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低头看着纠缠不休的胡威,笑道:“傻东西,解除契约而已,你要非愿意跟我们在一起,我也没说不行啊!”
“唉,看你这样子是长不大了。”黄洪山也奚落道。
“这样啊?”胡威破涕为笑,笑呵呵道:“吓我一跳。”
“不过,你最近还是跟老黄在一起吧。”
李铮话锋一转,说道:“我准备回一趟灵山宗,把桐庐宗的遗宝取了,接金煞岛上的人出来,不方便带着你们。你们也不想一直待在御兽袋里吧?”
黄洪山点点头,说道:“无妨,我看这太阴山不错,正好修行。”
“那我呢?”胡威问道。
“你跟老黄在此处修炼,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回来的。”
黄洪山、胡威和高凤鸣等人一直将李铮送出山门,李铮摆手道:“我走了,你们回吧!”说完展开纵跃术,向灵山宗方向奔去。
修炼到凌空境,李铮艺高人胆大,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在坊市买了一匹风灵马,五日之后来到桐庐山。
他的回归立刻在桐庐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什么,李铮活着回来了?就是岐黄峰那个炼丹师?”
“对,就是那个体修,听说修炼到了什么凌空境。”
“啊,有这等奇事……”
灵山宗桐庐山分部的弟子们议论纷纷,李铮刚回到岐黄峰就被钱叔河拉到大殿中说话,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掌门段的召见,他只好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云归峰。
“你突破到体修更高一级的境界了?你这十年都在哪里过的?”段成羽满脸疑惑地问道。
段成羽使出望气术,看到李铮身后的修为显象不再是气团,而是两根短粗的横柱,他虽然不了解体修的境界,但也能确定李铮的修为肯定是突破了。
“回掌门,十年前我在秘境中被妖兽所伤,错过了离开秘境的时辰,幸好我摸索出一套炼化阴煞之气的法门才保住修为。这十年中刻苦修炼,到了凌空境。”
李铮神色坦然地回答道。
段成羽想了想,问道:“你这炼化煞气的法门……方便公开么?”
“这是体修法门,法修炼不了。”李铮回答道。
段成羽将信将疑,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呢?秘境开启之时,也没人看到你吧?”
“说来惭愧,秘境中有一只妖兽,修为高深,还修炼出人形。他看我杀了很多妖兽,把我打败后抢了我的丹药和法宝,还把我装进御兽袋中带出来。”
“这妖修不熟悉东陵界,想让我给他做向导,我途中找到机会才脱身。”
李铮十分干脆地把问题都推到黄洪山身上,反正没人能找他对质。
“还有这事?”
段成羽挑了挑眉,总觉得李铮没有全说实话,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质疑,便道:“你能回来,终归是好事。不过既然你没有携带灵草回来,宗门的赏赐也没有了,你能接受吧?”
李铮在秘境里灵草吃到饱,又哪里会在乎宗门赏赐,告别段成羽回到岐黄峰,又用同样的说辞应付钱叔河和闻讯而来的一众炼丹师。
“小子,你刚才没说实话吧?”
单独相处时,刘大根斜眼瞅着李铮说道。
李铮笑道:“师父明鉴,其实我一早就知道阴煞之气的炼化方法,打定主意在里面修炼,服用灵草。”
“你这小子。”刘大根瞪大眼睛,愣了半晌才说道。
能炼化阴煞之气,在秘境里待了十年,这得吃多少灵草啊!
“放心吧,此事我不会外传,你也莫与其他人说。”刘大根叮嘱道。
“多谢师父!”李铮起身告辞。
天色尚早,李铮又跑了一趟珠瀑峰,与昔日的供奉堂同僚相聚。
十年不见,供奉堂的六个人还在,只是除了牛秉忠和楚洪两位筑基修士,马筑基、杨不修、侯谨和葛坤比十年前看起来年长了一些,修为也无甚变化。
“好家伙,你居然活着回来了!”楚洪大力地拍着李铮的肩膀道。
李铮看了一眼牛秉忠,知道他对自己的事情守口如瓶,微微颔首示意。
“听说你没回来,我们都很难过,结果你白难过了。”侯谨凑上来说道。
李铮环视众人,心中一暖,笑道:“堂里怎么还是这几个人,没招新人吗?”
“咱们堂不受人待见,老牛都筑基了,还委屈在这里呢!”马筑基说道。
牛秉忠无所谓道:“什么堂主不堂主,这样挺好。”
经过秘境的历练,他对所谓的待遇名声早就看澹了。
众人又寒暄一阵,李铮看天色渐晚,这才告辞离开。
送行的时候,牛秉忠多走了几步,悄悄对李铮道:“小心陶元吉,几年前他发疯似的把我们这些去过秘境的弟子都抓起来,打听你的消息……”
李铮不等他说完,打断道:“放心,陶元吉再也回为来了。”
牛秉忠怔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会吧?”
李铮笑而不答,转身走下山去。
“前辈慢走!”
走到山下时,忽然一名弟子从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李前辈,峰主有请。”
“何汝达吗?”
李铮不客气地直呼其姓名,向山顶看了一眼,嘴角现出一抹冷笑。何汝达找自己,他闭着眼睛都猜出来是什么事,冷澹地说道:“告诉你们峰主,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这……”那名弟子惊讶地张了张嘴,怔在原地。
李铮不再理会,径直回到岐黄峰。
府邸已经重新收拾过,但没有一个仆人,冷冷清清的,李铮不以为意,坐在大厅里想事怀。
这时一位不速之客闯进来,火急火燎地道:“你……害得我好苦啊!”
李铮打量来人,只见此人身材不高,穿着绣金道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
“你是何人?”李铮明知故问道。
何汝达掀开黑布,露出一张阴戾的面孔,“是我,何汝达!”
他的面孔依然英俊,但再也不复从前的风度翩翩,望之如三十许人,脸上一股灰败之气,连一直喜爱的拂尘也不在手上。
“你害得我好苦!”何汝达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