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万年的等待终于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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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云摇晃了一下昏沉的脑袋,找了一点冷水往脸上泼,这才清醒了很多:“可能解药给的太少了,所以我们也都中了迷药。”

赵翠花也被冷水一碰就清醒了,转头紧张道:“快看看小贱人还在不在?”

“娘别着急,人还在的,她中了迷药,比我们都重,所以还没有醒来呢。”

赵翠花一听也就放心了,走过去将躺在地上还跟死猪一样的张氏一脚提醒:“起来还在睡。”

疼痛让昏迷的张莲玉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暮青云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大晚上的想把人招来。”

张莲玉感觉点点头:“嗯嗯。”

见她已经知道了,暮青云才放开她,走到一遍问:“娘现在怎么办,我还去找那个李二狗吗?”

“去啊,怎么不去,我们银子都拿二两了,你去找你二狗,我来搜搜这个丫头身上有没有钱。”

赵翠花说完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地上躺着的暮云诗走过去,在她身上翻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暮洪哲紧张的在一边问:“娘怎么样啦?找到没有啊?”

张地主冷哼道:“你这老婆子找点东西怎么慢慢腾腾的?”

“哎呀,我这不是没找到吗,你们急什么呀?”赵翠花还在不断地翻找,就连暮云诗的鞋子都脱下来看看。

正当她要直接扯暮云诗腰带的时候,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她:“奶奶这翻的还真是仔细呀,合着是想要把我整个脱光了来找一遍喽?”

“啊,鬼啊!”赵翠花吓得一下大叫起来,挣脱手的桎梏,但是由于力气太大,随即又是暮云诗松手太突然,她直接往后一个翻滚,摔得嗷嗷叫。

暮云诗优雅的站起身子,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她每拍一下,就像拍在这几个人的心上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一个人就算醒着又能如何,就是让她死个明白,把小贱人给我绑了。”赵翠花捂着摔痛了,屁股在那里指着暮云诗。

“奶奶你们这是准备把我卖了呀?为了几个钱是真不顾我死活,这里二狗前面打死了两个婆娘,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暮云诗说话的时候脸上笑容却不减,好像这说的并不是她将面临的结局一样。

“哼,你个小贱蹄子早就应该去死了,赚了银钱,居然不拿来孝敬我们去找你要一只鸡,你居然还弄得大家看我笑话。”

赵翠花现在就巴不得把这个小贱蹄子给弄死,那样不但有影子,还能住上大宅子。

“四叔,读书人,你可知道对别人下药是什么罪名吗?”暮云诗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的他心里发凉。

但是想着如今都已经是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不瞒着你,但是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够从我们几个人的手中逃脱吗?”

“呵!这是准备下药不成,再来一出捆绑喽?”暮云诗说着还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笑颜如花的对他道:“我跟你打个赌,你信不信你根本就捆不到我?”

慌张的张连玉这时候已经从边上拿了绳子递给他:“不要跟她废话,赶紧将他捆起来,不然到时候那边发现人们回去该来找了。”

张地主点头道:“暮家老大,做事别磨磨唧唧的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

暮青山雀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别说话,转过头对着暮云诗,不慌不忙道:“你现在告诉我,你卖灵芝的钱在哪里,我就放你回去如何?”

“都给我爹抓药了呀!剩下的买了东西大家都看到了,不然你以为一个灵芝能卖多少钱?那不过是一颗一年左右的小灵芝而已。”

一听钱都花了,赵翠花就要冲上来打她:“你个小贱蹄子有钱了居然都花了,看我不打死你。”

“放肆!”到了这里,张村长在房间里是再也蹲不住了,直接怒吼出声。

这一声吓得那些扫帚的赵翠花一哆嗦,手中的扫把就掉到了地上。

这一生让张地主也是懵了,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转头去看。

谁是在村长身后,还有一群村民陆续从他们家的房间里都出来了,就连厨房里也有人。

秦氏还是坐在那里不动,谁也没有看到,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幅度,而刘海盖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暮洪哲现在整个人都蒙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平时他再过圆滑,现在也哑口无言根本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

村长带着村民走到一边,直接对赵翠花等人很是生气的道:“没想到我们村里面居然还出了你们这些人,我看你们是根本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难怪之前你们会被清水村赶出来,就以你们一家人的品性不敢出来才怪!”

