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仪正值碧玉年华,姿色本就美艳,再加上今天的精心打扮更是不可方物。
她端庄有礼的从众臣面前走过,淡淡的女子香飘了一路,来到龙椅阶下,浮梦屈膝一跪,"儿臣多谢皇上恩典。"
其实现在大殿中,有几个大臣在昨夜的青楼外,和她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很多人酒多兴高,根本没注意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浮梦。
也是,谁会想到一个第二日就要行和亲公主册封礼的侍郎女儿,在册封前一夜会一个人跑到花街柳巷去。
可是这大殿之上,有一个人虽也不记得自己与浮梦有过面缘,但他的目光却直直落在浮梦身上——
浮梦腰间挂着的,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晃的玉佩,正是他的东西,昨夜离奇被盗的东西。
怎么会在被封为和亲公主的元婉仪身上?
司空棂心中大惑不解,不过心中也有淡淡释然。
昨夜发现玉佩不见后,已让十一迅速查找,结果办事一向利落的十一竟然无功而返。
司空棂相信十一的能力,如此说来,动手的人并不是昨夜的那群大臣,难道是青楼里的姑娘?
他差那么一点点就想问十一,会不会是自己无意中弄丢了,结果还是问不出口。
现在,元婉仪和玉佩一起出现在他的面前倒是解了他的疑惑。只是偷玉佩的不可能是元婉仪。必然,元婉仪的背后一定有其他人,而元婉仪带着玉佩出现在他的面前必然是刻意为之。
到底为了什么?
司空棂也不打算多猜,人和玉佩都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还需要多想吗?既如此,也罢,敌人出现在眼前总比敌人躲在暗处来得好。
当浮梦开始觉得金銮大殿不过如此,跪着也相当无聊时,有一人从百官之列中走出,跪在了她的身边。
浮梦还没回头,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芷兰香...
这芷兰香好像有点熟悉哦——浮梦猛的一个激灵,想起昨夜自己是从谁身上顺来的玉佩,她没看过芷兰香男子的容貌,却深深记住了这个味道。
刚想回过去看新鲜的头终于没这个勇气转了。
不会吧,冤家路窄到这程度?之前的宿主是个流窜偷儿,除非被当场人赃并获,还从没经历过偷儿与被偷的再一次照面的情况,而且看起来这位被偷的身份似乎还不低。
这下是不是麻烦大了?
司空棂走出队列,再跪到浮梦身边,有些大臣的眼中就露出了了然神情。
三皇子的风流整个长阳都知道,哦不,也许整个安东都知道,他流连长阳的花街柳巷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今日定是看到这元婉仪姿色出众,不想便宜了杰齐尔的老可汗。
果然司空棂开口,"父皇,杰齐尔只是一个小族,和亲虽势在必行,但上一次格覃克和亲,我们只用了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格覃克的势力说起来还比杰齐尔大,如今一个侍郎从三品官员的女儿对于杰齐尔来说,身份实在高贵了些,若传到格覃克的耳朵里,只怕也会惹来麻烦。"
安东皇帝慵懒的转了转眼珠,把目光落到司空棂身上,又瞟了瞟他身边的元婉仪。一想,自己这个儿子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
"和亲的日子就快到了。这元侍郎的女儿不合适,棂儿,你说谁合适?"
司空棂朝龙座低首道:"若父皇放心,此事可交予儿臣。"
安东皇帝点点头,便率先离开了金銮殿。
有几个大臣在离开时回头看着大殿中间双双跪着像在拜堂的两人,语气暧昧,"这元婉仪躲过和亲一劫,随后怕是很快便能进三皇子的棂王府。"
浮梦有点哗然,没想到自己苦思冥想不知怎么躲过的和亲,竟然就被这边这男人轻描淡写几句话给免了。
自己偷的这人竟然是安东的三皇子?而且这三皇子竟然救了她?
看来一定得找机会请他吃一顿,还了他玉佩,再诚恳的道个歉。该怎么道歉呢?说自己一时手快?还是说自己职业习惯?似乎都说不过去...
还是随便找个下人把玉佩交给他,让归还赃物这件事无声胜有声。
浮梦跪在地上思考着怎么归还赃物,身边的男子已经悠然起身,声音冷漠的在她耳边响起,"站起来。"
浮梦保证,这个时候她满脸愧疚之意,直到她站起身抬起头将目光投向司空棂,她愣住了。
"灵...灵...灵尊?"
司空棂没空一直听浮梦在那里'棂棂棂';的叫,而且一个从三品官员的女儿就算已被封为公主也不配直呼其名,他出声打断,"大胆,竟然直呼本王名讳。"
打断的声音虽冷漠至极甚至盖住了浮梦最后唤出的'灵尊';两字。
浮梦恍然,眼前的人不是东陵邪?三皇子司空棂竟然长得与灵尊一个样?不止长相,他这冷漠冰凉的声音,这不含情感的眼眸,当真和灵尊一模一样。
浮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灵尊诓骗,灵尊若要给金銮殿上的人施加幻术,让他们以为他就是三皇子并不是难事。
她用犹疑的目光打量打量再打量。
浮梦丝毫不惧的模样反倒当司空棂更加肯定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侍郎女儿,他强忍被浮梦用怪异目光打量而升起的温怒,冷冷道:"跟我来。"
司空棂转身离开大殿,浮梦自然快步跟上,这一跟就跟到了棂王府。
当晚,元侍郎的三女儿被封公主却不用和亲还被三皇子带进了棂王府,便成了长阳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浮梦跟着司空棂来到棂王府后,便被安置在一个侧院,不但司空棂没来看她一眼,就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可她若想离开,院外却有两个冷面站将,不说话只伸手拦她去路。
浮梦现在开始相信司空棂绝对不是灵尊,灵尊虽然待她不咋地,但灵尊宁愿找方法捉弄她也不会把她扔在一个角落不顾不问。
她坐在屋中桌前,用手支着头,桌上茶壶中连一滴水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