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舒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一间女子的闺房之中。
看陈设和布置,宗舒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这里和昨天晚上所在青楼的环境大为不同,没有那种鲜艳明亮的色彩。
看床铺,没有雕花等繁复的工艺,只是刷上了一层浅浅的青漆,透出原木色。
看床品,被子、床单都是白底加蓝碎花缀。
屋内的陈设只有一桌一椅,看来这个屋,只有女主人一人居住。
桌上有一个黑底施白釉的梅瓶,显得很是古朴。
一个天青色的瓷炉,正在袅袅地冒着轻烟,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淡、素、冷、清、雅,也许这五个字,也代表了女主人的特点。
但窗边的一副骨架,显得与房间格格不入。
这骨架明显是一个羊头。
宗舒记得后世有不少民族特色酒店,都会挂着这样的骨架。
这些民族风酒店挂的都是牛头,而没有挂羊头的。
为什么没人挂羊头?大概是因为一句俗话:挂羊头,卖狗肉。
挂个羊头,明显让人引起误会。
这个房间挂个羊头,难道女主人还是个卖狗肉的?
是个杀狗为生的女樊哙?
宗舒想坐起身,却发现腿居然是软的,再摸腿,手也是不听使换。
坏事了,都是昨天晚上喝的那药酒给害的。
这药酒,应该不是一般的蒙汗药,劲太大了,一夜过去,浑身酸软!
“有人吗,人呢,死哪儿去了?”宗舒扯开嗓子大叫起来。
一个女子闪了进来,定定地看着宗舒。
这女子中等个头,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相貌算是中上之姿。
看身材,明显是发育过猛了,与她的年龄不太相符。
特别为女子加分的,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小鼻子小嘴与大眼睛一对比,让宗舒马上想到了卡通形象:卡哇伊。
“卡哇伊,帮我解开,帮我解毒!”宗舒叫道。
“你没毒。”卡哇伊淡淡地说道。
“我没毒,我怎么没毒?”宗舒喊完就觉得不对劲。
没毒,梅……毒?
宗舒马上喊道:“我动不了了,请姑娘替在下,解个毒?”
卡哇伊就静静地坐在桌边,一双大眼看着宗舒,就是不说话。
宗舒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不屑和嘲笑。
难道这个卡哇伊的眼睛会说话,而嘴太笨?
卡哇伊眨吧眨吧眼睛,说道:“你别动。虽无力,但无妨。”
“我怎么成这样了?能解决不?”宗舒害怕了,万一被搞成了残废就完了。
卡哇伊不吭声了,宗舒大叫起来:“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打紧,你只要好好与我合作,我并无害你之心。”
卡哇伊的话让宗舒终于是放下心来,只要是合作,就好办,就怕被人做掉。
“怎么个合作法?说来听听?”
“交出你的配方。”卡哇伊说道:“我让你身体恢复如初。”
“什么配方?我的配方太多了,丰胸的,催乳的,利尿的,你要哪个?”
卡哇伊瞪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笑意盈盈:“这些你自己留着用。我要的是碘伏、青霉素的配方。”
一个女子要碘伏和青霉素的配方?难道是有什么病?
不对,一个女子也不上战场,就算是在妓院,也不会有什么外伤,更谈不上破伤风。
难道说,这女子喜欢那种刺激的调调?比如被掐?被鞭?
“对了,你们昨天晚上,把我怎么了?”宗舒看了看衣服:“你们是不是非礼我了?”
“就一两银子,还做美梦呢?”卡哇伊笑吟吟地看着宗舒。
这女子倒像是对自己很了解一样。
“你是谁?对了,蔡修刚开了一家妓馆,你是他手下的员工?”
宗舒感到,一定是蔡修这小子来报复了。
想把碘伏和青霉素的配方要过去,不说断宗家的财路,最少也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蔡修这厮打得好主意。
没想到卡哇伊对蔡修不屑一顾。
还有谁会惦记自己的配方?梁师成?童贯?赵构?
都有可能!
卡哇伊不仅否认,还把这些人贬得一无是处。
卡哇伊对这些乱臣贼子的态度,一下博得了宗舒的好感,这女子不错。
看来,这女子根本不是卖笑这一行的,看这院子,这陈设,绝对不应该。
那么,一个女子,住这么大个院子,她是做什么的呢?
“你把配方交给我,我告诉你一切真相。”卡哇伊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你先让我能动,我给你写配方。”宗舒说道。
“何须公子劳神费力,你动口,我动手。”卡哇伊说道。
宗舒的计策不灵!这卡哇伊还真是不好相与!
宗舒眼珠子一转说:“哟,我要拉粑粑了!半个月没大便了。”
卡哇伊说道:“忍一会儿!把配方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不行了,我想尿尿,总不能撒你的床上吧?”宗舒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你,卡哇伊终于是气着了。
“我的膀胱容量小,老天爷也管不了。你解毒,我解手!”宗舒急了,似乎快要憋不住了。
“再忍一会儿!”卡哇伊说完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妇人走进来了。
妇人的长相,宗舒吓了一大跳。
居然有这么丑的女人。
“你要出恭?”老妇人问道,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这老妇人的脸好吓人,也是麻麻点点的,简直就是女版的魏页工。
她应该嫁给这个麻皮老太监,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不尿了,我忍一会儿。”宗舒一看这架势,不敢装了。
老妇人拿来了一个便壶,往床上一放,将宗舒侧了个身,正面朝外。
老妇人把便壶对着宗舒放好,就开始解宗舒的腰带。
宗舒虽没有力气,但喊的力气还有:“来人呐,非礼呀!”
“喊什么?你那鸡鸡,老身见得多了。”
宗舒吓了一大跳,这老妇人太猛了。这卡哇伊从哪儿找到这么一个女的!
“这么软,怎么出恭?还不快扶着?”老妇人皱眉说道。
这么软,没有见少爷我撑起来的时候!
要不是老子中了毒,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地球!
老子中了毒,还翘个球!
“卡哇伊,卡哇伊,唧唧复唧唧,快来扶鸡鸡。”
那老妇人的手刚要过来,宗舒杀猪一般地大叫起来:“卡哇伊,我认栽,我给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