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这个可能,这一次浮梦非常清楚的肯定,东陵邪和西陵渊近期都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边,据说极南之地用来囚禁南陵灵尊的结界经过了一百年,需要重新加固,这件事也算地府的一件大事。
但对南陵灵尊的处决是在暗中进行,地府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而有能力加固结界的也就在这屈指可数的几人里,故此东陵邪和西陵渊当然不让。
加固极南之地的结界要花费人间两个月的时间,所以这两个月浮梦绝不可能见到那两位灵尊。
现在不管这件金银铺子的二楼房间内到底是何人,不说别的,就是这里不能提供小海所需要的镶嵌服务来看,她和小海就不该继续待下去。
"小海哥,我们换家铺子去看看。"浮梦心中匆匆的想着要离开这里,顾不得别的,一把拉住了小海的手腕,就往店铺门外走去。
小海被浮梦一拉,心中一阵荡漾,要知道他和汐鱼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接触,男女授受不亲,如今汐鱼在外堂而皇之的牵他手,便是认同了她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公子,请留步。"
就在浮梦和小海要离开店铺的前一刻,有人在他们身后发出一声轻轻的呼唤,这时机把握的和方才那贼人要离开时一样好。
浮梦心中一沉,只拉着小海像继续往外走,而小海从未被人称呼为公子过,自然也没意识到身后的人是在叫他,也没有回头。
人间诸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没想到就是方才带着轻微讥讽口气对小海说话的柜台伙计开口道:"方才那位要把珍珠镶嵌在簪子上的小哥!"
称呼够长,也让小海明确的知道有人在教他,他回头看着柜台伙计,伙计道:"我们掌柜,冥公子在叫小哥呢。"
小海的目光随着伙计手指的方向,看到的是一个人,一个从店铺两楼慢慢走下的人,一个让人见了就无法转移目光,惊艳众生的人。
此人身上虽穿着白色衣袍,但所有镶边绣线用的都是暗金色,如此黑白分明,在这人身上没有任何为何,往上看去,浮梦粗看这人的一头黑发柔顺披在肩上,可仔细一看却会惊讶的发现,此人的头发泛着微微的红色。
他的肤色就如同凝脂一般,透着莹莹的光泽,脸颊及五官的每一个轮廓都想是被精雕玉琢过一般完美。
虽然身为鬼魂的浮梦很清楚这凡尘众相皆只是皮囊,可这副皮囊也实在太过完美无瑕。让浮梦有这样的惊叹的人实在太过少数,且其他人都是地位显赫,比如灵尊如此,西陵渊如此,游言陌如此,司空棂...也是如此。
可眼前人与他们都有不同,灵尊和西陵渊的长相已经足够阴柔,可却不像此人,若不是方才柜台伙计已经称他为'冥公子';,只怕浮梦会觉得这是一个女子,在路边店铺也能看到这样的绝色实在太难了。
"你是要把珍珠镶嵌在簪子上?"冥公子的目光从浮梦身上划过一条弧线转移到小海身上,"我这里也许有适合你珍珠材质的簪子,价格也不会太贵,能否请公子到楼上来挑选?"
小海听了眼睛一亮,"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在柜台里的伙计此刻也态度大变,从柜台里走出,深深的看了小海一眼,便迎领浮梦和小海去了二楼。
全程他都以一种不可思议却又敬畏的眼神打量小海,知道小海和浮梦进入房间,他带上房门。
"你叫什么名字?"冥公子一边在打开一个个锦盒,一边随意的询问着。
小海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每一个锦盒里,虽然他没见过多么名贵的珠宝首饰,可有些好东西,天生让人觉得会对它产生觊觎之心。
"齐海,我叫齐海。"
随着小海的回答,冥公子已经把十多个锦盒一一打开,展示在小海面前,"齐公子,这些,请随意选。"
一边的浮梦眉头一皱,以她老道的眼光,很快看出这些素簪都是珍品,绝不是她和小海这种打扮的人能买得起的东西,可方才冥公子明明说这些价格不会太贵,他是在逗他们吗?
就连小海也感到不妥,被称为齐公子,他也十分不自在,表情犹豫的说道:"明公子,这些看起来都太名贵,我想...我买不起。"小海并不知道冥公子的'冥';究竟是什么冥,只当他的姓氏是明而已。
"齐海——是个好名字,爻国四面临海,海就是爻国的标志,而公子与海同齐。"冥公子一笑,客套的赞美了一番,又道:"齐公子应该很熟悉捕鱼技巧吧?今日这些簪子可以任由齐公子选择,我只需要齐公子往后半年,每三日送一担鱼来给我,任何鱼都可以。"
浮梦马上眉头皱起,这里任何一支簪子别说半年每三日送一担鱼,就算是每天送一担鱼,送上几十年也未必能抵了这些簪子的价值,这样诡异的交易实在太过可疑。
小海虽知这些簪子看起来贵重,可听冥公子这么说,觉得并不难事,没等浮梦阻止,便笑着一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小海兴奋的看向浮梦,"汐鱼,你来看看喜欢哪支?我也不知道你们姑娘家喜欢什么模样的,看起来都太好看了。"
浮梦一直打量着这个自称冥公子的人,可这冥公子好像真的只是看中小海,想让他帮忙打鱼,除了方才在外面时看过浮梦一眼,进屋后,连瞟都没瞟过浮梦。
浮梦实在不明白这冥公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心不在焉的随手点了一直簪子。
小海看浮梦已经决定,就对冥公子说道:"明公子,就这支吧。"
冥公子一笑,便将这锦盒合上,随后问小海要了他带来的珍珠,吩咐铺子里的伙计镶上珍珠,又吩咐人砌来一壶好茶。"齐公子,镶嵌珍珠需要时间,不如喝一杯茶,稍等片刻。"
小海当然不会拒绝,喝着这茶时,他还算敏锐的察觉到这茶同方才在外面茶摊喝的茶有着明显的差别,却也说不出这差别到底是什么,毕竟对小海这样的渔民来说,茶就是水中放了几片叶子,解渴就行了,滋味嘛,他也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