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日夜兼程,两天之后到了江北。这里江河汇集,支流交错,湖泊如星,石山耸立在湖泊之上,犹如碧绿翡翠点缀着明镜。
高老爷子肯定曾老爷那些人还没到江北,但他也不急着带我前往九马山,而是在江北城的古玩店到处转悠,倒是悠然自得。
我反而成了最着急的那个人了。我问:“老爷子,您说曾老爷要利用杜掌门,从而开启龙鳞墓的大门。还说镇星(即土星)伴月之时,十五年一周期,也就是说曾老爷为此准备了十五年,咱们就这样两手空空,怎么和他们斗,怎么才能救下杜掌门?”
“你着急什么,这江北乃是水之城,咱们既不是鱼,又不是虾,在水里待不了多久。所以,咱们得先找一样宝贝。”高老爷子说。
“什么宝贝?”我问。
“一样可以让我们变成鱼的宝贝。”高老爷子说完便不理会我了,继续在古玩店里寻找。
我知道再问下去,他也不会告诉我答案,只好继续跟着他的后边。
如此这样,一连找了五六家古玩店,高老爷子都是摇着头离开,这样便过了半天。
“肚子饿了,咱们找个地吃饭。”高老爷子便带着我走近一家酒楼坐下吃饭。
“老爷子,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要找什么宝贝?这样我也好帮着您找啊。”我说。
“我要找的东西叫龙胆,是一种放在嘴巴便能像鱼儿一样在水底畅游的神奇东西。”高老爷子说。
“像鱼儿畅游?那能在水里待多久?”我问。
“据说能待半个时辰吧。”高老爷子说。
半个时辰那便是一个小时,超常人屏住呼吸,在水里憋气最长也就是二十多分钟,如果有龙胆护体,能在水里待一个小时,那这玩儿还真够神奇的。
“那龙胆长什么样?您怎么在古玩店寻找呢?”我好奇地问。
“其实我也没见过龙胆长什么样,但古书上说龙胆长于洞庭水中,形如小球,浑身通绿,摇而响,遇唾液便生于气。不过,此物十分罕见,因为形如翡翠,一般渔民打捞上来都以为是玉石翡翠便卖给古玩店。而店主往往不会说破,花与翡翠一样的价钱买下。因为要盗水下之墓的人,都会不惜重金买下这形如翡翠的龙胆,可是抢手货。这也算是行业里的一个小秘密了。”高老爷子说。
“那就是说龙鳞古墓是一座水下地宫?”我问。
“嘘,小声点。这可是龙夷决里的秘密,小心被追杀。”高老爷子说。
“不怕,守护龙夷决的三支势力已经没了两支,这第三支也不知道还存不存在。”我说。
“这可是秘密,别到处宣扬,否则对杜家不利。”高老爷子说。
“我知道了。”我说。
“这九马山乃是南楚古国的龙脉所在,不过据古书记载,洞庭湖洪水泛滥而缺堤,水漫九马山,成了水中之岛,龙脉尽断,因此这南楚古国只存了四十余年。而龙鳞古墓便在九马山下。据说当年龙鳞墓建成之后便引入湖水封存墓道,加上后来水漫九马山,周围形成了湖泊,龙鳞古墓便成了为数不多的水下地宫了。”高老爷子说。
“那么说,龙鳞地宫是帝王之墓了?”我问。
“算是一方诸侯之墓。不过据说里面的宝贝不少,尤其是非常著名的唐三彩。在唐朝,唐三彩可是朝廷允许的陪葬品,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用唐三彩作为陪葬品成了风气,官职的高低用的唐三彩也自然不同。南楚国乃是在唐末,南楚王乃湘越一方之主,因此地宫里的陪葬品价值自然就不同凡响。可能出土一件便可抵上曾老爷藏在地下室的所有古玩了。”高老爷子说。
“所以,曾老爷隐姓埋名,深居简出便是为了龙鳞地宫里的东西?”我问。
“曾老爷当年偷看龙夷决的内容其实不多,加上需要钻研领悟,他能找到姮山古墓与龙鳞古墓已经了不得了。姮山古墓乃是土司陵墓,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相比之下,龙鳞古墓显得简单一点。”高老爷子说。
“姮山古墓在什么地方?”我忍不住问道。要知道,我千方百计,寄人篱下不就是为了找到姮山古墓的确切位置么?当年去姮古村,坐火车,坐汽车,坐牛车马车,一路颠簸了一个星期才到,谁还能记得是怎么走的?加上现在的地名与几十年后的地名有很多不同,我就连姮山的大概位置也弄不清楚了。
“这我也不清楚,还没参透其中奥秘。不过,土司陵墓机关重重,要是进去了,那是九死一生。还是别打它的主意了。”高老爷子说。
“那这次呢?老爷子您打算在曾老爷他们动手之前救人还是他们动手之后?”我问。
“现在说这些也未免太早了。咱们连龙胆都还没找到,用什么救人?”高老爷子说。
“可都找了大半个江北城的古玩店依旧没有收获,再找下去也未必有所收获。”我说。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高老爷子问。
“要不咱们到湖边渔村打听打听?龙胆乃稀罕之物,价值不菲,若是谁捞起一个,附近的人肯定知道,那样的话,咱们更容易找到。”我说。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就听你的。咱们赶紧吃完便去打听,我看曾老爷他们今晚便会到江北城了。咱们得抓紧时间。”高老爷子说。
吃完午饭之后,我们便去到湖边的渔村,询问渔民有没有水中翡翠买?其中一个老渔翁则告诉我们,在隔壁村有一个姓冯的渔民前几天就打两个龙胆,估计还留在家里。
我们多谢老渔翁之后便赶到隔壁村子,找到冯姓的渔夫。
“你们也想要水中翡翠?”渔夫问。
“是的,听说你有两颗,我都要了,价格,你随便出。”高老爷子说。
“随便出?这等好事,您怎么不早一点来啊。”渔夫说。
“听你的意思,已经有人把两颗水中翡翠给买走了?”我赶紧问。
“是啊,真是太不巧了,刚才有一个人已经把两颗都给买走了。早知道,价钱随便开,俺就留给你们了。可怜两个值钱的翡翠只卖了一百个大洋。”渔夫惋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