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在城外歇息,临走的时候宁北特意嘱托元龙帮忙照看,这可是好宝贝,而且费了大力气从曹家骗到手的,可不会让其折损。
拿出兽牌唤回飞云,飞云落在了云舟之上的旗杆上,硕大的身体却能够立足的很是安稳,圆圆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脚下的庞然大物,或许它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骑在别人的身上,而且速度比自己还要更快。
“现在回去,想来那一条灵矿已经不再属于曹家了。”从淮海城离开,秦长鱼看着脚下熟悉的城池,长出一口气后冷笑说道。
虽说离开京都的时间并不长,加起来也就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可现在往回走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实在是这短短时间里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也太大了一些。
与之相比,在应天府修行的日子反倒是格外的让人怀念。
青青还没有醒,到现在已经睡了三天,若非是一切正常,并且偶尔在睡梦中会小声的叫上两句宁北的名字的话,只怕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醒不过来了。
曹家的态度让人不耻,只是想起来要在之后面对曹小宝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别扭。
“这一步就是在逼他们做出选择。”宁北想着朝歌城里的事情,许久不回去突然要面对那些蝇营狗苟感到有些烦闷。
秦长鱼淡淡道:“曹瞒虽说目光短浅,但有时候的见解还是足够老辣,我们虽说能够做的悄无痕迹,但难保他不会推测出什么。”
宁北道:“他的猜测并不重要。”
秦长鱼点了点头,即便真的猜到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在逼曹家摆明立场,你要站我们这头,我们十分乐意。
但你若是站到了另外一边,我们也不介意多一个对手。
怕就怕这种摇摆不定的,等以后想要拜托你做什么事情,转头就给宁北他们卖了,那才是悔之不及的。
硕大的云舟行驶在苍穹之上,远离地面,躲避在云雾之后
,让人没有办法发现它的行踪。
......
神朝这次的行动的确够快够狠,原本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黑连山脉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被踏平,整条山脉化为乌有,其中魔教的万余人包括十位大修行者尽数丧生,这个消息在宁北等人刚刚回到淮海县的时候,就已经被颜先生用特殊手段传回了应天府,然后禀报给了神皇,紧接着消息开始向着全天下传递。
所过之处一片叫好之声,这还是近百年来第一次面对神隐有如此大的成果。
足足十位大修行者被斩杀,哪怕是在神隐和魔教的大本营南境之上,那些人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都要夹着尾巴低着头做人。
这样的消息足够让很多人振奋。
之前淮海城被神隐算计的消息传递出去之后神朝之内谈不上人心惶惶,可总归是有些忧虑,可现在神朝用一记强而有力的拳头狠狠地打了回去,向整个神朝的子民证明了一件事。
无论你们受到了什么样的欺负,不要怕,国家会是你们最强大的后盾。
这样的归属感才是神朝能够成为世上最强大势力的原因。
南境的确会安稳一段时间,西蜀剑阁也会轻松一段时日,但谁都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和平,绝对没有办法持续太长时间。
而且在这场巨大的胜利背后,让所有人都心存疑虑的是寇长秋为何会突然出现,那个黑袍人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伴随着每一次与神隐的更深一步接触随之而来的都是更多的疑惑和费解。
而此时此刻,本该在张悬壶的追杀下不停奔跑的寇长秋却再度出现在了黑连山脉的上口,这里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剩下遍地塌陷的废墟坑洞。
谈不上禁地,但从今往后估计是没什么人愿意来到这里。
“看来你的计划成功了。”
黑袍人站在寇长秋身侧,目光漠然的看着下方,开口说道。
这一场在神朝的清剿当中魔教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可若是和结果相比较起来,这样的代价虽然不小,但却是值得的。
寇长秋微笑道:“成功与否,现在还不好说,得进去看看才知道。”
他对着黑袍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黑袍人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天空之上轻轻一点,一股神圣之力从手指之上出现,然后蔓延到了半空当中,紧接着,一道门户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门户之上通体环绕着黑色雾气,正是之前吸引宁北等人进入神殿的那扇门。
二人迈步进去,黑色门户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神殿当中,瑞兽之后,两个人的身影凭空出现,下一刻就消失在了门前出现在了那面巨大的墙壁之前。
墙壁已经破损,看上去就好像随时都会脱落一阳,寇长秋望着这堵墙,说道:“看样子的确已经成功了,宁北也没有让我们失望。”
黑袍人点了点头,道:“你是如何知道宁北一定能将那个少女从墙壁之中拉出?若是拉不出来,反而深陷进去,那我们这段时间的谋划包括以后的所有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寇长秋道:“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
黑袍人偏头看着他,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个计划寇长秋在提出来的时候太过冒险,他本打算否决的,可对方却十分笃定的说一定可以,他这才同意了下来。
寇长秋笑了笑:“不用生气,这世上哪里会有十全十美不漏任何破绽的谋划,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够牵着天下人的鼻子走,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信息,所以才能处处领先一步,所以必要的尝试和冒险是一定要有的,现在看来,我是对的。”
黑袍人皱着的眉头却并没有舒展,他的声音微有些冷:“哪怕这次的结果是好的,可下次却未必。”
寇长秋没有说话,转而将目光放到了掌教回廊的那扇门上,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