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听他瞎说,在风水界,厉害的人物,我铁九哪有不认识的。”铁九说。
“高老爷子说他江湖人称鬼叔。”我说。
“你说什么?鬼叔?他说自己是鬼叔?”铁九是一脸惊讶。
我点了点头,说:“他左眼看人,断黑白,右眼看鬼,断阴阳。”
“大哥,那你发财了。这鬼叔可是江湖上最为传奇的大人物。据说想要拜他为师的人多不胜数,可他不轻易收弟子。据说收过三个弟子,都已经富甲一方。”铁九兴奋的说。
“他可没说要收我做弟子,我只是和他有一个约定,现在是去给他当仆人。”我说。
“做仆人也不错,一样可以偷师,学到一招半式,也够享用一辈子了。大哥,带上兄弟我吧,我愿意做鬼叔的跟班,仆人。”铁九说。
“真没骨气。”和尚忍不住说了一句铁九。
“我这叫上进,不是没骨气。你有骨气,那你可别跟着。”铁九说。
“俺......俺要跟着大哥。”和尚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三个一起到青木镇去吧。”我说。
临行之前,我倒是想和蓝心月还有娟子做个道别,可现在清河县乱七八糟的,也不容易找到她们,所以便不辞而别。
青木在在清河县偏南,有五十多里路程,到了半夜,我们三人便在一个石洞里休息,等天亮了再赶路。
中午时分到了青木镇,有一个小孩走到我的面前,问:“你们可是找高老爷子的?”
我说是之后,那小孩便给我们带路。鬼叔住在附近山上的一间草庐里,不远处还有一条小瀑布,可谓是山清水秀,倒也逍遥自在。
鬼叔就坐在门前喝茶。
“那老爷子长得真可怕。”和尚耿直地说。
“忘记提醒你了,他若是听到你这话,那你得有罪受了。”我说。
“那是,上次我说了这样的话,他差点就在马占原面前弄死咱们。”铁九说。
“有那么可怕吗?”和尚说。
“你还是求神拜佛刚才的话没让他听到。”铁九说。
我们走到鬼叔面前。
“冯先生还算守约,可他们两个可不在老夫邀请之列。”高老爷子说。
“他们是我兄弟。现在兵荒马乱的,想独自一人在外谋生,倒是不容易,所以我们便一起到这里来了。”我说。
“有手有脚的,只要肯吃苦便不会饿死。何须三人行呢?老夫可没闲钱养不相干的人。”高老爷子说。
“大哥,这老头阴阳怪气,俺听着难受,俺走了。”和尚说。
但铁九却扑通一下跪在鬼叔面前,说:“老爷子,我叫铁九,乃罗三门中门弟子,一直都很敬仰您。你能收我大哥当仆人,那就再收我一个吧,我铁九肯定任劳任怨,为您鞍前马后,为您挡风遮雨,还分文不取。你若是不开心,铁九随便您打,随便您骂,只要你消气便可。”
这我倒是没想到,铁九竟然卑微到这种地步,但作为大哥,我也不好说什么。
“罗三门中门弟子?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那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吧?”高老爷子说。
“分金定穴,占卜算卦之术。寻入口,破机关,挂铃取物,这些我都会。”铁九说。
“嗯,听着好像也可以,不过老夫更喜欢你的不要脸,所以你可以留下了。”高老爷子说。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铁九欣喜若狂。
对于铁九这样的掐媚,我有点无语,但觉得这个世道,他能从高人身边学到有用的东西,对他也是有所帮助。英雄莫问出处,集百家之长,才能立足乱世之中。
“高老爷子,我这个兄弟为人耿直,但从小在少林寺习武,武功很高,留他在身边,可保您安全。”我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武功再高那也抵不过一把枪。”高老爷子说。
“枪虽然厉害,但也看什么人用,倘若一般人,枪还没响可能人就被我这位兄弟给杀了。”我说。
“高手,老夫见了不少,但武功再高也得有胆量,如果他有胆量,那么老夫就考虑收留他,倘若没胆量,就立刻滚蛋。”高老爷子说。
“那您要他怎么证明?”我说。
“大哥,算了,俺不吃嗟来之食。俺回去当兵去也比受这古怪老头的气要强。告辞了。”和尚说完便大步地离开。
“和尚,你这要去哪里?咱们三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说。
以和尚这样耿直的性格,若是再次从军,恐怕用不了多久不是被俘虏就是死在战场上,他太勇猛,又处处为别人着想,冲锋陷阱肯定都跑到最前头。既然是兄弟,那我当然要想尽办法让他跟着我们。
“俺回去当兵去,混口饱饭吃那不容易。”和尚说。
“现在打战,四分五裂,谁才是江山的主人呢?如今内乱不断,外强又虎视眈眈,我看着二十年内,神州大地依旧是战火连连,难得安生,你现在投军,未必就能遇到明君,还不如先且偷安,等时局明朗了,再从军那才是明智之举。”高老爷子说。
高老爷子说出这番话确实令人惊讶。我是了解将来那段历史的,他说的也符合了实情,确实是一个高人。
这更让我心甘情愿留在他的身边,而且时间也不用太长,就半年时间而已,说不定他能指引我怎么回到将来呢。
“对啊,和尚,高老爷子说的没错,你还是留下,跟着大哥吧。”我说。
“俺是想跟着大哥,可是人家冷言冷语,俺可受不了。”和尚说。
“也罢也罢,你刚才那句不吃嗟来之食,也看得出你铮铮骨气,那就一起留下来吧。你们两个先到厨房去生火做饭,冯士余跟老夫进屋,有话要说。”高老爷子说。
我跟着高老爷子进到屋子里,里面摆设很简单,没什么特别之处。
“小子,把东西拿出来吧。”高老爷子说。
“什么东西?”我问。
“还装傻?”高老爷子不悦说。
“我真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东西。”我说。
“清幽苑女鬼不是报答你,给了你一张纸吗?”高老爷子说。
“您连这个都知道?”我说完便拿出那张没被烧掉的纸递给他。
“没错,老夫要的就是这东西,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高老爷子很是开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好像知道所有的过程,即使你不在现场,但了若指掌。”我说。
“老夫早就知道马占原气数已尽,但还是应邀到元帅府去,你当老夫真的给马占原面子吗?老夫就为了这张没有被烧掉的纸。”高老爷子说。
“也就是说,您早就知道梧桐锁魂之事?”我问。
“那当然了,当年那么轰动的事情,谁不知道。不瞒你说,当初马占原请的风水先生正是老夫的弟子,是老夫亲自设计的梧桐锁魂阵。为的就是等一个能破此阵的人出现。而那个人正是你。”高老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