“祸害了自己的村庄,又来到我们村里面兴风作浪,你们是想做什么!”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着:“对像这样给人下药的人就应该拉去沉塘。”

“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居然对自己孙女做出这种事情。”

“村长,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这次绝对不能姑息。”

暮云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睛只是随意的看着几人。

暮云诗的那些佣人愤怒的指着他们道:“现在你们无可抵赖了吧,你们居然这样对待小姐,有你这样的奶奶,大伯,和亲人简直就是觉得丢人。”

都到这时候了,竟然那还不能明白,他们就是着了沐诗语的道了。

张村长直接道:“今天就要带你们去村里的祠堂。”

赵翠花现在吓得腿都软了,一个劲的往后挪动,最后躲在暮洪哲的身后。

见几个人不动,村长又问:“怎么这是请不动了?”

张地主将拽着自己的赵翠花一甩,低着头就带头在前面走,后面的暮洪哲等人也只能跟上,张氏更是一句话不敢说。

就在这时刚刚外出做工,深夜归来的张飞龙回家没有看到人,这问了孩子才知道,她一天将家里饭做好了,就跑到老宅来。

也并不觉得奇怪,偶尔娘这边忙的时候也会叫他过来干活。所以他只是想过来看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却见着这么一堆人呼啦啦的从里面出来。

还看到了自家的老爹也在其中,觉得有蹊跷,赶紧上前:“村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这是准备要去哪里?”

“什么都别问了,跟着走就对了。”村长现在因为老宅的糟心事,一句话都不想讲。

暮云诗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所谓地主家儿子,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罢了,但是没见隐隐的确有一些沧桑。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人好像不怎么受地主的待见,所以早早的就被赶出去谋生路了,一直以来他长期在外面干活,很少回来,你回来赚的银子都会被张地主拿走。

常年为了让自己家那两个小孩子能吃饱,所以他更加卖力在外面做工,更没有时间管家里的糟心事。

按理来说与这地主一家人倒是性格有些不一样,人看起来怪老实的。

而前世就是他的生母,是之后才被当地主娶进门的。

张飞龙见着村长脸色难看,在转头看着自己爹,还有几个姐姐婆家的人都是黑着脸,现在就算他再傻也明白了,这恐怕是自己掂量做出了什么事情,惹得村民们愤怒。

在这停下来的空档,牧云笙拿着几个佣人,让他们回去照顾家里的老人,还有伤者:“你们先回去吧,家里两个伤者爷爷也担心这边,我这边没事情,免得见我们久久不回他们担心。”

“好,我很快就回来。”几个人也知道小姐是个能耐的,还有这么多村民在也不怕出事,朝着家里跑去,暮云诗则继续跟上队伍朝着祠堂去。

平时管事的人是村长,但是村中还是有族老的,平时他们修身养性,很少出门也不怎么管事情,但一旦有大事进入祠堂的话,就会将老叔公他们都请来。

这老叔公可不只是一个村的,是几个村都比较有资历的老人。

虽说没有青血缘关系,但是每个地方都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还是有不少微信的,只是如今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血缘了,分了多少代也不清楚。

如今,村里除了原本的暮家一族,还有后来的张家赵家,每家都有族佬一起,为了判别事情的公正性,所以村里面还算和睦。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样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情况,三位主老在自家子孙的搀扶之下来到了祠堂里。

因为现在天已经很黑了,原本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加上这人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所以现在过来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赵老叔公坐下才不悦道:“小张啊!你这大半夜的把我们都叫过来干什么呀?”

村长因为是小辈,在自己族老面前也是很恭敬,他面色有些难看的道:“五叔公,这次恐怕事情需要你们出面才行,这才冒昧让他们把你们三位这么晚叫过来。”

张族老,他现在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所有人围着在祠堂的中间也皱着眉道:“什么事情你们就说吧,这张地主他们做了什么?”

