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弟,你说那个小流兵是恶魔,有何根据?”我问。
“那小流兵看着年纪不大,也没有做过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情,可他乃是恶魔转世,他上辈子是一个杀人狂魔,这辈子就是要为上一辈子还孽债的。就算我不射杀他,他也活不久。杀了他并且割下他的头颅,才能够让所有的孽债断绝,怨念也就无法传下去了。可惜啊,周小姐拿枪对着我,我只能放弃了。”方圆说。
“你能够看到一个人前世的罪孽?”槐叔问。
“我看你们也是学风水之人,那就不隐瞒了。”方圆说。
“能看到一个人前世罪孽,这可是开了天眼之人。老夫以前只是听说,倒没有见过。能遇到你,可是走运了。”槐叔说。
“您这话太抬举了,我也只是凡胎肉眼之人。”方圆说。
对于方圆与槐叔所说的,能看到一个人前世种下的孽债,这种说法,我不相信。感觉这方圆在为自己射杀小六子而开脱。方圆是有点本事,可肯定没有通天的本事。
就在这个时候,方圆定眼看着西北方向,脸色凝重。
我也往西北方向看过去,只见暗光之下,密集的乌云卷在一起,没错,就是龙卷风,而且越聚越大,正往鹿阳寨方向移动。
槐叔赶紧掐指一算,脸色大变,说:“子时龙变,吸取一切,恶魔诅咒,寸草不生。鹿阳寨恐怕有难了。”
“恶魔来了,恶魔来了,杀了它,快杀了它。”原本已经平静的娟子又一次从房间里冲出,拦也拦不住,在院子里大吼大叫。
房主的一家也被惊醒了,看着那巨大的龙卷风逼近,大惊失色,让小孩子往地窖下躲藏,然后准备跑进家里收拾贵重物品。
“这龙卷风所经过之处,必定一扫而光,什么都没有了。”周曼之说。
“这就是你阻止我割掉那小流兵头颅的后果。”方圆说。
“这......这怎么可能?这属于自然灾害,怎可迷信?”周曼之说。
“不,我要复仇,我要杀死你们所有的人,我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夷为平地。”原本大吼大叫的娟子忽然站在那里,两眼通红,怒视着我们。
而她此刻的声音与被射杀死掉的小六子一模一样,可以肯定她已经被恶灵附体了。这里的人,就娟子的时运最低,最容易被恶灵附体。
槐叔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驱鬼符,贴在娟子的额头上,娟子立即就倒下了。
我立即把娟子扶助,已经相信方圆的能力果然不同凡响。我问:“方兄弟,那现在怎么办?”
“我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方圆说。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以吞噬一切的龙卷风还没踏至,村寨下面又响起了枪声。接着,有村民敲响了锣,一路大喊:“流兵进村了,流兵进村了。”
接着便听见枪声响起。
“这怎么可能,那些流兵根本不会进村杀人抢劫的,一定是你们杀了流兵,你们说谎,是你们害了鹿阳寨。”男主人又惊又怒。
我们无言以对,因为在山路上,确实杀死了六个流兵。现在的流兵进村,肯定是为了那六个被杀死的流兵报仇。
“槐叔,现在怎么办?是我们给鹿阳寨带来的麻烦,可不能一走了之啊。”我说。
“我只是一个看风水的老先生,这些动刀动枪的事情,我哪里会啊。”槐叔说。
“流兵进村肯定是要找凶手,既然人是你们杀的,那你们去承担后果,不要连累咱们这些可怜的村民。”男主人怒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们的。你快点让村民们躲起来,就算不躲避那些流兵也要躲避龙卷风。”周曼之说。
“这样吧,流兵进犯,我们人力单薄,肯定阻止不了。还是要先把龙卷风给阻止。”方圆说。
“怎么阻止?”我问。
“你把那些流兵埋在哪里了?”方圆问。
“就在山路不远的右侧树林里。很容易发现。”我说。
“那行,我去割掉那恶魔的头颅,你往寨子最高的地方走,点起一堆明火。恶灵怕火,希望能让龙卷风绕着村子吹过。”方圆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周曼之说:“你们就躲在这里,哪里都别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不,我跟着你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麻烦槐叔照顾好娟子。”周曼之说。
我也不多说什么,只问男主人,鹿阳寨的最高处在哪里?
男主人说,鹿阳寨因鹿阳石而得名,鹿阳石就在北边的山坡上。哪里就是村寨最高处了。
于是,我带着周曼之和带着弓箭的方圆兵分两路。方圆是一个很出色的猎人,只要钻进了树林里,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我和周曼之沿着狭窄的山路往鹿阳石方向走去。山路崎岖,周围黑暗,越往上走就会越危险。
为了互相照顾,我便牵着周曼之的手,笑着说:“如果我掉下去了,我可能不愿意松手。”
“为什么?”周曼之问。
“有个美女陪着一起死,夫复何求啊?”我说。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看那龙卷风是不是太神奇了,好像长有眼睛和嘴巴。”周曼之停下脚步说。
我远远看过去,那龙卷风确实如周曼之所说的那样,有眼睛与嘴巴,呈现愤怒的神态。我说:“这就证明方圆说的没错。这龙卷风确实就是那个恶灵所化身。”
“那是不是说,我真的做错了?”周曼之问。
“没有,谁都没有做错。我们没有方圆那样的本事,看不到一个人前世的罪孽。我们只是普通人,当然会阻止方圆那样做。”我说。
“听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一点。”周曼之说。
此时大风吹至,我和周曼之加快脚步往鹿阳石走上去。鹿阳石座落在山顶之上,远远看过去,犹如一头雄鹿盘踞,因为鹿头正对东边,因此得名鹿阳石。
到了山顶,大风吹拂,我们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弯着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