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落泪时他那满是怜惜的桃眸,在自己翻墙离开时,恰巧扫过他的眼眸,里面正如刚才善卿昭看到的公子竭一样,充满哀怨,温柔,宠溺,悲痛,无可奈何
这不禁让善卿昭多想,他经历过了什么,眼眸里竟会掺杂如此多的情绪。
慕清风望着公子竭申请的眼眸,突然面目扭曲。
“头好痛!”
公子竭揽住慕清风肩膀。
“清风,睡一觉就好了,不要怕。”
待公子竭从慕清风房里出来,善卿昭才开口。
“这是什么珠子?”
“海市蜃珠,”怕善卿昭不懂又道“寄存了人的记忆,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给人编织梦境,使人在梦境里不愿醒来,你这珠子虽然还没有给人编织梦境的能力,但还是不留身边的好”
善卿昭沉默点头,没有应答。
玉指抚摸着剔透的珠子,珠子在灯光的笼罩下散发出悠淡的蓝晕。
回到客房,善卿昭脚步轻快的坐回椅子上,单手撑着头,笑的一脸狡诈。
“是实现你诺言的时候了”
公子竭摊手而坐“说吧,你想问什么,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绝不隐瞒。”
“什么都说?”
“知无不言。”
善卿昭收起了随意的二郎腿,一脸正经的看着公子竭。
“我母亲去世,你可知道有什么隐情?”
公子竭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本来我都隐居于市,朝堂怎样,天下怎样都与我无任何干系。可是先帝突然病逝,一切都不在我所控制的范围内,其中的隐情着实不知道。”
善卿昭细细听他说,不自觉的抚摸眉心,揉开紧皱的眉,吸了一口凉气,又问到。
“那你可知我母亲中的是什么毒?”
公子竭神色一凝,显然没有料想到善卿昭会这么问。
“噬心蛊”清冷的声音自他喉咙发出。
见善卿昭满脸疑惑他又补充道。
“噬心蛊是与别人分享寿命,自己的生命全由施蛊人掌控,每月毒发一次,毒发时心脏如万蚁噬咬。”
善卿昭说不出话来,心口如堆积了石头,闷的难受至极,到底是谁,竟然下如此厉害的毒?
“那可有解药?”善卿昭试探的问。
公子竭听到这话不禁冷笑。
“呵,这才是这毒最阴险的地方,没有解药,毒发时必须喝下蛊者的血,才能缓解,如若不喝,毒发一次就能疼死。”
如此阴历的毒竟然用在母亲和她身上,那人是有多恨母亲,现在自己对整件事情还是一头雾水,又去哪找下蛊者呢,难不成自己正值风华正茂,就要毒发而亡?想到这,善卿昭不禁对自己产生惋惜。
“那,和我母亲对立的人都有谁?”
指尖不再敲打桌面,微微偏头看着公子竭。
“天下人都负了她。”
这话听得善卿昭背后一紧,随后才叹出长气,娇小的脸上绽出笑容。
促膝长谈了许久,瓷杯里的茶早已凉透,不再冒出热气。
公子竭提出要去照看慕清风,主动离开了,开门时,无意穿堂风掠过善卿昭的发,凉意扑满脸颊。
善卿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即将破晓。
她自嘲,她还能看多少次晨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