李家的族老也是将拐杖放到一边,抬头等着村长的回答,毕竟近十年他们都没有人打扰,基本都在颐养天年。

村长点点头,这才将今天晚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叔公,你们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张商手中拐杖直接就丢想张地主:“你个不肖子孙,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初你将断了腿,老二分出去我也没说什么。”

“想着是你家事,好歹你还给了那么点地他们也不至于饿死,却不知道你这狼心狗肺的居然还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钱了也是给暮成泽家救命用的,你不给帮着就算了还在算计他们。”

“你这是要让我们姓沐的都抬不起头来才甘心吗?”说着张商气的差点晕过去,边上的小辈赶紧给他顺气,过了好久才算是缓过来了。

张地主头抵着一句话不敢说,暮青云眼观鼻鼻观心的,见老叔公喘过气了才跪在他面前开始哭诉:“老叔公,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都是我念书需要钱,爹娘没办法了才想出来的。”

他是鼻涕眼泪的流,一副愧疚的模样道:“是我无能,到了现在也只是个童生,我一直想要给我们沐家争光,想要考上秀才,可是奈何没有银两啊,这很多关系还是需要打通的。”

说着暮青云假意的抹了抹眼泪:“要是老叔公要怪的话就怪我吧,以后我不再做那白日梦就好,还请老叔公不要再责怪岳父和我娘了。”

一听这是唯一一个读书人就要放弃前程,那还得了?张商果断的就变了脸色,现在也就是看着这个度数成绩好点的去考试了呢,虽然年纪大点,但是这也就是他一个读书人啊、

不管怎么说,现在与张家也是沾亲带故,日后要真有了前程,对整个张家村也是不错的。

“说什么荤话?你必须去念书,这么多年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暮青云见目的达到了,用袖子遮住眼睛,哽咽着道:“可是老叔公,我这边确实没有银两可以支撑啊,因为这样爹娘都被人拉到这里来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学?”

暮云诗只是淡淡的看着,并不去打断,而边上的五叔公看着这样皱了皱眉:“张商,这也不能成为它们下药害人的理由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可不是这么算的。”

李家的李叔公也看不过去了道:“是啊,一码事归一码事。”

张商还是脸上有些为难,于是他抬头看向暮云诗:“丫头,你看这事出有因你要不就....”

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暮云诗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见叫自己了也就走了出来,还未开口就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坚定的道:“不可以,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就是暮家的不追究我也要追究的,凭什么给我的孙儿下药?”

暮云诗闻声,回头就看着爷爷挺着脊背往里面走来,声音铿锵有力。

来到祠堂后,先是上下打量暮云诗,见她没有任何受伤才松了一口气,拉着走到众人面前,站在赵翠花的面前直接道:“你这个毒妇,试问我这么多年,我和高轩可有半分对不起你们?”

说着暮成泽转头对众人道:“当年聪明伶俐的儿子摔断了腿,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用,没有办法给他钱,看病导致后来前途尽毁,之后这毒妇更是为了几口粮食,大雪封山的日子,将我们赶出来,一家三口什么都没有。”

“这些日子来我们是怎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那都是用命换的日子,云诗他活得有多努力,大家都知道,照顾我们这老弱病残,有多辛苦?”

“这么多年了,在老宅的时候,哪怕闲着出去做个工,赚了点银子,那次不给的?”

“高轩每天编竹篓,那么拼命的赚钱,从不往自己身上藏一文,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给了这个老婆子”

说着暮成泽将暮云诗往前推了推:“看看这孩子为了我们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就算老宅的人做了那么多事情也一直忍让着,只因为他爹想要修复这段关系。”

“一直不被疼爱的儿子始终相信着他娘会回心转意,会多看他一眼。”

“可是结果呢,我儿子等来了什么?就是要等着他的女儿被这些恶心肠的人卖掉嘛?”

