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办法不错,正所谓有乃便是娘,就像咱们在路边看到野狗,每天给它吃的,一段日子之后,野狗便会跟着咱们回家了。”铁九说完便知刚才的话有点失体,赶紧对罗月如说:“罗姑娘,我可没说黎叔是野狗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啊。”
“你没说错,黎叔现在这个样子连野狗也不如。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罗月如说。
我和罗月如回到房间里面。
“六爷,我现在就想过去木棚哪里照顾黎叔。”罗月如说。
“你不用着急。现在我们都还不可以靠近黎叔,否则他会袭击咱们的。”我说。
“可想到黎叔像个牲口被绑着铁链,困在木棚里,我的心就很痛。”罗月如难过地说。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若是黎叔发起疯的话,村里的人都制服不了他的。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床做点好吃东西带给黎叔,这样反而更容易博取他的信任。”我说。
“那好,我听你的。咱们就一起休息吧。”罗月如刚说完便一下脸便红了。
“那你睡床,我睡在桌子上就行了。”我说。
“这两张桌子其实不够长,而且很窄,你睡上去的话会很不舒服。一起睡床吧。”罗月如说。
“可是......”我没想到罗月如突然变得如此大方,反而有点胆怯了。
“你一个大男人别扭扭捏捏。我们在床的中间放两碗水,一人睡一边,规规矩矩的,谁也别打扰谁。这些日子,你也是一直在赶路,休息不好,这怎么行?”罗月如说完便从床底下端出了两碗清水,摆在床的中间,然后睡在床里面一侧。
这个办法,她一定是想了很久,而且都是为了我着想,既能让我睡得好,也能睡得踏实。
再说,名义上,我们是未婚夫妻,还真不用太扭扭捏捏,于是我也睡在床的一侧,说:“晚安。”
屋外的鬼哭神嚎的声音还在持续,而且变得更为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第二天很早,罗月如便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动作都很轻,怕打扰我的休息。其实我知道她昨晚根本就没睡好,遇到死而复生的黎叔,原本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但黎叔疯疯癫癫,像一头野兽,想要从他口中知道十多年前,他与师伯在先知陵墓里的遭遇,实在太难了。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罗月如便把早点给做好了,除了给大家准备的早饭,还特意为黎叔准备一壶酒,一碗臊子面还有一碗牛肉。她说黎叔是西北人,很爱吃面食,臊子面还是他以前教她做的。希望能用这些唤醒黎叔的记忆。
她让我陪同一起到木棚去,可还没出发,二爷郑君便从房间里走出,也要跟着一起到木棚去。
罗月如做的饭菜就连师父罗三峰那样挑剔的人都赞赏有加,但当她把酒菜端在黎叔面前,黎叔却一点也不屑。他坐在地板上,闭目养神。
“这些可是黎叔以前最爱吃的东西,但现在他却连一眼都不看。怎么办?”罗月如说。
“他对咱们有戒心。就把饭菜留在这里,等他饿了便会吃。”我说。
等到中午,罗月如依然做了和早上一样的酒菜送给木棚里的黎叔,但见早上的食物,黎叔一样都没碰,整整齐齐地摆在原地。罗月如便换走已经凉掉的酒菜,换上新的。
到了晚上,罗月如又弄了一样的酒菜给黎叔送去。她说,小时候,她其实很少机会见到父亲与黎叔,而臊子面则是他们最为熟悉的味道。然而到了木棚看见,中午摆在那里的酒菜,一样没有被动过。
黎叔依然坐在地板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这次,罗月如忍不住。她端起那碗臊子面跪在黎叔面前,想亲自喂黎叔吃饭。
我和二爷就站在罗月如两边,堤防黎叔突然发狂,袭击罗月如。
“黎叔,您不认得月如我了,但您应该还记得臊子面的味道。这是您亲自教我做的面食,我也很爱吃。您尝尝味道,看看我现在的手艺进展了多少?”罗月如说。
“滚。”黎叔突然张开双眼,怒喊了一声。
我和二爷都准备好要制服黎叔的动作。
“你们要害我?你们要毒死我?没那么容易。”黎叔怒道。
“这面没有毒,怎么可能有毒呢?您不信,我吃给你看。”罗月如夹起臊子面吃了一口,说:“你看,如果有毒,我怎么会敢吃?还有这酒,这肉,都没有毒的。我都吃一口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