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离开之后,成睿杰才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语,清冷地问道:"这就是你的选择?"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秦墨的出色,这个男人的完美总是有目共睹的,可是他始终不觉得秦墨适合小语,她看起来冷漠坚强,但是实际上却不是,她脆弱而敏感,她需要的是对方无微不至的保护和照顾,至少在成睿杰眼中,小语是个值得用心对待的女孩。
"你觉得他不适合我,因为他太成功了,还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他?"小语的语调微微上扬,她其实一直都很困惑,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觉得她配不上秦墨,只因为她不是世人眼中道的千金小姐吗?所以,衡量爱情的标准竟然变成了物质的衡量了么?
古代爱情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一对新婚夫妻可以凭着几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定下了一生,可是却没有人问过他们是不是真的幸福,当然也许这些并不是他们关心的事,他们关心的只有子嗣问题或是家族兴衰。
现代爱情讲究的怦然心动,凭借着所谓的缘分可以千里相会,在一个平常的街角都能邂逅一份美丽的感情,然后才发现,爱情并不是喜欢就可以的,因为婚姻才是爱情的终点,没有终点的爱情不过是一场灾难,过程再美好,结局的悲伤都事让人心痛的。
小语一直都是相信爱情的,她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最单纯而美好的爱情,她曾经在郑恺的身上找到过爱情的感觉,可是他们的结局并不美好,然而她却并没有对爱情失望,她始终是个充满幻想的女孩,对爱情依旧怀抱着憧。
快餐式的爱情让小语困惑不已,去英国那几年,她和周围的人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但是对于学校里那几个三天两头换恋人的八卦,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她始终不懂他们怎么可以对爱情这么随便。
"所以,他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输给秦墨这样的男人,成睿杰并不觉得难堪,只是他不太明白,小语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选择,秦墨会不会和当初的他一样只是一个演员,一个临时演员。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不会有人比他更适合我。"明明只是一个让成睿杰死心的理由,可是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竟也跟着微微一动。
是了,这是她一直都刻意忽略的事实,不会有人比秦墨更了解她的了,了解她所有的想法,了解她所有的无奈和不自由,她从前常常跟郑恺撒娇说他不够了解她,郑恺经常只是淡然一笑,如今想想才发现,她一直都用秦默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所以没有人是合格的,即使郑恺,都是不够了解她的。
"小语,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平时的成睿杰并不是好说话的人,可是看着小语清澈的双眼,他忽然有种无力感,她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女人,喜欢和不喜欢分得很清楚,之前她对他的目光里仍带着一份好感,可是现在却没有了,半分都没有了。
不爱说谎的女人,果真伤人。
"总监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还是只是一个想象出来的莫小语?"很多人都是这样,沉迷于某一个瞬间的悸动,然后错觉以为那就是爱情。
"我在英国见过你,那节公开课我去听了你的回答很精彩,我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跳跃性思维的人,说实话我很吃惊。"那个时候他是去英国办事,就顺便去了一趟设计学院,他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人,尤其是学生,很多时候学生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天马行空,千奇百怪,他们的设计更多的来自于灵感,不考虑市场需求量,只呈现出最好的作品.。
"可是英国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她不过是一个被放逐的灵魂,你喜欢上的是一个你自己想象中的莫小语,那不是我。”她说话永远学不会委婉,习惯将血淋淋的事实摆放在别人面前,某方面而言她和秦墨其实很像,他们都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都是喜欢直截了当的人,唯一的不诚实也许就只有对对方的感情了。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我想象中的人,而不是真实的你?”成睿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可是却依旧有几分不甘心,输给一个差劲的人他可以安慰自己小语眼光不好,可是输给秦墨他却只能悲哀地承认小语的眼光很好,这是对男人尊严最大的羞辱。
小语平静地望着他,眼底清澈如泉,两人对视许久,终是成睿杰不自在地避开了视线,小语的话一针见血,没有人可以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喜欢上谁,一见钟情这件事永远只存在于小说里,所以小语才会说他的喜欢很单薄。
“总监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小语笑眯眯地注视着他,成睿杰不是郑恺,他不如郑恺清冷孤傲,也不如郑恺死心眼,成睿杰是个识时务的人,很多事他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可是任何人都是一样的,看到喜欢的人就想要占为己有,尤其是像成睿杰这样骄傲的人。
面对小语恬静的目光,成睿杰无奈苦笑:“你真的很会拒绝人。”
只字片语,就将他所有的希望打碎,不给他任何反扑的机会,他叹了一口气,也许他喜欢上的真的是他心里的那个莫小语,那个在英国意气风发的女孩,而眼前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没有注意过自己,只有他在一厢情愿而已。
“那么……给我个安慰吧。”门外似有黑影隐隐约约,成睿杰忽然起了邪恶的念头,他绝不是毫无容人之量的人,也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他的清冷温润又重新回到了眼底,只见他俯身,在小语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轻声说道,“要是哪天想离开秦墨了,来找我吧。”
说完,便在小语困惑的目光里,优雅地转身离开,仿佛他从未停留过,也从未有过失态似的。
而他出门的那一刹那,门外那人才淡淡地吐出一句,“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优雅的贵公子目不斜视,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而他身后那个看着他离开的家伙,眸色一沉,微微移了视线,看到小语惘然的样子,眉头锁得更紧了。
“墨,你要在门外站到什么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