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南宫离已经走远了,根本没有回头,董子阳苦恼的低垂下了头,若有所思。
善卿昭自离开人们的视线立马好了起来,根本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她极痞的冲院子里的大仙鹤吹了一声口哨,那大白鹤也极其兴奋的蒲扇着翅膀,善卿昭及时制止,两手不断的冲那大白鹤摆,“不不不,你玩你的,你玩你的。”
大白鹤一下子停住了要跑过来的脚步,失落的转身跑去了墙角。
善卿昭推开房门,璞真正在桌前喝茶,见善卿昭到来也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哟,来了啊。”
善卿昭并没有先坐下,而是在屋内乱转,手也极其不老实的乱摸,终于在一个金龟壳上停了下来。
善卿昭拿起那金龟壳细细打量,纯金打造,还镶嵌着绿眼宝石,里面是空心的,善卿昭手指使力,咔哒一下子打开了。
璞真笑了笑,还真是什么值钱你摸哪个,我禅杖也是金的啊,你咋不抗走耍耍呢?
善卿昭两手来回垫着金龟壳坐在了璞真对面,“那贵客就是南宫离?”
璞真捋捋胡子点了点头,想必两人应该是认识的了。
“他在这干什么?也要去雪栏山不成?”
璞真惊讶善卿昭的猜测,并且一猜就准。
善卿昭轻呵一声,啪嗒一声把金龟壳按在了桌上,璞真的眼皮都跟着一跳,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丫头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不是个善茬。
璞真从善卿昭手里掰过金龟壳,还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尘,“他来找我的,也猜到了这是你们的必经之地,才会在这守着的,说实话我也挺不喜欢他的。”
“咳咳!”
门口想起来了一声轻咳,璞真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南宫离,两人还真是会挑时候来啊。璞真守好自己的金龟壳拿起禅杖就往外走,“你们聊,啊。”
边走边喊,“我的鸟呢?”
此时院子里就会响起大白鹤欢快的叫声。
善卿昭抬眼不耐烦的看南宫离,想起他和九天一起欺骗她改动她记忆的事情,心中还有着怒火。
“我不会让你跟着去的,想都别想,谈都没法谈。”
南宫离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了她身边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几乎是撒娇的语气,“十多天没见,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善卿昭有些慌,她眼睛不安的来回转动,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不是泣婴草有什么问题?”
善卿昭微微推开南宫离,与他保持着一点距离,抬起头与他对视。
这一对视,南宫离心跳都漏掉了一拍,事情确实如此。
都知道泣婴草由冰岩树守护着,动草一分,必会全力绞杀窃草之人。冰岩树不老不死,就算是死了,五千年后又会从新长出来。但是现在的冰岩树恰好是新生的,命簿阴卷上,善卿昭的命格与冰岩树的命格生生相克,两者存在着相杀之缘。善卿昭此次要去拿那泣婴草,必定会与冰岩树交手,而南宫离要做的就是不让他们见面,更不让他们有交手的机会。
善卿昭微转眸子,想了想,还是下了决定。
“一起吧。”
南宫离听到了善卿昭的妥协,面色也舒展开来,露出了笑颜,“好。”
吃过了早膳,正准备着收拾行囊趁着天色好赶快出发的,董子阳却来敲了善卿昭的房门,叶忧依靠在门框上冲善卿昭使了个眼色,善卿昭望过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有些无措的董子阳。
善卿昭走过去,满是疑问,“参见长公主殿下。”
“何事?”
董子阳犹豫的瞄了一眼叶忧才开口,“我想找你去散散步。”
善卿昭停下绑护腕的动作,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爽快的答应,“好啊。”
善卿昭解掉了身上的护具扔给了叶忧,“收拾好,我一会就回来。”
叶忧挑挑眉不置可否。
两人一路无话,直直的朝北后山走去,善卿昭看着地上斑驳的树荫,又想起了在希冀海岛的时光,那时候她还和董子阳一起看过烟花的,但是现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之前的幻想都变成了泡沫。
“你和皇姐挺好的啊。”
董子阳没料到善卿昭会突然这样问,顿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善卿昭轻笑一声,摆摆手,“我明白的。”
董子阳似乎不满善卿昭的态度,脸色涨红,也不顾什么身份尊卑,一把按住了善卿昭的肩膀,“你怎么可以是长公主呢?”
善卿昭苦笑着抬起眼眸去看董子阳,他脸上全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与悲苦,这个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以为我很稀罕这个长公主的位子?
善卿昭吃力的掰开董子阳的手指,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请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