暮云诗震惊的看着他发飙,平时还特别憨憨不言语的爷爷,在众人和老叔公面前都没有半分的退缩,这根本就不想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气势,她的眼睛眯了眯。

现在有人说了她更乐意看着爷爷发飙,说话也很犀利呢,心中默默的为她点个赞。

转头她看着张商道:“老叔公,大家都知道你是公正的,然儿现在是要偏袒他们?”

“你确定他这样作风考上了,就算做了官,不是给张家带来灾难?”

暮云诗当然要加把火,见着众人脸色变了才继续悠悠道:“好像得罪了贵人有诛九族这样的说法是吧?”

一句话让祠堂里面的人都变了脸色,九族的话这张家村没有一个人能逃掉。这么多年可是和暮家成亲的张家和赵家都不少,这不是灭村吗?

暮青云站起来就要打暮云诗,但是却被她直接躲开了:“四叔,你这是恼羞成怒?”

暮成泽赶紧将暮云诗藏在身后,毫不客气的上前,就直接一脚:“你敢再动一下我孙女儿试试?我要你去吃牢饭。站在老子的面前轮得到你在这撒野吗?真当我什么也不说了是吧?就你这样的不孝子,还想考功名?”

“放肆,现在就是这个光景,你要是真厉害了还不拆了这一家?”张商因为刚刚的诛九族已经心有余悸,再大的荣耀比起小命当然就不算什么了,而且这暮青云表现出来的品性确实不行。

纵使心里惋惜,但是还是做出了决定:“将这他们都除族吧,至于没有犯事的张地主儿子,早就已经分出来过了,也没参与这一次事情就留着,如果以后有任何不规矩也一样。”

“至于这青河村过来的人,该去哪儿就去哪儿,与我们没有关系,张地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该去哪去哪,我们可是惹不起你们这一家。”

张商的话等于直接给暮青云的仕途断绝了,要想考秀才需要用到族谱的,这一旦被除族就没有了考试的机会,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官了。

之前被清河村那边除族倒是无所谓,可以到张家村这边来,但是现在不同了,两边都已经将他除族。

张地主也再也站不住,和赵翠花双双瘫软在地,张莲玉一个劲往后躲,但是也被张商看到了,指着她道:“这种毒妇不准上我们张家的族谱。”

张玉莲脸欲也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赶紧拉着张商的手::“叔公,不是我啊,我只是被请来帮忙做饭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是爹娘逼着我的啊。”

“叔公,叔公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我真的是被逼的,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暮萧山也出来求情。

“老叔公,你就看在我两个孩子还需要娘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好不好?”暮洪哲也赶紧求饶。

张云龙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眉头皱的紧紧的,目前不把自己除族就依旧不错了,要想再求情说不定就直接脸孩子的族谱也得没了,现在他那里敢说什么?

而且对于爹和姐姐婆家做的事情他也是万分的看不上眼,这么多年也就是爹,自己才常年不归家,经常在外面做工赚钱,可是最后还不是都给了大哥和姐姐了。

自己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看着都瘦瘦的,爹也从来没有一句好话,这早就已经让他寒心了,原本以为这就是够狠心了,没想到这姐姐的婆家居然给侄女下药,有了孩子都知道那就是父母的救命。

这么多年了,自己家这个娘背着爹没少去拿东西,也就是因为这样两个孩子才不至于饿肚子,以前是愧疚的没有脸见二哥,如今更是恨爹不公。

上前跪在张上的面前道:“叔公我娘一直沉默寡言,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可不可以将她留下?”

