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萧北脸上依旧冷漠,“燕姑娘不妨听我说说。”
薛延将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递给燕南晚,燕南晚接了过去,又吃了起来,“陶公子既然愿意白费口舌就说吧!”
“萧北知道燕姑娘能识百毒,所以请燕姑娘去看一个人,看看她中了什么毒。”
燕南晚抬起头,双眼微微眯起,看着他,“你查我?”
“迫不得已而为之,请燕姑娘见谅。”虽在道歉,可面上依旧冷傲。
燕南晚不在意的笑了笑,“陶公子位高权重,南晚哪里敢见怪。”
这些人动不动就来查她,拿着这些东西都威胁她,他们还真是上瘾了,真以为她燕南晚是好欺负的?
陶萧北不再看她,“燕姑娘若是愿意帮我,我可以答应燕姑娘一个条件。”
薛延眸光一沉,心中百思千转,最后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倏而一笑,“晚儿不妨帮帮萧北,想要他一个承诺可是不容易的。”
燕南晚又捻起了一块糕点,站起身,往外走,“条件我还未想好,但今日有七皇子在场,我想陶公子应该不会耍赖的。”
“自然说到做到。”陶萧北跟在燕南晚身后。
薛延也站起身,跟着两人。
出了皇宫,三人上了陶萧北的马车,薛延软骨头一般斜斜的靠在马车里,燕南晚吃饱了,马车摇摇晃晃,有了些许睡意,索性撑着脸睡了起来。
陶萧北看了一眼燕南晚,“七皇子真的决定要娶她了吗?”
“自然,本皇子也是个说到做到的。”薛延邪肆一笑,“晚儿可爱的紧,本皇子都不舍得放手了。”
陶萧北眼底泛起丝丝嘲讽的笑意,“七皇子难不成忘记了池雪姑娘?”
“本皇子天性风流,自然不会为了一朵花放弃整个花园。”
陶萧北冷哼一声,“世间女子都说七皇子多情风流,殊不知是无情放荡。”
薛延轻笑,“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马车一路行驶到京城中一条偏僻的巷子,陶萧北摔先下了马车,薛延轻轻推了推燕南晚,“晚儿,到了。”
燕南晚悠悠转醒,瞧着眼前笑的一脸明媚的薛延,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真不知这人怎么每日都能笑的这么夺人心魄?
起身,跟着下了马车。
站在巷子里,瞧着眼前的府邸,心里略微思索了一番,开口道,“行了这么长时间,原来还在京中。”
陶萧北睨了她一眼,有些意外。方才他故意让车夫多转了几圈,就是为了干扰他们的判断,没想到燕南晚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看来,这个地方也不见的安全了。
他敲了敲门,府门从里头打开,一位老伯见来人是陶萧北,恭敬道,“陶公子。”
陶萧北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小姐这几日可还好?”
“小姐心情很好,只是脸色越发差了起来。”老伯也一脸的担忧。
陶萧北点了点头,带着燕南晚与薛延往里面走,“今晚我在这里歇下了,准备房间。”
老伯听着,高兴的却收拾房间去了。
到了一座院子门口,燕南晚便闻见馥郁的花香,比起她在府里培栽的那个花园有过而无不及,走了进去,更是震惊,一个院子入目望去都是花,各种颜色,各种形状,一片花海。
“晨儿,快出来。”陶萧北声音轻柔。
燕南晚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陶萧北,没想到如此淡漠出尘的一个人也能这么温柔、如此宠溺的说话。
“萧北哥哥,你来了!”一片花海里,忽然窜出一位女子,穿着粉色的衣裙,笑着跑了过来,扑进陶萧北怀里。
陶萧北双手揽着她的腰,低头看她,眼底一片温柔,脸色和缓,“天凉了,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花晨笑了笑,“屋里不及院子里的花好看。”望向身后的两人,对着燕南晚笑了笑,“萧北哥哥,这位姑娘是谁?”
“你叫她燕姑娘就好了。”
燕南晚白了一眼陶萧北,还真是怕麻烦,连介绍都不愿多说一句,“陶公子可以开始了吗?天晚了,您见到心上人了无睡意,可南晚困得紧。”
陶萧北拉着花晨的腰往屋子里走,说话小心翼翼,“晨儿,燕姑娘识得百种毒药,我让她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花晨笑着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萧北哥哥的。”
薛延跟着后头,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了。花晨不是应该早就死了,陶萧北竟然敢违抗圣旨,偷偷将人救了,还藏了起来。
今日他们来了,简直太不划算了!扯进违抗圣旨的事情里来,就像是一个**,迟早要将他们一群人炸的粉身碎骨。
“萧北胆子真是不小呀!”薛延笑的高深莫测。
陶萧北脚下步伐一滞,花晨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柔柔道,“七皇子说笑了,前尘过往,谁还会记得。”
“是吗?”薛延伸出手将燕南晚拉进怀里,“但愿大家都忘了,不然你活不成便算了,本皇子怕是也活不成了。”
燕南晚听着这话,心中一震,薛延是在变相提醒她,切莫将今天之事说出去。她忽然有点后悔了,虽得了陶萧北一个承诺,可也是拿命换来的呀!怎么看这场交易怎么都不公平!
进了屋,陶萧北将花晨安置在椅子上坐下,又给她拿来了绒毯,照顾的无微不至,“麻烦燕姑娘了。”
燕南晚走过去要把脉,手还未覆上花晨的手,陶萧北便道,“麻烦燕姑娘先用热水温温手,免得凉了晨儿的手。”
“你说什么?”燕南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听见这么一个说法。
花晨忙出声,“燕姑娘不必理他,把脉就好了。”
燕南晚懒得搭理陶萧北,手放在花晨脉搏上,仔细看了起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早已震惊不已,中了半醉竟然还能活到现在,隐隐还有弱化的现象,怎么可能?
半醉入身便要人性命,如何会活到现在?遑论还有弱化的现场。除非这个人会解半醉,想到这个可能她不由多看了花晨两眼。
半晌后收了手,苦恼的开口,“恐怕要让陶公子失望了,南晚不识得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