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说罢,竟然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茶壶二只茶杯,赫然是一壶滚烫的茶水。
客人将茶杯斟满,推了一杯给杨保全,自己拿起一杯,端起来,先闻了一下茶香,然后轻轻嘬了一口,对杨保全说,“尝尝,这可是碧螺春,市面之上见不到的,平时我都舍不得喝。”
杨保全并没有端杯,而是盯着客人道,“有事说事,别墨迹!”
客人仍是不温不火,“请允许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杨保全不说话,用手示意,你随便。
“小姓田,双名车广,田车广,我是满天星四星使者。”客人田车广说道。
“满天星?”杨保全扬了扬眉,“听说过,找我什么事?”
“说正事之前,我先把杨先生白天的事儿解决了。”田车广说着,递过一储物戒指。
“白天的事?”杨保全接过储物戒,神识一扫,有点发愣。
储物戒里面正是白天他赔给那女子的东西,分毫不差。杨保全抬起头,沉着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先生先收下,我再解释。”田车广道。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收?”杨保全道。
“那好吧。”田车广也不强求,“杨先生怎么看待白天发生的事情?”
“我自己倒霉呗,还能咋的?”杨保全自嘲的道,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不知道杨先生可听说过碰瓷?”田车广看着杨保全说。
“碰瓷?”杨保全皱起了眉?
自己好像听说过,这个词还是从大明传过来的。
“碰瓷”这些人平日里手捧一件“名贵”的瓷器(当然是赝品),行走于闹市街巷。然后瞅准机会,故意让行使的马车或者人不小心“碰”他一下,他手中的瓷器随即落地摔碎,于是瓷器的主人就“义正词严”的缠住车主或行人按名贵瓷器的价格给予赔偿。
莫非自己白天遇到碰瓷的了?
“可是第一店给证明那确实是他们刚刚卖出去的东西啊。”杨保全疑惑的问。
“因为第一店也是幕后的分赃之一。”田车广说。
“啊?可那么贵重的东西,可是有鉴定书的啊。”杨保全还不肯相信。
“第一,如果是真的,那东西之前就是碎的,无非再碎一次罢了;第二,是假的。那东西人家不是收回了吗?”田车广解释。
“啊?这也行?不过,你们怎么知道?莫非....”
杨保全还没有说完,就被田车广打断,“我可以发道誓,今天这事儿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语气斩钉截铁,并发道誓,应该不少他们,“那你们怎么知道的?”
“唉..”田车广叹了一口气,“你并不是他们第一个对象,最近他们已经讹诈许多人了。”
杨保全一听跳了起来,“我要去告他们!”说着就要往外冲。
田车广一把拽住,“你告什么告?你到哪里告?怎么告?”
“我去衙门,我告他们讹诈、告他们碰瓷?”杨保全挣扎。
“你有证据吗你告?你能证明那是假的吗?你能证明不是因为你撞到人家才摔碎的吗?”田车广连声质问。
“我、我...”杨保全张口结舌,无话可答。
“再说,他们讹诈了那么多人,你以为衙门不知道吗?衙门为什么不管?”田车广追问。
“是呀,衙门为什么不管?”
“那是因为,衙门也参与了分赃。”田车广道出隐秘。
“你怎么知道?”杨保全问。
“我们满天星自有消息来源,我保证我说的是真的。”田车广自豪又诚恳的说,“包括这东西,”
说着指指那个戒指,“我们也有特殊的渠道,让他们吐出来。”
“为什么帮我?”杨保全已经意识到什么,但还是问出来。
“通过这件事,你怎么看待这个衙门,怎么看待这个世道?”田车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了杨保全。
“衙门不作为,还包庇犯罪。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民怨沸腾,大家都对上面有怨气。”杨保全回答。
“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安居乐业?我满天星有意还广大人民一个朗朗乾坤,特邀杨先生共谋大业,不知可否?”田车广提出要求。
“好,我愿意加入满天星。”
“大善。”
四手相握,仰天哈哈大笑。
......
秦欢收回神识,不仅感叹:这满天星真是了得,也真的无孔不入啊。至于怎么来判断和界定满天星这个组织,秦欢还拿不定注意。
只是唏嘘杨保全,真的是一个好苗子,就这么入了满天星。
大道之奥秘,岂可一眼看透?
并不是所有人的天资都能在年少时表现出来,还是有一些人象杨保全这样,后期发力,修行越来越顺。
大宋帝国看来对这些人并没有重视起来,大周怎么处理秦欢不知道,只是知道极乐大派专门建有遗珠堂,就是从军中收录这些后来发力的修士,军中每年登记修行境界其实就是为这个服务。
秦欢并没有干涉,满天星,再观察观察看吧。
秦欢酒足饭饱,结了账,返回客栈休息。
......
