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修士举完大石,排在后面的修士逐一上场。
李铮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底。他们当中表现最好的也只能举起了第四块大石,连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都没有。
想想也是,在境界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如果力量这一块自己都比不过法修,那真要考虑是不是找到块豆腐撞死算了。
“比力量我还真不是针对谁……”
轮到李铮出场的时候,场上场下的修士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想看看传说中以力量著称的体修到底有多大力气。
上一场李铮的表现实在惨不忍睹,如果说唯一能让人有印象的东西,那只有他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换个人估计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
“看来最后一个出场是对的,如果第一个出场,为了不让冠军旁落,我只能举最重的那一块。这样比第二名就强出太多了,完全没必要。”
李铮越过前面四块石头,直接走到了第五块大石前,伸出大手,左右抓住石头两边,两膀一较力,大石拔地而起,被他高举过头!
“献丑了。”李铮轻轻放下大石,嘴角含笑,朝众人拱了拱手。
“恭喜,第一名。”颜垣第一个上前道贺。
李铮这一手震住了不少修士,先前因为他拙劣的飞矛表演而看不起他的人,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这么大的力气,攻击力绝对强悍。
当然,也有人表示不服。
“力气大有什么用?妖兽力气更大,我一个箭雨术就让他躺下。”
“就是,真打起来的话我们又不会让他近身,怕他何来!”
有人起哄道:“再来一个!”
马上有人跟着附和:“对,再来一个!”
“把老子当卖艺的了是吧。”李铮不理他们,准备去领奖。
“李道友,且慢。”吴峰突然出声说道。
“吴前辈……”李铮驻足。
“李道友刚才似乎并没费多大力气,既然是千年大典节日,何妨再一展身手?”吴峰笑吟吟地说道。
李铮略一迟疑,说道:“既然您老发话了,晚辈遵从便是。”
他转身走回去,心中想道:“吴峰能采到这七块大石,说明每一块他都能搬动。说不定最重的那一块就是他能力的极限,他是想知道我能不能举起最重的那块大石?”
想到这里,李铮有了定计。
他来到第六块大石前,舒展身体,双腿分开,扎了个稳稳的马步。
“起!”
李铮运力于臂,一下把大石抬了起来,接着上身后仰,双臂用力,大石一点点上升,等大石举过头顶时,修士们都能看到他通红的脸颊。
砰!
李铮扔掉大石,还没缓过一口气,底下又传来叫声:“举最大的那块!”
“不来了!”李铮大口呼着气,连连摆手,“再多一根稻草都举不起来了。”
听他说得有趣,不少修士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李铮走到领取奖品地方,看了一眼盘子里的法宝,不知该选哪一件。
飞天杵、金刚环、云沙轮……七八件破烂儿放在一起,名字倒是一个比一个威风。
“选哪件?”他看了一眼场边的黄洪山,寻求指点。
“选那只飞天杵吧。个头大,用料足,似乎精铁中掺入了一点精金,可以拿来与你的玄天棒合炼。”黄洪山传音道。
“好主意!”李铮取了飞天杵,又拿了一枚灵币。
回到观众席,李铮迎来了周围修士的道贺,同样是这些人,刚才他首战不利的时候可是一个个装做不认识他的样子。
李铮也不计较,谦逊着一一回应。
接下来的比试颇具趣味性——驱物术比斗。
驱物术,直白点说就是隔空控物,虽然也是入门级道法,但易学难精,如果是法力强大修士施展,甚至能发挥出搬山移海之威。
不同于修士以神识加灵力控制法宝,驱物术操控的是普通物品,完全依仗道法。
“驱物术比斗分两项。”颜垣走出来侃侃说道。
“第一项,比速度。我们已准备好重量相同的木球,参与者驱使木球竞赛速度,第一名到达终点者计五分,第二名到达终点者计四分,以此类推。”
“第二项,比灵活。以驱物术驱使木球,连续绕二十根旗杆折返,先回到原位者胜,计分规则与第一项相同。”
“有意思!”李铮虽然自己不会驱物术,但听了规则,感觉很像玩游戏。
“当年我的驱物术在云渊宗也是相当有名气的,可惜现在法力低微,不然上去比试绝对能轻松夺冠。”黄洪山有些缅怀地说道。
李铮伸了个懒腰,“一只会用驱物术的妖兽,你就不怕被别人掳了去?”
参与驱物术比试的修士一共有三十多个,领取木球后用炭笔在木球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否则一堆木球混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谁的。
比赛过程相当有趣,修士们驱使着一只只木球,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小小的木球,被某些排名靠后的修士拿来当玩具,相互追逐碰撞,引得不少人都露出开怀的笑容。
这个时候,大典终于有了一点欢快的气息。
最终获胜的是周家的周怀瑾,另外两名代表元家出场的修士分列二三位。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周稠芳吩咐为每名修士送上一碗妖兽汤补充体力。
妖兽汤就是祭祀的那只康狪做的,热气腾腾,每个人都分了一大碗。
李铮刚喝了一口,黄洪山就把脑袋伸过来,“咸淡咋样?”
“放了麻椒,滋味不错!”李铮笑着把碗放在地上,黄洪山二话不说,上去连肉带汤吃得一干二净。
“啊,好久没吃真正的食物了。”黄洪山伸出舌头,把嘴巴周围的汤水舔得一滴不剩。
有修士见了,笑道:“李道友,你对你的狗真好啊!”
“其实……他是一只狼。”李铮澄清道,借机抚摸了一下狗头。
黄洪山舒服地眯起眼睛,又猛地打了个激灵,“我这怎么了?为什么会感觉很舒服?这一定是幻觉,都坏那条狗,是它的记忆让我产生了幻觉。”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黄洪山却没有再动,任凭李铮在自己的头上摸来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