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刚进内门,只负责炼制凝气丹,药监发给他四份药材。
他向身边看了看,程举也是只有四品的药材:凝气丹和凝血丹,彭大雄有三份凝气丹和一份黄谷丹。
接下来,弟子们先后升起地火,开始炼制丹药, 场面瞬间火热起来。
没有人只盯着他一个人炼丹,李铮感到轻松了许多,装模作样地操控火势,偶尔观察别人的表现。
李铮惊讶地看到内门弟子中还有几个筑基境的修士,这么高的修为居然还是炼丹士。
不过他稍微细想一下便明白了,炼丹和练功是两门学问,修为高并不意味着炼丹厉害, 炼气境修士一样可以成为炼丹师。
不到半个时辰, 一些炼丹比较快的弟子已经开炉完毕,药监收到丹药后汇报给高台上的炼丹师。
三名炼丹师中有两人负责检查丹药,并给出上品、中品、次品、废品四等评价,还有一人控制令牌,将弟子炼出的丹药数量和品质投射在黑晶石板上。
不一会儿,上百个结果显示在黑晶石板上,谁炼出的丹药多,品质好,一目了然。
李铮不想出风头,但也不想过于低调,毕竟他的目的是快速脱颖而出,争取早日成为炼丹师。
大概过了两个半时辰,黑晶石板上李铮的名字后面写着:凝气丹十九颗,上品:十六颗,中品:三颗,次品:无……
轮值的三名炼丹师都有些惊讶,李铮第一天的表现相当出色, 尤其是上品丹药占比极高, 水准高出绝大多数弟子一截。
殊不知对李铮来说,炼出中品丹药比上品丹药还要费劲。
他必须操控玄天鼎在凝丹之前倒掉一部分药粉,才能因为药量不足降低丹药品质,否则全是上品丹药就太扎眼了,而且也堵死了上升空间。
见李铮炼制丹药又快又好,超出事前预计,一名药监走过来,询问道:“李道友,今日所备药材已炼完,明日是否多备一份药材?”
这是要把人榨干么?
李铮反问道:“不知多炼一份丹药有什么好处?”
药监一怔,想了想答道:“跟月俸相关,而且丹药最终会计入宗门考核。”
李铮扬起嘴角,“好吧,明天再加一份。”
两位师兄正忙,李铮也没跟他们打招呼,第一个离开沙洲坝。
他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在通往燕归湖的一处小路的树丛中潜伏起来,运起龟息功收敛住所有气息。
李铮本来担心这门功法|会损伤脏腑,尤其是心脏,但运用了几次发现,自己的铸体诀第七重是练脏,脏器的坚韧程度远胜常人,龟息功对自己几乎没有伤害,便放心大胆地使用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陆续有内门弟子从身边经过,没人发现树丛后面的身影。
直到午时将过,未时未至,秦盛阳和张伯年才并肩走来。
“看那厮得意的样子,我越想越气,咱们得想个法子把他踢出内门,再不济也要让他吃些苦头。”秦盛阳义愤填膺地道。
张伯年出言开解道:“师弟莫急。他现在也是内门弟子,想动他可不容易,不过我们可以找花师兄。”
“花师兄?”
“对,花师兄是炼丹师,又是师父的得意门生,找机会给那厮使绊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还在想坏主意?看来不拾掇拾掇你们两个,你们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李铮嘴角泛起冷笑,眼见前后无人,就在两人经过身前的一瞬间,逆向运转龟息功,精元气血回归四肢百骸,金煞之气暴出,两只手猝不及防地抓向秦张二人。
“啊!”
“谁……”
秦盛阳和张伯年刚喝了一声就被李铮的大手拍在肩膀上,煞气入体,接着连续吃了几记,被封住穴窍。
“别叫,敢叫一声爷爷扭断你们的脖子。”
李铮抓住两人,抓小鸡一样抄小路飞奔。
秦盛阳和张伯年被掐得脸红脖子粗,连喘一口气都困难,哪里还叫得出来?
不多时,李铮来到自己的府邸,为了避免让仆从看到,他唤出黑色大鼎,故技重施,把两人强塞进去。
黑色大鼎顿时被两人塞了个满满当当。
李铮把玄天棒往鼎耳中一插,提着棒子中间部分缓步走进府邸。
府邸中都有一座丹炉,李铮赶走仆从,把黑色大鼎置于丹炉上,升起了地火。
“李道友,你……你干什么?”
“怎么这么热?”
鼎中空间逼仄,秦盛阳和张伯年只能身体相贴抱在一起。两人很快察觉出不对,在大鼎里大声呼叫起来。
“天冷了,给你们烤烤火。”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让秦盛阳和张伯年毛骨肃然。
李铮小心地控制着火势,炼气境修士可不像筑基修士那么经折腾,他只是想吓吓他们,万一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李道友,我二人并无恶意,还是不要捉弄我等了。”张伯年立刻服软道。
“对对对,上次是我们有眼不识英雄,多有得罪。”秦盛阳也附和道。
李铮冷笑一声,“我好像听到有人商量找什么花师兄,要把我踢出内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怎么敢做这等卑鄙无耻之事……”
两人连声否认,表示对李铮绝无恶意。
李铮也不说话,熄灭一侧的喷火口,然后又点燃了另一侧的。
烤得均匀些。
鼎中黑漆漆一片,又热又闷,秦盛阳和张伯年惊恐交加,真的以为李铮要把他们两个活活烤死,不由大声求饶,甚至相互指责。
“张师兄,你往那边点,你顶到我了。”
“别挤,我后背都挨着鼎了,烫死了!”
两人争执一阵,也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没命,便又齐声讨饶。
“李师弟,放我们出去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你太放肆了!怎么能称呼李师弟,应该叫李师兄,不对,是李前辈。李前辈,求你放过我们二人吧!”
“对,李前辈,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吧……”
二人谄媚声不断,李铮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从乾坤袋里抓出一把参须草,从鼎盖缝隙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