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随之流淌而出,这条街上的行人来往还算不少,因为身后就是一家酒馆,在附近的名声都还不错,所以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顾客都还算不少。
许多人正喝得热闹,忽然间听到了大动静,纷纷趴在窗户往外看,然后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宁北,还有从空中高高跃起,飞身过来的那名黑衣人。
来不及反应。
食客们还有街上的行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
宁北已经从地面上一跃而起,手掌已经放到了腰间的玉佩之上,但他却产生了犹豫,他想要知道这个来杀自己的人来自哪里。
而且最关键的是,一个区区第四境的杀手,并不值得浪费玉佩这张底牌。
一瞬间,另外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那把剑,身体在那名刺客弓箭落下的一瞬间虚化透明。
箭身从身体当中穿过插在了地面上,那个黑衣人已经来到了宁北的面前站立,既然出手,那就速战速决,决不能有半点的拖沓。
可刚刚那一箭的失手还是让他短暂惊愕了一瞬。
然后宁北的剑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还未曾来得及临身,剑刃之上所覆盖的冰霜就已经让这个黑衣人脸上的衣袍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这是一把透明的剑,而这样的剑通常很诡异,难以被防备。
尤其还是宁北蓄谋已久的一剑。
如果现在面前站着的是二境修士,那一定会死。
如果是三境修士,出其不意之下或许会被重伤,从而给宁北安全逃离的机会。
可站在这把剑之前的并不是二境修士,也不是三境修士,而是四境修士,还是五道当中的武修。
武修,身体素质最为出色,生死之间的下意识反应足以创造无数个奇迹,所以这如羚羊挂角的一剑就这么险而又险的从他的面前划了过去。
带动的冰霜寒意甚至已经让黑衣人的鼻尖感到不适。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不适也就只是不适。
这一剑空了,黑衣人抬起一脚踹在了宁北的身上,将其身体狠狠地踢飞了出去,砸碎了酒楼的门户,砸碎了一楼大厅的两张桌子,然后停在了一个正在喝酒的男人的面前。
一根箭射了过来。
就在宁北的身体刚刚落地还来不及起身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射了过来,这一箭是必中的,而且正中眉心,保证这个小侯爷会死的透透的,没有任何重伤而不死的情况发生。
这全都在这名杀手的计划当中。
可让他想不到又或者说让宁北同样也想不到的是这根明明必然会射中的箭却并没有射中,而是被一只手抓住,就这样停留在了他的额前三寸处。
周遭的食客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然后有十几个修为不错的,胆子也大的,仗着酒壮怂人胆就搬着凳子走了出来,十几个人组成了一条人墙挡在了宁北的面前。
“小侯爷别怕,俺们爷们就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连您都敢刺杀。”
十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盯着门外的黑衣人,人墙密不透风。
自从接连大出几次风头,胜过了俞子期替神朝争了面子,在淮海县大破神隐之后,宁北在神朝百姓当中的名声可是出奇的好。
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路见不平就是一声吼。
而此时外面那个黑衣人也是身形如箭般冲了过来,只是一个碰面就将拦路的十几人尽数打飞出去,在四境的武修面前,这些只不过是一二境的修士根本就起不到半点作用。
他深知刺杀宁北所带来的后果,无论是成功失败自己都不可能活着离开,所以哪怕身后秦家和绣衣使的人已经高喊出声,他依旧没有停下。
一定要杀了宁北,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死了,也算是完成任务。
人墙散开,露出了后面的两道身影。
躺在地上的宁北,还有那个握着箭的男人。
“徐公子。”
宁北看着徐公子,目光当中满是惊讶,显然不清楚对方为何会在这里。
徐公子叹
了口气,满脸的晦气:“明天要出去出趟诊,一次远门,想着临走前来喝一顿酒,谁能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遇到你,真是晦气,出师不利,没看日历。”
宁北咧了咧嘴,看了一眼打散人墙冲过来的那名黑衣人,问道:“挡得住吗?”
徐公子喝了一口酒,将手里握着的箭随意的扔在地上,起身站在了他的面前:“挡得住。”
黑衣人并不认识徐公子,真正见过这位天下第一医师的人其实并没有太多。
看到陌生人出现,黑衣人也没有半点的犹豫,速度再度提高,整个人快到几乎成了一道黑色的流影,他将那把巨大的弓扔在了地上,手里握着一根箭冲了过来。
那根箭速度奇快,箭尖甚至破开了空气,发出了轻微刺耳的响鸣。
单凭这一记攻势,宁北就知道对方的实力或许还要在菩萨庙的那个大和尚之上。
但徐公子却看也不看,躲也不躲,只是很随意平常的抬起了手,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面无形的墙壁出现在了身前,拦住了那根箭。
明明只是一根手指,却好似全天下最坚固的铜墙铁壁,让黑衣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寸进分毫。
宁北的眼中再度浮现了一抹惊色。
黑衣人的眼中透露出来的则是绝望。
大修行者,他万万想不到出手阻拦他的竟然会是一位大修行者,也想不到这里怎么就会刚好出现一位大修行者救下了宁北。
“要死的还是活的?”徐公子开口问道。
宁北从地面挣扎着坐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杀了吧。”
他已经知道对方是抱着必死的心来刺杀的他,所以也就不再抱着能够从这个黑衣人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消息的打算。
徐公子点了点头,抬起的手指朝着正前方轻轻一点。
一点光亮在之间猛地炸开,黑衣人浑身一颤,然后趴在了地上。
在他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洞,从前到后刺穿了一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