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茫然的看着善子或,善子或也皱起了眉头,两人都在心底疑问,他不认识?
令狐忆不知从何处出来,对着叶悠做了一作揖,有朝不远处的朱邪赤心作了揖。
“上次前来和我们一起共餐的云舒。”
“云舒?!”
叶悠与朱邪赤心对视了一眼,心里满是震惊,云舒是风影的公主?!
“她在哪?”
令狐忆看他们的神色也明白他说的是谁了,直接开问。
朱邪赤心沉重的提起一口气,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废墟。
善子或和令狐忆两个人都是耳边一阵嗡鸣,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善子或镇定的问叶悠,“多久了?”
“快一天了。”
令狐忆没有说话,而是加入了正在翻找的夜玄与儆冰他们的队伍。
夜玄的手都磨破了,指甲都磨烂了,可是他还是一刻不停的搬石块。九天与儆冰他们在事发后快速赶来,刚到就看到了眼神呆滞的夜玄机械般的搬石块,询问才知道,善卿昭被埋在了里面,晌午到深夜,其他人轮流休息,只有夜玄在不停的搬石块,一次次的失落,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个人的心里都愈加沉重,时间越长,存活的概率便越低。
直到第二日晨曦显露,天边一抹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夜玄直起一直弓着的身子,颈椎发出磕磕巴巴的响动,他深邃黑透的眸子看向东方的天空,眼里光芒闪烁,随后,整个人便朝后仰了过去,栽倒在了一片废墟里。
“夜玄!”
朱邪赤心听到声音赶忙跑了过去,叶悠也跟了过去,扶起他来。
“晕倒了。”
叶悠看了看朱邪赤心,朱邪赤心帮他把夜玄抬了起来背到了不远处的帐篷里。
善子或阴沉着脸看着这一切,与令狐忆对视一眼,令狐忆摇了摇头。
叶忧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在善子或身旁站定,却也只是站着不言语。
善子或看着她的脚,她看着善子或的头,僵持到最后,善子或不耐烦的啧了下嘴,对令狐忆说,“带她走!”
叶忧奋力挣脱令狐忆的束缚,愤怒的朝善子或大吼,“不行!我偏要在这!我也是援军,何况我哥也在这!你管不着我的!”
善子或烦躁的掏了掏耳朵,耳膜都快要被她震碎了……
叶悠听到了声音,走出帐篷就看到了正在挣扎的叶忧,他皱着眉看抓着她的令狐忆,大步过去抓住了叶忧的另一只手,“左相大人,这是为何?”
令狐忆挑挑眉,看向了坐着的善子或,叶悠的眉头更皱了,善子或抬起头,凤眸狭长,此刻那玩味邪魅玩世不恭消失不见,现在只留有深沉阴暗。
叶悠拉着叶忧离开,把叶忧塞进了帐篷。
朱邪赤心正在给夜玄输送灵力,抽暇回头,便看到了一脸阴霾的叶悠,脸上带满疑惑。
叶悠松开了紧抓叶忧的手,几乎是警告的语气,“离他远点。”
“我不。”
“他不是什么善类。”
“可我喜欢啊。”
“不许!”
叶忧看着自己个个怒睁的眼眸,到嘴反驳的话都咽回了肚里,只是圆圆的眸子里全是不甘。
朱邪赤心拍拍叶悠的肩膀,叶悠无语,坐在了床沿低垂下了头。
许久才发出声音,“现在的风影,明争暗斗,叶家忠良满贯,爹爹和娘亲都战死在了沙场,就只剩下了你我这两支血脉。爷爷明哲保身,不想归属任何一方,始终保持中立避免灾祸殃及你我。可你追随外面那个,就已经向外人表明了阵营,这些你可想过,是否想过敌对的人会对叶家不利?”
叶悠一下子说了好多,叶忧只是呆楞的站在那,眼睛里全是不懂世事的懵懂与惊慌。
“我可以嫁给他的啊,这样他也不会对叶家见死不救的。”
叶忧擦掉不争气流下的泪水,撇着嘴巴说道。
叶悠无奈的吐出一口气,“自古无情帝王家,这道理你可懂?”
朱邪赤心这时候按耐不住了,终于开口劝说了,“哎哎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自古无情帝王家,我看外边那个和云舒的关系不就挺好的吗。”
叶悠抬起眸瞪了他一眼,朱邪赤心立马蹦嘴忙别的事去了。
叶忧气愤的跺脚,向叶悠甩了一句,“他不是这样的人!”就跑了出去,门帘飘动,叶悠与坐在门外的善子或对上了视线,几秒后,又被这门帘隔开了。
善子或看着跑开的叶忧的身影,无奈扶额叹气,令狐忆轻声笑他,被他瞪了一眼便继续去挖善卿昭了。
叶忧跑到了某处,依靠在大树下抱着膝头痛声哭泣,哭了好久好久,直到自己没有力气了才消减哭声。她不停的抽动肩膀,满腹的委屈。
突然,头顶落了一个东西,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落下来的金丝手帕,脚边还有一双脚,顺着那脚,沿着那细长的腿,叶忧与俯视她的善子或对视。
叶忧眨眨眼睛,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善子或不解的睁大眼睛,怎么哭的更厉害了!?
抬起手想要摸摸那低垂着的脑袋,可那手就是悬在空气中,迟迟不落下,一次次的紧握松开,紧握,松开。
善子或索性狠下心来,收了手,转身离开了。
叶忧看着他坚决不回头的背影,不断地抽泣,心如刀绞,眼里全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