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犹豫,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天色一黑,再进入瘴气林就更危险了。”胡大海说。
“这乌山不可乱进。尤其你们都是汉人,禁止踏足。”乌姆婆婆说。
“婆婆不要担心,虽然乌山是禁山,汉人进入是死罪,不过若是得到允许那就不是问题了。我现在就允许他们进入。再说,我们进入乌山是为了救金凤凰,更合符情理了。”周曼之说。
乌姆婆婆被说服了便不再有异议。
于是,胡大海继续带路,我们紧跟在后。进入乌山之后,浓雾开始笼罩,但胡大海等人并没有放缓骑马的速度,他们对乌山周围的地形似乎十分熟悉。
“前面便是瘴气林了。”胡进突然勒住马匹,接着从马背上跳下,走到旁边的树上摘了一大把暗紫色的叶子。他先把那些叶子喂马吃下,再把叶子分给了我们每一个人,说把这种树叶放进嘴巴里咀嚼可以不受瘴气的侵害。
乌姆婆婆点了点头,证明胡进的做法是正确的,这种叫紫树的叶子确实能化解山林中的瘴气。
胡进的做法更加肯定了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到过这里,不但熟悉地形,而且连各种危险也都能化解。但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大概胡大海上次就是带人到过这里寻找丹书铁契的下落,因此对乌山周围的情况十分了解。
瘴气林里浓雾很大,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过胡大海还是很轻易地把我们带出了瘴气林。瘴气林后面是一条狭窄的山涧,走过山涧前面便出现了一条村寨。
胡大海停下了马,指着前面河边的村子说:“你们看,那条村子便是守陵队伍居住的地方,叫青狼寨。”
“难道便是青狼卫队?”乌姆婆婆问。
“青狼卫队骁勇善战,是布苗首领最为信任的队伍。可在两百十多年前,因为布苗首领带着青狼队以下犯上,攻打金苗王宫。而青狼卫队在最后一战全部被歼灭。那个事件在金苗史书里有记录,被称为五甲之乱。我看这个村寨住着的应该是当年青狼队人的后代。这个地方太偏僻了,一般人都找不到,否则他们都会被赶尽杀绝。”周曼之说。
“周姑娘不愧是青苗世子,懂的内幕可真多。没错,青狼寨里的人都是当年青狼卫队的后代,躲避仇敌的赶尽杀绝,现在很大一部分村民也成了土司陵墓的守陵人。”胡大海说。
“那就是说,金凤凰就在青狼寨里了?”周曼之问。
“没错,据我买到的情报显示,金凤凰就在青狼寨里,这里实在太隐秘了,她的仇敌找不到这里。而且青狼卫队的后代继承祖辈的意志,对布苗王族极其忠心。好啦,我们赶紧进村寨吧。”胡大海说。
“慢着,现在还不能进去。”我大声说。
“怎么了?六爷。”周曼之问。
“难道你们都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吗?”我问。
“什么事情?”胡大海说。
“刚才周姑娘说了,青狼卫队的人都是被金苗人所杀,两个族人之间的仇恨一定都是最刻骨铭心的。虽说如今布苗臣服金苗,看似和平相处,可如今凤凰城内讧,金苗也只是隔岸观火,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干涉。可见金苗与布苗族群隔阂依旧很深。那就更别说青狼卫队的后代了。他们一定会把金苗人看作仇人。所以,周姑娘若是随着我们进去,危险可想而知。”我说。
“六爷的话不无道理,不得不堤防。”槐叔说。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我们不说,谁人知道周姑娘便是青苗世子的身份?这里的村民几乎不通外面,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估计连谁是青苗大土司都不清楚,更说是青苗世子了。”胡进说。
“就是啊,现在周姑娘的凤血玉佩也不见了,没有人会相信她是青苗世子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胡大海说。
“是的,我的身份你们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再说,金苗与布苗之间的关系并非如六爷所说的那样,如今两族一家亲,互相为敌那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周曼之说。
既然他们都这样认为,那我只好作罢,跟着他们进入青狼寨。寨子不算很大,有五十多间房子,典型的布苗人建筑,用木头和稻草建成。因为青狼寨几乎是与世隔绝,村民都是靠着种地打猎为生,生活清贫,不过因为宁静,反而悠然自得。
我们的出现打破了青狼寨的宁静,很快便引起了村民的敌视。很快,十多个村民从四面八方冒出,手里拿着弓箭,火药枪把我们围住。
带头的大汉脸上有疤痕,嘴里咕咕噜噜的说了一大通话,可我们一句也没听明白。
“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找人的,没有别的用心。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以表友善。”胡大海说完便准备解下马背上的袋子。
拿着火药枪的一个村民立即把枪口对准胡大海,并大声叱喝。
“胡掌门你别动,他让我们都不准动,并且高举双手。大家都照着他的话做吧。否则会有危险。”周曼之提醒说,然后举起双手。
我们也只得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态,简直是耻辱。可语言不通,没办法对他们解释。
“周姑娘,你能听懂他们的话?”胡大海问。
“他们说的是布苗古语言,我也只能听懂一些。”周曼之说。
周曼之在语言方面极其有天赋,对许多的古文字都颇有研究,布苗属青苗分支,其古语言对周曼之自然不成问题。
“那你快点跟他们说,我们都是金凤凰的朋友,而且还给他们带了许多礼物。先让他们放下手里的武器。”胡大海说。
周曼之便开口对带头大汉说。两人谈论了很久一会,最后才看到带头大汉把手一挥,让其他的村民放下手上的武器。看样子周曼之已经说服了他们。
“周姑娘,怎么样了?他们同意让我们进去了没?”胡大海问。
“他们说要先看看你给他们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如果他们满意,便把我们当做朋友。”周曼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