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只是怀疑,但看到安溪的行为之后就基本上确定了,尤其是刚刚第五长思也说了那句话。
“没错。”安溪点了点头,即便是面对着在场的数百人围绕那张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恐惧,而且和上一次笃定宁北会救她的感觉不同,这一次就像是真的无比自信,有着万无一失的底气。
能够让她这么自信能够从容离去的,一定和这两份传承有关。
“到了现在这一刻也没有什么好值得隐瞒的了,在青铜树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传承可供人争抢。”安溪环视四周所有人,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这也就意味着在场的数百人没有一个人是获得过传承的,不知道是应该说太过倒霉还是什么。
“不过这个规矩只限于五境传承之下,在大修行者级别的传承当中,在你接受完毕之后,都可以选择一个方向随机传送到百里之外。”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宁北的身上,笑盈盈的说出了这句话。
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
曹千元也是呆了一瞬。
宁北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露出了恍然之色,难怪,原来竟是如此。
他猜想过不少的可能性,包括现在安溪说的这一种,所以在得到答案的时候并不是那么的太过于惊讶。
其他人则是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之前比较熟悉的比如王琦等人一张脸跟着渐渐难看了下来。
怪不得她有恃无恐。
选择一个方向传送到百里之外,以在场这些二三境修士再想要将其追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在之后的过程中再度相遇。
但那可能吗?
得到了这么大好处的安溪,说不定离开这里之后就要准备猎杀火灵走出青铜树了,到了外面,谁难道还会因为里面的一次传承而去追杀到大溪河吗?
这毕竟只是大修行者的传承,如果是朱雀传承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
“我们应该还会再遇到。”宁北看着她,轻声说道。
安溪笑了笑:“不
劳小侯爷惦念了,等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会直接走出青铜树。”
宁北没有说话,安溪再度看了一眼曹千元,露出了一个微微有些讽刺的笑,然后身形闪烁,消失在了原地。
目视着她的离去,在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数百人争夺,付出了百余人的性命,本以为还能再有一场,结果到了最后却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憋着一口气,但他们却没有任何愤怒的表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场最愤怒的人应该是那位小侯爷。
哪怕宁北看上去并没有被这件事所影响。
“可惜,竟然让她给跑了,等出去后要不要我暗中找人教训教训大溪河?”曹千元咬了咬牙,有些恼火的说道。
以曹家的实力,教训教训大溪河完全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但宁北却是摇了摇头:“不需要。”
曹千元有些诧异,他虽然不太了解宁北,可也知晓这位小侯爷不是那种被人算计之后不出气甘心吃亏的人。
“因为她不会离开。”宁北望着刚刚深蓝色光柱之下的地面,一片平整,没有半点痕迹留下,如果是此刻看上去根本就猜不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会离开?”
曹千元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北淡淡道:“她是一个很大胆的女子,也是一个很贪婪的人,而大胆又贪婪的人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离开的,她还想要更多。”
曹千元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她还想要得到那两个圣人或者圣兽朱雀的传承?”
可这可能吗?
就算是再有心机,修为也只不过只有二境罢了,得到圣人传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之前不可能,但现在很难说。”宁北道。
安溪已经得到了两份传承,而是修为本就是处于二境巅峰,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踏足第三境也说不定。
正如他刚刚所言一样,一个有野心的女子,是绝对不会懂得见好就收这四
个字的含义的。
这里的事情结束,周遭围着的人也都是陆续散去,第五长思还没有走,依旧是站在宁北身侧,安静的像是一棵树木。
“能告诉我原因吗?”宁北不再去想安溪的事情,转头对着第五长思道了声谢,然后询问道。
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那第五长思帮他总是需要理由的。
“陆海棠。”第五长思开口道。
他的声音很轻,但听在耳中却十分的清晰,或许是因为眼前之人擅长使用弓箭的缘故,被那双平淡的眼睛扫过之时总会不自禁的身体紧绷。
“陆海棠?”宁北有些诧异,不知道怎么又和陆海棠扯上了关系。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第五长思便如实说道:“两个月前,我打算离开白羊郡外出,在郡碑之外碰上了他,我们打了一架,我输了。”
第五长思用最简短的语言述说着当时放生的事情。
陆海棠成为了神朝通缉犯,十三郡每一处几乎都贴着他的画像,再加上那一张无比完美足够让任何女人沦陷的脸,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
第五长思自然也认了出来,但他并非是想要抓陆海棠,而是想要单纯和这位传说中无数年才出一位的天才比一比。
三境打四境自然会输的毫无还手之力,何况面对的还是陆海棠。
所以第五长思输了,他请陆海棠喝了一碗奶酒。
付账的时候发现钱袋子在打斗之时掉落,这碗本来是他要请客的酒最终变成了陆海棠结的账。
第五长思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哪怕是一碗酒。
所以他询问陆海棠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陆海棠便提到了秦牧的寿宴,让他过来有备无患。
在秦家宁北的安全当然是一定能够得到保障的,陆海棠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想过第五长思真的能够帮到什么,只是随意开口说了句。
就像是在路边随手摘了多花,踩断了一根草。
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