张商想了想点点头:“你娘的个性我们都知道,自然会给他留下的,你也不必担忧,至于你这爹有和没有也没啥区别,只要你自己努力,日子还能过得去的。”

张云龙连连点头:“谢谢叔公。”

暮云诗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搜到这张云龙对自己家做过什么,看他这样也忍不住帮他说了一句:“老叔公,我知道你也是为我们出气,但是三婶确实也是因为奶奶大伯的指使,之前一直不曾说话,但是也有小心的提醒我,我觉得她是被迫的,就不要再责怪了。”

听到这话的秦氏猛的抬起头,没有想到暮云诗会给自己求情,眼睛瞪得老大,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随后她愧疚的低下了头,没脸再看暮成泽。

暮成泽也站出来道:“叔公,十分谢谢你,秦氏的性子,这十里八乡大家都知道他日子也难过,不必要惩罚了。”

“是啊,大家都知道我娘在家里过得都不是人过的日子非打即骂的,求求大家让他留下,不要责怪。”张云龙真的很害怕,村里面的人对他娘会有意见。

要是自己能有本事,她也不至于常年去讨好娘,就是为了省口吃的给两个孩子,毕竟也是自己苦着她了。

秦氏默默低头垂泪,张商见她这样也就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暮云诗:“这次让你受委屈了,无辜的人我们也不要去责怪,可好?”

“叔公说的是。”

“我知道的老叔公,我不会在计较,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就好。”暮云诗很是乖巧的答话。

张商看向赵翠花等人,严肃警告:"你孙女不计较了我们也就不把你们送官了,以后不要在再做出让村里丢脸的事情来,不然我就不留情面把你们赶出去,到时候不要说我这做叔公的人狠心。"

赵翠花现在是半句话都不敢说,沐老爷子如今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儿子没有可能再考试了他心如死灰,一句话也不回。

见他们这死狗一样,张商也没有了心情,而另外的人也就是看着他处理,毕竟这是沐家的事情,他们也就是走个过场,既然够公正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很快大家都各自散了,陈露带着三个孩子匆匆的回家,到了家她才一下瘫软坐在地上,心里后怕的紧。

暮云诗笑着将她扶起来:"爷爷,你怎么了?"

"哎哟,爷爷这是后怕啊,这么多人,我却那么强势,这是第一次。"暮成泽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这好歹女孩不会呗欺负,也讨回公道了。

"嗯,爷爷你真棒。"暮云诗毫不吝啬的夸奖。

"爷爷,你不知道,刚刚你在祠堂可霸气了呢。"

"就你嘴贫,没看见爷爷腿软啊?"暮成泽笑嘻嘻的戳她额头。

暮云诗一边扶着她走,一边有说有笑,不时还和边上的一些村民搭搭话。

毕竟大家都是从清水村跑到张家村去帮她,大家逐渐也就都走散了,人少一点的时候,暮云诗才问道。

“爷爷婆婆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有五婶子回娘家是不是很远?”

“嗯,隔着一个城呢,他们一起去的,说是有个照应,估摸着再过几天应该回来了。”

暮云诗点点头,这五婶子的娘家,后来是搬去比较远的城市了,离这清水镇就得走半个月。

也是回来的时候才无意间听说她们一起回去,并且带着五婶子家的所有人。

那么多人在一起,倒也不害怕他们出什么问题,毕竟还有其中的护卫跟着呢。

也正因为家里面有这么多人用这,所以穆晨则才觉得不赚钱根本就养不活。

牧高纤才会更加努力的编背篓,这让暮云诗头疼不已。

回来的路上还劝解道:“其实爷爷现在我身上没钱,那是因为还没有去万家拿,那边有许多的银子,其实我们不愁日子的。”

这话让暮成泽愣了一下:“那你之前怎么还一直往山上爬?”

暮云师收了缩肩膀道:“这不是在外面跑了许久忘了有多少钱了吗?一着急我又害怕你们着急,所以就去山上赚银子了。”

这话让暮成泽哭笑不得,不过得知家里不会有困难,还有一直的进账,他那颗心也算落回去了。

主要是自家孙女有本事,哪怕不告诉他们,还有钱也能另外再去赚钱。

“也不知爷爷上辈子是修了怎样的福分,才有你这么乖巧的孙女。”

暮云是笑了笑,道也没有接话。

几个人进入房间的时候见暮高轩已经醒来了,沐诗语赶紧上前问道:"爹,你怎么样了?还头晕想吐不?"