小城隶属大宋帝国南胜州忠勇郡,到青云大派的青云州还远。
是的,秦欢要去青云大派,去探望十多年未见的老师,木雕翁。
一路之上,马车、飞船、传送阵。不用什么凭证,一切全靠钱说话。只要你有钱,怎么弄都行。
经过一番折腾,秦欢终于到了青云山。
青云不像昆仑那么雄伟,不像极乐那么俊奇,他以秀丽冠绝。
青云山下迎客亭,和另两个大派一样,几个练气小修士在此迎客。秦欢一样望过去,皱了皱眉。和另两个大派给人的感觉不一样,极乐给人的感觉是朝气蓬勃,昆仑给人的感觉是稳重有礼,青云的迎客弟子给人却是一种散乱的样子。
秦欢隐去修为,宛如低级修士一样,走上前去。
若在另外两家,都是迎客弟子迎上前来询问,可秦欢人都到了迎客亭,几个迎客弟子自顾自的说笑,无人搭理与他。
秦欢只好先问,“咳,请问...”
听到秦欢出声,才有一个小修士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却没有出声,继续和另外几个说笑。
秦欢尴尬了,只好又咳了一声,“几位小兄弟...”
一个小修士在剩下几个人的撺掇之下,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欢,然后大咧咧的问,“有事么?”
这不废话吗?秦欢调整一下情绪,笑着说,“这位小兄弟,我找人。”
“哦,找人啊。五十。”小修士回答。
“五十?”秦欢蒙了,“什么五十?”
“灵石!五十灵石。”小修士用看土包子的眼光看着秦欢。
“什么五十灵石?”秦欢还是不明所以。
“真是个傻子。”小修士摇摇头,“拿五十灵石来,小爷我给你找人。”
“呃!”秦欢楞了,竟然一时搭不上话来,这可是青云大派呀。
“没有?”小修士一皱眉,“那回去吧。”说完就要扭头返回。
“有有有,”秦欢连忙回答,算了,这是人家的家事,或许这就是青云的规矩,说完拿出一块中品灵石递上,秦欢手里最低阶的也是中品灵石,本来这几天住店坐车有找的,可秦欢回到人族心情愉快,就当小费了。
小修士收下,也不说找零,问,“你找谁呀。”
秦欢也不在意,“我找木雕翁前辈。”秦欢恭恭敬敬的说道。
“木雕翁前辈?”小修士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对着另几个说,“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都不知道啊,”小修士挠挠头,然后回头对秦欢说,“你说详细点,那一峰的,在哪里任职。”
秦欢也真的服了这个小家伙,自家的老祖都不知道,估计是新入门不久的。
“我求见大乘前辈木雕翁木老祖!”秦欢郑重的道。
“哦,我记起来了,我们是有个大乘老祖叫木雕翁。”小修士拍拍脑袋,“可是,听说一直在外云游,已经几百年没有回来过了。”
“啊?”秦欢迷糊了,“怎么会这样,几百年没有回来?”秦欢追问了一句,“你确定?”
“不确定,人家毕竟是大乘老祖,我们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怎么能确定呢?”小修士随意回答道,一点也没有对大乘的恭敬之心。
“那您帮忙确认一下?”秦欢道。
“五十。”小修士一伸手。
“怎么还要啊?”秦欢心想,这青云大派怎么了?困难到揭不开锅了,把主意都打在来访的客人身上。
“那当然了。”小修士一脸理所当然,还给秦欢解释,“你说大道重不重要?”
“当然重要了?”秦欢回答。
“那我们追求大道的时间是不是一样重要。”
“是的。”
“大道能用灵石衡量吗?”小修士继续。
“不能。”
“时间能用灵石衡量吗?”
“不能。”
“你这区区一点灵石和无法衡量的求道的时间相比,那个更重要?”
“当然是时间更重要。”
“你看是不,我们还吃亏呢,你还纠结什么?拿吧,五十。”小修士一脸自若的说。
“刚才不是多给了吗?”秦欢道。
“那不是,一码归一码,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你没有要求找,说明你默认了。所以现在要重新算。”小修士振振有词。
“好吧,给你。”秦欢心头郁闷,却不好冲这些小家伙发作,只能恨恨的说,“找我。”
小修士一把抢过灵石,“刷”的扯过一个牌子放在二人中间。
这牌子就在一旁,因为字冲里,秦欢并未注意,现在一看,上面几个大字。
灵石自备,概不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