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四个人,两个年轻点的汉子,一个半百的老头,还有一个女子,女子带着斗笠,两个拿着大刀,长剑,进来就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刚刚好挨着陈霄这一桌。
啪的一声,几人刀剑一下都拍在桌上,拍的一个比一个响,好似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们似得:“小二儿!”
“客官来了!”几位要点啥?
“一碟花生米,两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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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点虎头蛇尾了吧,不是说江湖豪客都该是说:你们店里最好的酒上一坛,切十斤熟牛肉么?”陈霄瞟了几眼这群江湖人,心里想到
那小二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张大牙他们也是并没啥反应,看来江湖豪客也并不是都手头宽裕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陈霄摸了摸怀里刚刚昭弘文送的银票,还好自己没有那么惨.........
却说那几个江湖人,喝了点酒,就开始高谈阔论,嗓门也是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听说了没啊,一个月前,黔州千灯会的分舵的舵主,陈进北被人打死了!”
“当然听说了!而且还是在鲁王府做客的时候被打死的!那可是鲁王啊!这也不知道是谁能有这胆量做下这般泼天大案啊!就不怕铁衣府,还有千灯会的追究?”
陈霄一行人也听到了鲁王府三字,更是心中惊奇。
这黔州的首府黔州城,就是鲁王封地。
大夏十二州之地,除去最北方凉州,最南滁州其于十州分别有十位封王,具是皇族,称为大夏十王,十王地位极高。
虽然大夏却也对其限制极为严厉:每位王族私兵不得过万,王府封地即在每州主城,受每州刺史节制,每位封王老死不得相见,不得离开自己封地半步,不得结党营私,不得私通大臣。若是被发现轻则重罚剥去王位,重则此一脉皆斩!
可是若是他们不动歪心思,在他们封地这一亩三分地盘上,世袭几代,根深蒂固,即使是太守他们也不会买账,毕竟流水的太守铁打的封王。
鲁王府,经过数代传承,传闻占地极广,屋宇如海,飞檐斗拱,画栋雕梁,豪宅如林!可不是他们这些所能接触到的,只是偶尔听到些传闻。
如此大的事情,涉及到了封王,加之他们嗓门奇大,整个酒楼里的人也都来了兴致,一个个偏着头,侧耳倾听。
那伙人似乎很受用被人注视的感觉,声音更大了
“光有胆量哪里够啊!你也不想想,鲁王府那岂是寻常人能进得去的?肯定是高手如林啊,守卫森严啊,而且你看那千灯会舵主也不是小人物啊,堂堂一州舵主!修为高深!那可是响当当的宗师人物啊。”
“那可不是,听说五年前便已经是在化丹境多年了!尤其精通飞剑之术,有人甚至都说三年前他就已经半只脚踏入超凡境界了!”
“听说杀他那人一双拳头把他硬生生锤到了地下!整个鲁王府的后花园都被打得一团稀碎,事后那人更是直接一双拳头打烂了鲁王府的大门!那大批王府禁卫竟然没能拦下此人......而且呀,后来只有鲁王派人前去调查,但是铁衣府的人一个都没出动!你说他会不会是...”
“嘘,......妄议铁衣府,你活腻了啊。”这群江湖人不怕官,不怕鬼神,但唯独对铁衣府噤若寒蝉....
“也不知道是那位强手是何方神圣啊!”
“你们不知道吧,就在前几天,中州牯剑门的外门长老,已经是步入超凡境的玄青子也被人杀了。”
“嘶......”酒楼里响起一阵吸气声!陈霄一行人也是面色微变。
刚刚他们还与雪松子谈论到了这中州牯剑门啊,那可是剑仙修行的圣地啊,在整个大夏王朝那是一顶一的超级大派!
说话那人是那个半百的老者,似乎是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又喝了口酒。
直到酒楼有人忍不住开口道:“快说啊!”才又开始娓娓道来
“听闻这两起大事都是同一个人做的!那玄青子是被人用长刀给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最后有万剑从山顶来,隔了十数里!那些有幸看到此幕的江湖人都说万剑如长龙般从山上直冲而下,真真的是剑仙风采啊!”那老头说着,一脸神往还带有一丝遗憾,好似惋惜自己没能亲眼看到般。
“哪位高人硬抗着剑雨,登山而上,最后却是在那山腰上才力竭而亡,那牯剑门山路上啊全是断剑残柄!传闻是牯剑门的一位老神仙亲自出手啦!”
“其实呀,他还能在多抗些剑的,但是可能知道自己断然活不过了,喊了一句话,断了体内气机,听说最后连全尸都没找到,万把飞剑直接都戳成肉泥了!”
最后那老头还故作神秘的放小了声音,望了望酒楼里的众人,还欲言又止,大伙顿时知道了这家伙的打算,心中都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却是抵不住好奇。
“给这桌上壶酒!酒钱算我的,他最后喊了什么啊?”有人按奈不住
“你们知道那高手是何方神圣么?”也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老头又喝了杯酒,砸吧砸吧嘴,才缓缓说道
“最后一句啊,现在也没人明白,他只笑着喊了一句诗:我自独笑一人去,十七年里命不虚!。。。到现在也没人知道这句诗有啥特殊含义。而且啊!那人名头极大,但是你们中的小辈估计都没听说过!二十年前他便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听到此处,陈霄心中蓦的咯噔一下!
又环视了一番酒楼的众人,老头才微眯双眼面色凝重的开口说道:
“他就是以前在黔、并、幽三洲打遍无敌手的樊承熙!!号称三洲无敌樊承熙!!”
咣的一声,是椅子倒地的声音,陈霄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已经是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惨白,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肉里
“你再说一遍,那人叫什么?你可知他什么模样?告诉我!”陈霄一步跨到那人身旁,瞪着发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讲话的老头,似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这我真的不知道啊,樊承熙名头极大,但是二十年前却突然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偷偷加入了铁衣府,已经二十年了,就是以前认识现在也不记得了啊。”
和陈霄一起来的众人看到他的状态,具是起身,张大牙扯了扯他的衣服,想说些什么,却也欲言又止....
陈霄只觉得自己脑袋发晕,胸口憋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个站立不稳,似要晕倒般。猛地扶住了桌子,然后他稳了稳身形,似乎丢了魂一般的,拿起桌上的一坛酒,便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