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中,烟雾袅袅,水滴清脆。
床上的少女平静的躺着,她的眉心不似往日微微皱着。
此刻却舒展开来,也为她多添了几分温婉。
善实铭几人就坐在一旁的榻上,愁绪万千。
“她睡多久了?”
“一天了。”
善子或与令狐忆都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善卿昭。
“她体内的毒……”
善实铭伸手抚了抚额头,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太医也没法子。”
一时间房内充满了静谧,三人无话,只是静坐着任时间流逝。
“殿下。”
银卫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善子或也是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通常情况下,银卫都是在外执行任务的,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难不成出了什么问题?
“说。”
“西域发兵进攻北冥了,北冥的使者已经入了凤影北门了。”
善子或面色不为所动,一直是手抚摸着自己的膝盖。
“北冥现在前来,是借兵?”
令狐忆慵懒的趴在桌子上,随口问道。
可是接下来,银卫说出来的内容让他们三人都大吃一惊。
“不是借兵,是退婚。”
善子或轻蔑的笑了出来,又气又无语,声音音量也不觉提高了几个分贝,“他是没信心从我们这借兵吗!?”
一阵窸窣衣料摩擦的响动,三人齐齐回头看坐起来的善卿昭,心脏狠狠一顿,都屏住了呼吸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她与三人对视,那三人心若擂鼓,生怕她听到了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吐血。
善卿昭揉揉自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还有东西不成?”
说罢还在自己的脸上摸索几下。
站在对面的三个人对视看向对方,三人脸色都变白了。
“你们的脸色为什么如此的难看?”
看着善卿昭皱着小脸看着他们,他们也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善实铭说自己还要回去照顾苏沫儿,令狐忆说自己身子不适还要回家喝药,就剩下了善子或坐在床沿上与善卿昭干瞪眼。
她依靠在床上看了半天的书,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提议出去走走。
谁曾想善子或却一如反常的拉着她坐下,并且下了死命令不让她出未央宫半步。
可是他明明也无聊的要死,为什么要陪着她一起呢?
“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
善子或头也不抬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仿佛能在上面看出花来。
“不让我出去是因为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怕有人议论对吧?”
善卿昭挑挑眉,期待的看着善子或,善子或看着她的眼睛愣了神,深宫之隐晦并没有遮盖住她的心灵,真好。
“是。”
听了善子或的回答,她泄气一般躺在了床上,无聊的把脚搭在善子或肩膀上。
善子或无语的拿开,他看着她长大,她的脾气性格他也是了解的,只有这样说,才能打消她内心的好奇心。
“对了,过几日便有武官选拔,你修养好了要不要去参与参与?”
善卿昭摆摆手,把头埋进枕头里面,“再说吧。”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引得兄妹二人齐齐回头朝门口望过去。
大监一身深红色宫服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陛下召见长公主殿下。”
相对于善卿昭的懵逼,善子或则是快炸毛了,长袖下紧握的手心出满了汗水,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出好的对策把善卿昭留下。
看着善卿昭慢慢悠悠的穿着鞋,他额上都沁出来了一层薄汗。
“小昭!”
“嗯?”
她的动作停下,疑惑的看着满面通红的善子或,他的反应有点反常啊。
“干嘛?”
“二……二哥陪你去!”
善卿昭不屑的睨了他一眼,嘲笑道,“你脑子有毛病啊,就那么一小段路。”
他被她这句话怼的说不出话来,刚想起身的他瞬间僵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善卿昭利落的起身跟着大监出去,前脚刚走,善子或后脚就跑出了未央宫。
善卿昭在长长宫道中与大监缓慢步行前进,她看着一些越过宫墙的树枝,看着上面的枯叶,细听着地上树叶破碎的声音。
到了养心殿,大监替她推开了门,大殿内的没有阳光照射,只在四周点起来了些许蜡烛。
堂下站着一人,待善卿昭走近才发现服装上与凤影有些许的不同,看着他的衣服厚度,北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