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狼非常大。
帮派的厨师,还有劳工的厨子们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分割成上百块,一点一点烹饪烤熟。
可等到烤熟之后,一头十米巨大的肉山,其实相对于在场的数百人来说,也才堪堪够吃。
但是,这一场宴会却不同平时,因为他们所吃的肉可不是什么家养的鸡鸭猪狗,而是那先前差点将山寨毁灭的庞然巨物。
饶是先前无比威势的巨狼,现在却只能成为他们这些普通人口中的食粮。这种反差让人们看着方行的目光全都满是崇敬。
所有人直接就坐在原地,开始品尝狼肉。方行周围的三个头目一直不停的敬酒,言语间各种赞美之声一刻都未曾断绝。
尤其是那位被他亲手救了性命的许头目最是勤快,更是拿出了自己积攒多年的赤晶矿精作为回报。虽然这相当于他这么多年都白干了,但相比于自己的一条命还是值得的。
或许他不拿出这些矿石也没有什么,但方行的力量和身份在那里摆着,换谁不想借机会巴结一下。
许姓头目喝得满脸通红,不由分说就自己先干了一杯,随后冲着方行道:“方大人,这一杯敬您。敬您救我老命,否则我以前不敢想象的后果了。”
方行慢悠悠的喝着碗里的肉汤,开口道:“都是一个帮派的,我既然有能力,自然要出手相救,许头目客气了。”
他的客气当然是建立在对方所付出的矿石上,大主户肯定是要给面子的。
几人皆是有意交好,聊天中自然很是欢快,可是忽然,先前被追逐的头目想起来了一件事。他似乎也不敢肯定这究竟是真是假,回忆着地开口说道。
“当时我前往邙山百里,正在查探矿产,忽然就听到几声狼吼,随后就出现了这狼追逐我的事情。可我隐隐约约记得,当时的狼声并不止一个,那声音此起彼伏,甚至数个共同鸣叫。”
四人的脸色瞬间全都低沉下来。
这是何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也就是说呢,干扰帮派邙山矿厂的猎杀劳工的异兽,那种巨狼远远不是唯一,在山中肯定还隐藏着其他一头,甚至数头。
这些全都是危险,只要留下一个就有可能继续造成矿工的死亡,从而干扰帮派的矿石出产。
这件事情还远未结束。
方行直接站了起来,他扫视着因为天色渐暗已经灰蒙蒙的邙山。
本以为解决了巨狼就可以走,没想到竟然还有事。
可若是不止一头,以他的一人之力哪怕速度很快,却需要搜寻不知多久。这如此之大,占地绵延几百里道路崎岖无比的三山,他怕是一个月都搜查不完。
除非他能直接获得那些东西的位置,直线的杀过去。
孙头目忧心忡忡:“那我们要怎么办?目前虽然不知道其他的异兽是何种样子,但应该不比那狼弱多少,可我们几人是什么战斗力,自家都是知晓的。恐怕只有方头目才能独自解决,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做?”
是啊,他们若是遇到最好的结果是能成功逃跑,好不容易修炼到武道二血,可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于是全都将目光看向了方行,不知他又有什么好计策。
方行扫视着众人。
不仅仅是三个头目,同时还有其他的帮众,以及在场的上百人也全都注意到了他这边,于是趁着机会踏上了最高的石台,站在那里威严地开口道。
“各位也都知晓,若是这三山中的异兽不除,你们所有人都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本座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解决这威胁,今日我以斩狼一头,山中定然还有其他的存在,不得不除。
所以我想到了个办法,而这个办法则需要你们来帮助。”
广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出声,全都听着他的讲述。有人也已经感觉不妙,莫非是要自己等人拿命去拼吗。
可不用他们等多久,就听到了关于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
“几位头目筛选帮众人手,拆迁人前往最近的县城去购买烟花和火折子,量一定要大,起码也要上千份。”
几位头目皆是点头附和,表示自己可以做到。
最后,他将目光望向了所有人。
“而你们,目前还有些人留在山里没有出来。但最近一段时间,所有回到山寨的全都不要再出去了,等到时候一起安排。
我会派人手持烟火前往邙山之中全面搜查,就如同渔网捕鱼将整个大山全都查明,一旦遇到危险迅速用火折点燃烟火,我会快速赶到。”
人群中开始不停低语,皆是担心着自己的性命,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强制推进去面对危险,就算一千人一同进入,可能遇到威胁的才一两个,但万一就轮到自己了呢?
“放心,不会让你们白做的。”
“所有自由劳工只要愿意前往,若是碰到了异兽则奖励白银一百两。
奴隶之身的话,会还给你契约获得自由。若是死刑犯,便可免除死刑,改为奴隶。”
一时间,场上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有很多人都颇为意动。
这奖励不可谓不多,无论是自由劳工的一百两银子,还是后面的两者。
一百两银子啊,那可是他们这些人干个二十来年才会获得的银钱。而现在,只要你卖一下命去赌一赌,你就有可能一日换得二十年。
对于其他两者,同样也是非常好的结果。奴隶永远是奴隶,想要翻身实在太难太难,可现在摆在面前的这就是一个机会,让他们从奴隶,从不自由之身变成普通人的机会。
至于死刑犯,就更不用说了。若说在场三种人之中谁最激动,莫过于他们这些身代罪行的犯人。毕竟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而现在竟然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过去的时候,在邙广场,大多数犯人都是安排在最危险最荒凉的地方去挖矿。若是挖不到,挨一顿打都是少的,每月死的可谓不计其数,就像奴隶憧憬自由民一样,他们又何尝不憧憬奴隶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