暮高轩看着女儿虚弱的回答:"没事,现在就是没什么力气,事情怎么样了?"

"三叔,你别担心,坏人都被大哥哥打跑了,还有哦刚刚..."小虎子在一旁巴拉拉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暮云诗一把捂住了嘴巴。

"爹没事了,哪个银两的事情已经都弄好了,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养伤。过两天我去万家那里结一次账就够了,你安心养伤就是?"

"好,那就好,你们没有受伤吧?"暮高轩担忧的暮云诗的身上打量,见着她真的没有伤,也还在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暮云诗眼神示意几个人不要说今晚的事情,几个人都心里明白,现在暮高轩刚刚醒来,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会激动的。

刚刚头部受伤,要是刺激到就不好了。

暮云失陪着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去煮了一大米粥,让人端去喂暮高轩,一碗则是端着去给帝爵冥。

至于饭菜,现在家里面已经有人了,倒也用不上她做。

刚推开门,原本以为睡觉了的帝爵冥还是下午哪个姿势,倚靠在墙上。暮云诗借着月光走过去,将碗放在桌上,点了油灯才问,房间里也亮堂了起来。

帝爵冥看了看她身上,也没有血腥味疑惑的问道:"听说你杀人了?"

暮云诗一愣:"额。。那只是哪个人胡乱喊的,你看我像是那种杀人犯吗?"

"有点像。"帝爵冥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玩笑的意思,暮云诗更是无语了,自己虽然是有过这个想法,但不是没有去实践吗?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暮云诗不想因为这个跟他说什么,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腹黑着呢,根本不是一般的角色,真不知以后要怎样和他说清楚。

:"好了,你晚上应该也没有吃多少吧?这刚刚煮的粥,你喝点。"

帝爵冥感觉出她的躲闪之意,看着她道:"我的手还不能动。"

"那你前面是怎么吃的晚饭?"暮云诗问的很认真,这要是又动了伤口到时候可麻烦的很。

"小虎喂我吃的,但是我看他很累所以没有吃多少。"帝爵冥一副我很心疼你弟弟的模样。

暮云诗嘴角抽了抽,也只好端着碗喂他,但是心不在焉的想着怎么去收拾那些人。

"诗。"

在暮云诗出神的时候,帝爵冥突然就冷不丁的喊了一句。

"啊?叫我干嘛?"暮云诗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当看到男人嘴角得逞的笑容时才恍然刚刚他叫的是什么。

她的眼睛一点点的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身形居然与记忆中的男人重合了,而且声音是一样的,除了发色。

对她就说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声音已经不是原本听到的那样带着沙哑,难怪是这么熟悉,只是自己前世也没有怎么听见一时间才没有反应过来。

帝爵冥嘴角幅度却是渐渐扩大,他就知道,一定是哪个女人回来了,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消失呢?

原来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真的再次遇到了她,真的她,还活生生的她。

一时之间房间里变得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暮云诗过了很久才转过头来确认:"你就是他对吗?"

帝爵冥点点头,眼睛含笑的看着她,里面是浓浓的思念与庆幸,其实现在他很想问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害怕揭开暮云诗的伤口让她难过。

暮云诗一把将他搂住:"还好,还好我还来得及将你治好,还好我又遇到你了,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嗯,还好我又遇到了你。"帝爵冥的胸腔原本就受伤,现在被她抱着伤口裂开,但是他还是没有说,也没有将她推开,这个拥抱他想了好多年,也兜兜转转,等了好多年。

还记得相识之初,被那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说:"小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好像包子啊。"

从哪里以后,那个小丫头经常来找自己,初到玉国的他因为父皇的决定,还有母妃被打入冷宫所以很是孤僻。

父皇为了保护他不被皇后他们祸害,这才将五岁的他怂去齐国做了质子,多年也是在身边安排了人,让他暗中成长。

他也学的十分的刻苦,小丫头常常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直到有一天,哪个烦人的小姑娘不来了。

换成了自己常常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和未婚夫一起玩耍,将自己遗忘,最后成为了彼此的路人。

大婚的那日,所有人都在祝福她,然儿帝爵冥却在喝闷酒,那是他第一次喝的有些多,因为酒劲的关系,深夜入宫看她。

暮云诗也回忆这当初再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那一日本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却不想那只是一场阴谋。

想到这里她的心忍不住抽痛,帝爵冥也从记忆中回神,伸手将她抱住,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别怕,有我。"

暮云诗因为这句话哭的更厉害了,就是因为自己才将那个俊美无双的男人害成了这幅模样。

原来时光过了那么久,自己早已经忘记他的容颜了吗?

