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道金光一晃,老船夫一下子捂住了眼。
而徐长青则微微眯着眼睛,透过金光,想看到那条鱼的模样。
“什么!!这……这……”
“难不成……真是金光鲤?”
回过神的老船夫有些口齿不清,但身手却是意外的矫健,噔噔噔几步就来到了船尾,手忙脚乱地把渔网全都拉上来。
“这应该不是金光鲤……”
徐长青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刚刚已经看清了那道金光的本质。
老船夫没有理会,而是直立站起,遮住了阳光。
金芒不再,那东西终于显露出了本质。
原来,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白色鲤鱼,在甲板上不停扑腾,只是这鲤鱼身上,挂着几条闪亮的金色鱼形坠饰。
刚刚金光的来源,就是这几条金坠子。
见状,老船夫立即失望地坐下来:“我还以为是真的金光鲤呢!没想到,竟是个样子货。”
他的语气还有些愤愤不平:“也不知道谁他娘的这么缺德,在鲤鱼身上挂这玩意儿……真是……”
徐长青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就算不是金光鲤,这几条金坠子也值不少钱吧?”
老船夫的语气依旧有些低落,患得患失地道:“差不少呢……我刚刚都以为……”
“唉~算了算了!”
他站起身来,想把那鱼身上的挂饰取下来:“也算你小子运气好!这几条金坠子咱们俩平分了怎么样?等会我再捞……”
老船夫的话音戛然而止,徐长青转头望去,他的身形突然僵住了。
“怎么了?”
“这……这……”
老船夫的声音竟有些哆哆嗦嗦:“这……东西……动不得啊……”
徐长青也凑到近前,仔细地打量着这几枚金色的坠饰。
近看才知道,这几枚鱼形坠饰极其精美,上面纹刻着一枚枚细致入微的鳞片,鱼眼的位置更是精致,镌刻着一枚微小的金色宝石。
白鲤鱼在案板上不断扑腾,似乎已经窒息。
老船夫的手颤颤巍巍,直接将其拿起来,用力地扔向远方江水。
噗通一声,鲤鱼落回水中。
老船夫也噗通一声坐到甲板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徐长青倒是没有多少可惜的想法。
老船夫常年生活在这黑江上,或许真的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传闻。
既然他都害怕的不得了,看来那几个金坠子确实有可能很麻烦。
“老丈,刚刚那东西有什么说法吗?”
老船夫终于定下神,见徐长青竟没有生气,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
“唉~这种形状的金坠子,据说和江里的龙王爷有关,动不得,动不得啊……”
老渔夫叹着气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水渍。
“我小时候,就听说黑江边上有人捞上过几个金坠子,后来那几个地方都被江水给淹了……”
老船夫的语气中带着后怕,似害怕自己也沾上那种灾祸。
徐长青有些愕然,向他打听起这其中的内情来,可无论他怎么问,老渔夫都不肯再说了。
“做饭!吃饭!吃完饭继续赶路,要不然就真到不了州城了!”
所幸这次渔网里还有几条比较大的青鱼,完全够徐长青吃到饱了。
老船夫处理起鱼来异常熟练,不一会儿便将几条鱼的鱼鳞、内脏清理干净。
可他做饭的手法却异常粗糙。
他把鱼扔进锅里,随便地加了点盐,青葱,就点上木炭,开始烧鱼。
徐长青见状,有些头皮发麻。
他可以预见,一会儿等着自己的,绝对是一锅腥到极致的鱼汤。
“老丈……这饭要不就让我来做吧?”
“你会做饭?”
老船夫撑着船桨,抬了抬眼皮。
“我……学过一段时间。”
“行!那就你来吧!”老船夫表示无所谓。
徐长青稍稍松了口气,把锅里的鱼取出来,用船上的几样简单调料腌制处理起来。
不一会儿,一锅鲜美的奶白色鱼汤就熬出来了。
剩下的鱼,徐长青又从船上取了点腌菜,打算做一锅简易版的酸菜鱼。
老船夫在后方操船,驶向了州城的方向。
不知为何,徐长青却感觉周围的船只越来越少。
前方那艘画舫本来已经缩小成了一道剪影,可现在却越来越大。
老船夫神色微微凝重,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船不停向前,可画舫继续变大,似乎已经停滞不前。
徐长青的酸菜鱼终于做好了,可这一刻他却没心情吃了。
因为他们终于见到了,究竟是什么拦下了这条画舫。
三条巨大的艨船,赤色船帆烈烈,封锁江心。
在他们周围,满是散乱的船舶碎片,被血染红的江水,飘荡的浮尸、货箱……
见到这一幕,老船夫面色当即一变,差点软倒在甲板上。
“快!快!快往回跑!”
徐长青也察觉到了不妙,也帮他滑动船桨,小船向后方撤退而去。
只是他们刚划了几下,便见后方也有几艘小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飞速向前方驶来!
在他们后方,也有两艘赤帆巨船追击,不断把跑的慢的小船碾碎。
每当有漏网之鱼,赤帆巨船上便有武修跃下,把船上的人杀个干净,带着财货返回。
见到这一幕,老船夫的脸都绿了,急忙推开徐长青,掌着船桨,又向前逃跑而去。
“你小子真是个丧门星!我走了这么多年没遇上水匪!载了你一回就遇到了!”
徐长青也面色发黑,看着后方两艘巨船越来越近:“这也能怪我?”
后方的的赤帆大船速度飞快,方才急速逃窜的几条小船很快被他们碾碎。
后方船上,水匪们肆意张扬的狂笑声传来!
老船夫咬着牙,展现了他多年积累的操船技巧,徐长青也再次上去帮忙。
五艘赤帆大船已经形成包围圈,圈内仅剩下徐长青他们的小船和那艘巨大的“三秋舫”!
“我们往他们那边靠!”
老船夫咬着牙:“这么大的画舫,难不成就没几个硬点的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