的香包,心里凉了半截,无情,你果然和她有什么,不然随身携带的东西怎么会在她那里?你果然不重视我,否则我绣给你的东西没有了你怎么会没有察觉?如果你察觉了也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那就更是对我可有可无。
无情见到姝婉儿手中的香包却是惊讶异常,迅速的接过来,问道“这个香包怎么会在你手上?”
姝婉儿红了脸,低头不敢看无情,欲言又止的道“就是……就是昨晚……”
这几个字更是说的萧潇想入非非,昨晚,昨晚他们做什么了?
这时沈仲坤轻轻咳了一声,“婉儿,你下去吧。我们还有政事要谈。”
姝婉儿向众位一一行礼,又退到后殿,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看了无情一眼。
萧潇再也坐不住,起身一拱手,“萧潇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只听身后无情也说了一句“无情也告辞。”就紧跟着追了出来。
萧潇一路向前走,根本不理会无情,出了太子府后,无情一把拽住萧潇的胳膊,“萧潇,你怎么了?”
萧潇用力甩开无情,语气中满是气愤和厌恶“别和我拉拉扯扯。”
“你生气我的香包会在那个姝婉儿手中是不是?”
见萧潇不做声,无情接着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香包怎么会在她那,我昨天回到王府听说你被请去了太子府,但是我却没看见你,而且我回来了你也还未回府,便开始四处寻你,晚上又和你……略有争执。回到屋里,我一夜未睡,没宽衣解带也就没发觉香包不见了,今天早上我早早去了你门前,听见雀儿说你已经走了,便又出来寻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别的事情,所以直到她将香包还给我时,我才知道香包丢了。你别生气了。”
萧潇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无情,冷笑一声,讥讽的问“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