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却没有认出来,只是因为过去他带着面具。

要不是自己,他已经是哪个完美道无可挑剔的男人,让所有人无法近身却仰望的存在,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目光。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错信了人,还失去那时的记忆,忘记了他,将他害成了惨死的模样,心中的内疚与自责是怎么都挥不去。

暮成泽本来走过来想要看看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却听见她在哭,赶紧进来,就看到帝爵冥在抱着自己的孙女,一下就给吓坏了。

还以为是帝爵冥欺负孙女儿呢,赶紧上前一把拉开:“你怎么能欺负小诗呢?”

说着就要拿着抵门的木棍去打床上靠坐在墙上的帝爵冥,这可吓坏了沐诗语,一把将她拉住:"爷爷,你误会了她不是在欺负我,是我今天晚上吓到了他在安抚我。"

暮成泽停下来看着帝爵冥,很是不相信的问:"你在安慰她?确定不是欺负她?"

"爷爷,我现在重伤动不了,你觉得一个废人能做什么?再说了,现在我是他相公呀,爷爷你好像忘了这个事实?"帝爵冥很是坦然,在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心虚,反而还提醒一下。

暮云诗却着急了,因为他看到了帝爵冥胸口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顾不得暮成泽,赶紧出去拿药进来:"对不起,把你伤口给弄开了,我崩你处理,你忍忍。"

“爷爷你先出去,我需要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帝爵冥看着她内疚的样子有些心疼:"没事,不疼。"

暮云诗眼泪在掉,这样的伤口可是致命伤,怎么可能不疼,自己上辈子将他还得这么惨,没想到现在害得他又裂开伤口。

一旁看着的暮成泽见两人确实不像刚刚自己看到的那样,也就松了一口气,也上前帮忙递棉布和端水。

知道一个小时,暮云诗才把他的伤口都重新包扎好,而且还有的地方用针线缝合了一下,毕竟几次撑开,不缝合很难再愈合了。

暮成泽却是因为太血腥吓的站到了外面,看见她出来才问:"这是怎么弄的?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

暮云诗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态,只是淡淡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不小心给弄开了,今天我的照顾他,要是发烧的话就不好了,很晚了,爷爷你先睡吧。"

暮成泽不放心的交代了几句,这才回去睡觉了,毕竟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夫君也还要照顾,不睡觉肯定是不行的。

暮云诗走进去,看着躺着的帝爵冥,她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一句对不起真的没有办法弥补男人失去的东西。

当初可是害得他,身残面容尽毁,就算重生了,这一张脸也很完美,可是暮云师的眼中他还是……

帝爵冥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静静的躺在床上。

直到外面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暮云诗才猛的醒来,发现自己在床边睡着了,着急的抬头看,发现帝爵冥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迷茫。

心觉不好,伸手一摸,果然发烧了这是伤口感染了,顾不得许多,直接将他移到了空间的手术室。

帝爵冥的眼神飘忽不定,他感觉眼前一阵白光,身边能够听到暮云诗不断的跟自己说话,觉得很安心,身边有她的味道和一种怪异又刺鼻的味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渐渐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边上躺着的小丫头,睡的很沉很沉。

帝爵冥就侧头看着她,快中午的时候,暮云诗才缓缓睁开眼睛,在她睁眼的一瞬间移开了视线,虚弱的问道:"你累坏了吧?"

