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卿昭缓缓松开南宫离,“泣婴草呢?”
南宫离眉心微蹙,指了指一旁的木匣子,善卿昭跪着身子爬过去,吧嗒一声打开了木栓,娇弱的泣婴草安安稳稳的躺在盒中,木盒四壁皆附有冰霜,按照屋内的温度,泣婴草脱了根必死无疑,也只能这样子来保鲜。
善卿昭扣上盖子,把它放在了床铺里边,慵懒无力的对着南宫离说道,“再睡会,还是有些乏。”
南宫离轻笑,替她掖好被角,把东西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只是南宫离刚走不久,屋门便被推开,走进了一人。
“与……公主?”
他唤了一声,可是床上的善卿昭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应答,他捏着脚步走近桌边,犹犹豫豫的伸出了手,在即将碰触的时候又缩回了手,内心挣扎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拿过了桌上的木盒打不走了出去。木门声响起,屋内终于只留下了一人的气息,火炉燃烧着木炭声在房间里尤为清晰。
善卿昭悠的睁开了双眼,闪过一丝寒光。
善卿昭实在天黑时刻醒来的,走出房间才发现这是一个客栈,占地并不算大,大堂里设立了许多的火盆,将整间屋子都照亮了,余不下一丝黑暗。
善卿昭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着一层围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人们,轻咳一声,人们的交谈戛然而止,目光皆移向了善卿昭。
善卿昭砸了下嘴,一步一步的迈下台阶,眸子微敛,与坐着的南宫离对视一眼,遂又高昂着头任目光在自己身上大量。
善卿昭悠悠的说了一句,“泣婴草丢了。”
反应最大的人是叶忧,还有九天。
九天反应如此大,不过是因为这珍贵天下一支的泣婴草是善卿昭拼了命夺来的,善卿昭被雪狮兽驮回来的时候都快没了气息了,可是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泣婴草。
叶忧反应之大不过于,泣婴草没了,善子或该怎么办?本来就面临着要把草给嘉阳皇帝的艰难选择,现下倒是好了,草丢了。
“那该怎么办?现下这世上也就这一株草了。”
善卿昭旋转身子坐在主位上,抓过南宫离手边的茶就喝了一口,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玩为的笑。
“你笑什么?”
叶忧被她那种毫不在乎的态度弄得有些头大,不管怎么说,中毒等解药的人一个是她亲生父亲,一个是她亲哥哥,她现在丢了解药,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呢?
董子阳站出先安抚一下叶忧的情绪,面前的这位是至高无上的公主,两人虽与她年龄相当,但是尊卑有别,叶忧说活未免太失分寸了。
“少将军莫要冲动,殿下也只是不小心而已。”
叶忧被董子阳拉着坐回了位子,心中憋着怨气,还是始终眼神幽怨的瞪着善卿昭。
不过董子阳刚说完这句话,便引来了九天月辰还有儆冰疑惑的目光,草丢了,关善卿昭何事?
善卿昭吧唧着嘴吃着南宫离给她剥的瓜子仁,一边吃一边点头,“嗯,是我的失误,泣婴草不见了,事情过错不应将于我一人承受。我熟睡之时听到了人进出了我房间两次,而能轻易进我房间的也只有你了吧,太子殿下。”
善卿昭眼睛阴厉的看向了南宫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而南宫离剥瓜子的手跟本不受一丝影响,动作依旧,而他则是一脸无辜的说道,“可是我就去了一次,你睡下我便离开了,九天可以作证。”
南宫离看都不看一眼对面的九天,九天微垂下眼眸,应答了一声,“是,我可以作证,为太子殿下澄清。”
桌上气氛凝重,人们都转动眼眸打量着别人,想要从对方表情上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善卿昭换了个姿势,似乎是做累了,直接瘫倒在了座椅上,“那会是谁呢?”
桌上人面面相觑,善卿昭为什么要怀疑在座的人呢?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董子阳放下手中茶杯,叹了一口气,“殿下莫要生气,事情必然是有误会的,叶家忠心耿耿是有目共睹的,少将军就二殿下心切,也不会做出欠考虑的事情,其余人都是跟随殿下的,必然不会背叛殿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忧就用一种疑问的眼光看向了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不正好把自己往一心就善子或而盗草的事情上引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