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恶了,这些西洋人。可不得不承认,他们在不少领域已经领先咱们很多。咱们老祖宗发明的火药,结果让他们先发明了更厉害的枪、炮和炸弹。就是因为有这些,他们就肆无忌惮了。”我愤怒地说。
“最关键的是他们有豁免权,在这样的乱世,根本没有人管得了他们。他们在这里作奸犯科,罪恶滔天,只要上了船离开,回到他们的国内,穿上体面的西服,那就从强盗摇身一变成为了绅士。这才是最为可恨的。”周曼之说。
“所以说,既然法规制裁不了他们,那就让我们替天行道,让他们走不出这个古墓。”我说。
周曼之点了点头,说:“这也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在青苗的地方,不能再让他们为所欲为了。六爷,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赶路吧。”
“好。”我也希望尽快出发,否则耽误越久,西洋人的形势便会变得更有利。
周曼之又用红绳牵着小土司一起走。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对小土司充满了愧疚。因为很不容易才找到了九转回魂丹,结果因为一个疏忽,她被毒蜘蛛咬了一口,不得不吃下九转回魂丹救命。原本是金凤凰唯一救命之丹药,结果就这样没了,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能知道能不能找到古典上所说的那一面刻有僵尸粉解药配方的石壁呢?
就这样,我们走了很久,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阶梯,渐渐地听见了捶打石壁的响声。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洞口了。
“那些西洋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了。咱们得小心一点,可别让他们发现了。”我说。
我们确实不得不更为小心,因为西洋人的手下都是长枪,而我们只有匕首防身,加上对方又人多势众。若是被发现,那可就真的只能束手就擒了。
声音是从一个拱形大石洞里面传出的,洞门上有三个字,擎龙宫。
顾名思义,这个石洞将是通往擎龙柱中最大的地宫。
周曼之说,擎龙地宫乃是布苗第一位土司墓室,地宫里面地形也会很复杂。
既然地形复杂,反而是一个好处,可以有地方躲藏,而不被西洋人发现。
我和周曼之便顺着石道走了进去,没有发现守卫,也没有受到阻拦便走到石道尽头。可尽头分两路,左右各一条暗道。
我们选择从右侧继续往前走,暗道慢慢呈现弧度,竟然是一个半圆形状,很快便有了洞孔。从洞孔看出去,那是居高临下的视角。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柱溶洞,直径约有一百多,高约有二十多米,半空的石壁棱棱角角,证明溶洞应该是天然而成,洞底则经过工匠的打造,成为一个金碧辉煌的地下宫殿。
用金碧辉煌形容可能还不够准确,因为溶洞底下所有的建筑都是金灿灿的,宫殿,长桥,围墙,士兵,就连铺在地上的地砖也都是金色的。
即使不是纯金打造,那也都是镀金而成。
一群人正在用锤子敲打那些金子,往背袋里塞。所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极度贪恋无比,却不见西洋人的踪影。
突然,一声枪响,那些淘金的人都吓坏了,停下了手上的活。
接着,一名身材魁梧的金发男子从宫殿里走出,对着那些人怒吼:“你们这些顽劣的贪婪的中国人,一见到金子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酬金,你们就得为我做事,听我的命令。若是你们还在这里淘金,我就杀了你们。如果不想死,那就跟着我进去干活。”
说话的正是西洋人头目穆勒。
那些手下明显惧怕穆勒,都放下了手上的工具和背包,跟着穆勒走进了宫殿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周曼之打了个寒颤。
“周姑娘,你觉得冷吗?”我问。
“不是冷,是看见了槐叔的鬼魂。”周曼之说。
“槐叔的鬼魂?在哪里?”我问。
“就在那座大宫殿的右侧,看见没有,那尊士兵的旁边。”周曼之说。
我顺着周曼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槐叔站在那儿。周曼之可说槐叔被女西洋人催眠,受控于人,最后忍受不住便跳下了断崖,可他却出现在这里,真的很是蹊跷。难道槐叔真的化成一个厉鬼跟随着西洋人,准备报仇。
我却不太相信,于是便往槐叔所站的位置仔细看清楚。在槐叔的旁边有一个火鼎,熊熊燃烧,火光之下,槐叔脚边的影子很是明显。当槐叔走动的时候,影子也跟着动。
我顿时开心大笑,说:“周姑娘,你再看仔细一点,盯着槐叔脚边看,看你能看到什么?”
周曼之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认真的看下去,一会她也兴奋不已,说:“看到了,我看到了,槐叔脚边有影子。那就是说,槐叔他没死,他还活着。”
“那当然了,槐叔可是南派风水界里的翘楚,怎么可能轻易就被那些西洋人玩死了呢?”我说。
“可我明明亲眼看到他跳下了断崖,那断崖可不是一般的深。那些西洋人还派了人顺着绳梯下去查看了。”周曼之困惑地说。
“到悬崖底部查看?”我问。
“那倒没有,因为悬崖太深,而且怪石嶙峋,那两个人大概下了十多米就不敢下去了。”周曼之说。
“那就是了,所以槐叔还活着。只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在与西洋人合作。他手里拿着罗盘,估计在帮西洋人寻找什么东西?”我说。
“既然槐叔没事,那真是太好了。可你为何要说槐叔和西洋人合作呢?槐叔可恨死那些西洋人了。你可别忘了,那个女西洋人可是会催眠术的,若是被她催眠了,就什么都得听她的了。”周曼之说。
“可你现在看见槐叔身边有任何人监视着他吗?”我问。
“这还真没有。就算槐叔被催眠,穆勒也会派两个得力手下保护槐叔,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周曼之说。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也看过一些关于催眠的书籍,被催眠的人行动总会有点僵硬,不会像槐叔如此自然。”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