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黑袍人咽了口唾沫,拔腿就跑。
但他身后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喧嚣了。
“好多年没有刺客活着进来了,好兴奋啊,嗻嗻嗻嗻。”
“竟然敢到唐家堡行刺,先吃我一记暴雨梨花针!”
“你那针太细,还是先让这小子吃我一发手弩吧。”
“手弩射偏了就不好了,还是拿铁砂丸吧。”
“什么年代了还用铁砂丸,也不怕把人砸傻了,看老子用梅花袖箭搞定他。”
“滚,老娘的迷魂散能把这小子轻松拿下。”
“耍啥子哦,都……都给我闭嘴,先……先把这龟儿子拿下再说。”
黑袍人身后的声音寂静了下来,他转过头一看,身后一个人没有。
难道……难道他们就这样跟丢我了?唐家堡的防卫也太糟糕了吧。
“砰!”
一阵闷响过后,失去意识的黑袍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人形的印记。
“师兄,你搞什么鬼,用棍子敲晕?这乡野村夫的土办法你也好意思用。出去别说是我们唐门的人。”刚才嚷嚷着要用迷魂散的女子俯下身,探了探黑袍人的鼻息,说:“看来这小子得睡上一会儿了。”
半晌之后,唐家堡地牢中。
三个年轻人被过度兴奋的唐家堡护卫用三种不同的捆绑方法捆成一团,堆在牢房里,像三个不同口味的粽子似的。两名狱卒正轮番往这三个倒霉蛋儿脸上泼水。
“我觉得待会儿等他们醒了该给他们喝点儿迷药。”
“迷药?开什么玩笑,你上次用那种药的时候罪犯失忆了抱着柱子舔来舔去,差点死了。”“那怎么办,怎么证明他们说的是真实的?”
“大家,大家先冷静一下,这几个人大概只是来偷卷子的学生,应该不是刺客。”养游低声说。
“你是谁啊,说不是就不是了,你老几啊。”
“这不是那个在我们唐门留了十年的废物下人吗,怎么还在这儿?”
“废物滚一边去,别打扰我们。”
养游鞠了一躬,一边道歉一边退了出去。离开地牢之后,他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事情完美解决了。养游叹了口气,想:就算唐门弟子再怎么胡闹,从三个傻学生嘴里撬出东西应该也不是难事儿,何必费心办事招人骂呢。
半夜时分,养游睡得正香,突然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就像是唱戏的武生拎着大刀走过场。
这么晚是谁?养游正想爬起来,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一只穿着麻鞋的大脚踹门而入。
“小养,不好了!”一双大手抓住了养游的肩膀。
“哈欠,什么事啊,大师兄。”养游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那帮臭小子趁我去给老爷汇报的时候嘲讽你了是吧?”大师兄坐在床边说。
“你大半夜的把我的门踹了就是为这事儿?”养游打了个哈欠,说,“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我又不是第一天被他们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