暮云诗一下子迷茫的眼睛就恢复了神采,转头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已经退烧了这才怂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可是� �救了一晚上,一直在跟他说话。

道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才将伤口处理干净,呼吸才平稳下来,同时也退烧了,这南宫云可算是从鬼门关里面走了一趟,让她心有余悸。

这自己哭一场把人哭死了,那不是场子都悔青了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弥补,这要是死了不是更郁闷?

抓着帝爵冥的手给他把脉,发现虽然脉象有些虚弱,但是还算是平稳,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小丫头这么关心自己,帝爵冥嘴角勾起一个幅度:"你这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好不容易把你给救活了,要是被我那么一哭就给弄嗝屁了,我不得内疚死啊?"暮云诗现在想起当时帝爵冥停了心跳,还电击了好几次都心有余悸。

帝爵冥虚弱的笑笑:“有你在,我舍不得死。我找了你那么久,我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你是不是被换了芯?跟我这个身体一样换了人?”暮云诗疑惑的打量帝爵冥,怎么看都不像记忆里的模样。

帝爵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虽然虚弱,但是很认真的问:“是不是以前若是我也这般,你就不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怕暮云诗想起曾经,那时候的他就连包子在自己身上割都感觉不到疼痛,可是看着暮云诗为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就心疼,那样一定会很痛的吧?

其实暮云诗在早就在那一年多的折磨中看开了,如果说对那个人还有感觉的应该就只有恨吧,但是更多的是对父亲和母亲的愧疚。

可不管再多,那些都早已经过去,经历了这么多,应该学会看透了。

母亲就是因此丧命,所以这才是她一定要报仇的选择,就连绿春也没有逃过毒手。

这不只是自己的仇,还有必须要那对狗男女血债血偿的杀母之仇。

可是时光如梭,那些人早已经不复存在,又该找谁报仇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就穿鞋出去了,帝爵冥的眼神暗了暗,阳光撒在他身上徒增一抹落寞。

暮云诗出门吃了些东西又熬了一碗粥,放了很多灵泉水进去,这才端着去房间喂帝爵冥,这次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粥。

暮云诗喂了他,起身要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道:“我不爱他,如果有的话只是曾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觉得那是最好的归宿,若说感情的话谈不上爱。”

“而如今他也只是我的仇人,别的再无。只是曾经的仇人早已不在,更多的是对当初你的付出,是一辈子抹不掉的痛,没想到这次还能遇到你。”

说完直接转身除了房间,没有再回头。

帝爵冥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里喃喃低语:“不爱,只是好归宿的安排,仇人别无其他。”

声音很轻,像是说给风听,更像是无意识的悄悄话,无人能听见,却深深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之后的暮云诗进来就发现原本虚弱一言不发的帝爵冥,哪怕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他在笑,走近才看到这眉眼带笑看起来很是怪异。

“你什么事情这么开心?难道不觉得痛?”

“不痛,你在这里,我就那里都不痛。”帝爵冥说话的声音带着虚弱,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却该死的好听,低沉而磁性。

暮云诗觉得耳朵痒得很,用手掏掏耳朵:“哎呀,你现在不适合说话,还是好好躺着养伤吧!”

心里却暗骂,这个妖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声音这么好听?好像曾经都是冷冰冰的啊!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归咎于他还虚弱,毕竟人最虚弱的时候会比较脆弱玻璃心,可能因为这伤才会这样吧。

“我等下去山上,你在家乖乖躺着不要动。”

说着暮云诗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尴尬的转身道:“那个你如果要上厕所我给你穿了尿布,咳咳咳不用起来的。”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脸烧的厉害,房间里温度有点低,不敢再看帝爵冥,直接就快步又出了房间。

帝爵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忍不住眼角抽搐,尿布这东西不是孩子才用的吗?这个女人竟然敢!

难怪醒来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裤子里,现在他的脸黑的可怕,外面的暮云诗也能感觉这个房间飘出去那阵阵的冷风,更能想象出他的表情,肯定是暴风雨的前奏。

背着背篓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快步跑了,搞得院子里的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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