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一事惊动了镇上督府,一下午时间也传遍了整个校园,两个废材把一灵力强者给杀了着实是饭后趣谈。
善卿昭回了教室,才熬了半个时辰,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又想起之前夜玄被抓走时的背影,心口像是被堵住一般,总感觉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那里。
善卿昭无聊换个姿势,不料正好对上一双满是嫉恨的眼睛,善卿昭挑挑眉,不闪躲,迎上那直接的目光。
见善卿昭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任青城气愤的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一方向,可在她心里早已把善卿昭凌迟了数千次,嘴上小声暗骂:“贱人!都是因为她夜玄才被抓走!可她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善卿昭看着窗外的萤绿树枝,心口重重吐出一口,决然起身走出了教室。
由于还不到下学时辰,善卿昭还是依照老方法走向一边的围墙。
突然身后一道严厉嗓音,善卿昭止不住的一颤,身子僵在那。
一条戒尺啪嗒搭在了善卿昭肩头,凌烈尘自身后走出了,紧皱的眉头让气氛变得严肃尴尬。
“几级学生在这做甚!”
善卿昭提起一口气,转过身与凌烈尘对视,
“三班善卿昭,脚踝受伤出校就医。”
善卿昭声音不算洪亮,但也清晰有底气。
“学校就有医务室!”
“学校医务室医术太差劲。”
“呵,这脚踝不正是擂台上受伤的吗?”
善卿昭没有吱声,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是!”
“擅自比擂,看来是不把校规放在眼里,罚抄十遍!”
善卿昭内心烦躁,急着去救牢狱里的“大哥”,也不想与他多废话,直接扒着墙头翻了出去。
与善卿昭一墙之隔的凌烈尘见善卿昭态度恶劣,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戒尺,指甲深深掐在光滑的木头上留下深深几道月牙纹,鹰眸紧盯着善卿昭离开的墙头,在心底愤恨的记下来那人名字。
善卿昭腿脚不利索,瘸着腿一路向南。心底不停抱怨,学院在半山腰,海督府在最南边,这一路下来非要废了她的这条腿。
待善卿昭走到海督府,已经大汗淋漓,背部的里衣紧贴着皮肤,脚下已经不是刺骨疼痛了,而是麻木的疼痛了。
善卿昭抹去额头上的汗,露出苍白的小脸,抓起门侧的申冤鼓的鼓槌似无力般敲打鼓面,宽大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随风摇摆,细瘦的手臂皮肤白羊脂,有一下没一下的击鼓,一边击鼓一边嘴里嚎叫:“小女子冤啊!谁来为我伸张冤屈啊!来人呐!啊~”
府内的督府大人拧着眉,把送到嘴边的茶几乎往桌子上一扔,不耐烦的问一旁的侍者:“她嚎了多久了?”
侍者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一个时辰……”
督府大人烦躁的来回抚摸膝盖处的布料,实在受不了聒噪,拍桌起身。
“升堂。”
善卿昭在门外叫的正欢,突得侍者传召,还故意耍起了脾气。
“不去,非要那厮来这把我请进去!”
侍者正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气的跺脚拍大腿,堂内传来一道惊人醒堂木拍在桌上的声音,随后男人气急朝门口怒吼。
“她爱进不进!”
过高音量吓得善卿昭肩头一颤,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抬脚跨了进去。
善卿昭瘸着腿,路过侧厅顺手拉了一把椅子,拖拖拉拉的进来正堂,椅子面朝正襟危坐板脸怒视她的督府,善卿昭做了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上,搭在扶手上的腿随意的来回摆动。
台上的督府也不开口,他倒想看看善卿昭又想算什么花样。
善卿昭把受伤的脚踩在椅子上,翘着兰花指,三下两下便把脚上巴扎的手帕拆掉,玉手一指。
“还请督府大人还草民一个公道”
“你想怎么还。”
“把这伤我之人惩罚一下变好”
“谁伤的”督府抬抬手,一旁的文吏小官会意准备备案。
“张晓星”
督府深呼一口气,他就知道她会掺和。
“怎么伤的?”
“那就麻烦大人把他尸体抬上来”
督府看着眨着大眼睛的善卿昭,黑曜石般的眼眸反射着碎光,如同装进去了万千星辰,但是越美丽的事物便越可怕,最起码督府是这样认为的。
督府无声摆摆手,不一会堂下便抬上来了盖着白布的尸体,善卿昭随意瞥了一眼,猛然挥袖,无力怪风便把罩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来,露出了张晓星死时的模样。
善卿昭啧啧嘴,还真是有点血腥。
还好还好,匕首还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