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咱们一起进去。”我说。
等地下的恶臭散尽之后,我便拿着火把,和周曼之一起顺着阶梯走下去。阶梯不长,只有三米高,这么看当初建这个石道、石室并非是什么大工程。
黑暗的石道尽头是一块半掩的石门。
我用力把石门给推开,周曼之拿着火把跟着后面。
“冯大哥,你看,那里有两副骸骨。”周曼之说。
在正对石门的石壁下确实有人的骨头,地上还有一些布料,两堆人骨头是叠着的,上面那堆的胸肋骨呈黑色,而下面那堆胸口有一把生锈的匕首。
经过周曼之的检查发现,两副骸骨分别是一男一女,上面那个是男的,中毒身亡,下面那个是女的,胸口被刺而死。从腐败的程度看,他们两个人大概已经死了一百五十年。
而在石室的中间有一个一米多深,两米多长的石坑,石坑里面有一只木盒。
“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互相残杀?”周曼之说。
“从骸骨的情况分析,很可能是女的给男的下毒,而男的在临死之前用匕首杀了女的。”我说。
“可他们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里互相残杀呢?是仇杀还是殉情吗?”周曼之说。
“如果殉情的话,也就不必耗费那么多功夫挖石道到这里殉情,太费事了。但如果是仇杀,也用不着到这种地方解决。”我说。
“既不是殉情,又不是仇杀,那还会是什么原因?”周曼之问。
“想要了解真相,或许只能打开石坑里面那只木盒了。”我说。
“那冯大哥想不想知道?”周曼之问。
“白狐把咱们三人带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估计就是让我们到这里发现这两副骸骨,并且找到他们的死因。所以,咱们一定要弄明白。”
我说完便从背包里拿出定风铃,挂在石壁上面,然后从石坑里拿出木盒。定风铃没动也没有响。
木盒的铜锁已经生锈了,用铁棍轻轻一敲便掉了。定风铃依旧没有动,更没有响。
那就是说,这个木盒的原主人允许我们查看里面的东西。不过,这样的木盒不能用手打开,如果里面藏有什么毒物,那便麻烦了。
我便用铁棍慢慢的把木盒的盖子打开,担心有点多余了,里面没有可怕的毒物,只有一封信。
我想伸手拿起那封信,但周曼之却阻止。
“在这种地方,凡是与古人有关的东西,尽量要多加防备。先不要用手直接接触。”周曼之说完便带上手套拿起那封信拆开。其实这个信封明显被人打开过了,但是何人打开,这个还真说不定,或者是两个死者,或者是在我们之前到过这里的人。
因为信一直被保存在木盒里,所以信纸很新,而且还是上等的宣纸。这两个人的身份也渐渐明朗,估计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人。
不过,信上面的字很奇怪,我一个都不认识。
周曼之并没有急着看信上的内容,而是从一个瓶子里滴出一滴无色透明的水在信纸上,然后才很认真的阅读那封信,看样子她是认得那些古怪的文字。这是周曼之的天赋,她在古文字上的研究特别有心得。
看着看着,她的脸色便开始变了。
直到她把两页信纸都看完并且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面,神情一直很凝重。
“怎么了?信是什么样的内容?”我问。
周曼之一直看着我,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周姑娘你说话啊。”我见周曼之这样的不对劲便准备伸手去拿周曼之手里的那封信。
“别动,这信纸有毒的。你不能碰。”周曼之说。
“怎么会有毒?”我问。
“你看到刚才我滴在信纸上的水没有?现在已经变成紫色,那就是说信纸是用毒液浸泡过的。皮肤沾到的话就会中毒身亡。”周曼之说。
“那你还拿着信干嘛,赶紧扔掉啊。”我说。
“我戴着手套,不会有事的。”周曼之说。
“信纸有毒,那信上内容肯定是不得了了。周姑娘,你对古文字很有研究,估计已经看明白信上的内容,赶紧把信的内容说给我听听。”我说。
“我是很想把信的内容告诉你,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怕你接受不了。”周曼之说。
“怕我接受不了?难道信上的内容和我有关?这不可能,这封信上百年历史了,肯定和我没关系的。”我说。
“你不是在和杜小姐在谈恋爱吗?你不是要做杜家姑爷了吗?怎么会和你无关?”周曼之说。
“那就是说这封信与杜家有关?周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信封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我着急的说。
“这封信是那女死者写的,她叫杜红,是杜家的先人,曾经的杜家第十三任掌门人,按照年份的推断,她应该是现在杜掌门的太奶奶。而那个男人则是她的丈夫,姓柳,名雄。”周曼之说。
“一个是杜家的掌门,一个是杜家姑爷,却双双死在这里,而且一个下毒,一个行凶?这也太奇怪了吧?信上有没有说是怎么一回事呢?”我问。
“冯大哥,我先问问你,你是真心实意的爱杜小姐吗?”周曼之问。
“我对杜婉华的感情如何和这封信的内容有关联吗?”我问。
“关联很大。”周曼之说。
这里就我和周曼之两个人,而且我也不想对她说谎话,说:“怎么说呢,杜婉华是一个很好的女子,但我没想到她忽然就喜欢我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去抢杜家姑爷的名分,是迫不得已的。但我觉得饿我对婉华的感情更像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爱。”
“那就是说,你对杜小姐的感情并非是爱情?”周曼之问。
我点了点头。
“那我的放心了点,这样让你割舍对杜小姐的爱就没有那么痛苦了。”周曼之说。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
“跟你说实话吧,你不能做杜家的姑爷,因为杜家姑爷的唯一功能便是延续杜家香火而已。在到千幽古洞之前,你不是说过杜家受到了诅咒吗?杜家的姑爷活不过三十三。”周曼之说。
“没错啊,杜掌门确实是这样说的。”我说。
“但你认为这只是杜家被诅咒的后果?杜家的姑爷也受到了牵连?”周曼之说。
“难道不是吗?”我问。
“如果不是看了这封一百多年前的杜掌门亲笔信,我也是那样认为。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周曼之说。
“你确定?”我问。
“这封信上的文字是南越古国文字,更你上次从将军墓回来之后写给我看的那几个字是一样的。因此,你没有必要怀疑我对信上内容的正确理解。这次和上次的文字都是与杜家有关,也就是说杜家所有的秘密都是用这种古文字记载和流传。估计现在的杜掌门和杜小姐都懂得使用这些古文字。”周曼之说。
“那我相信你,你就和我说实话吧,关于信上的内容。”我说。
“这封信记录着杜家的一个大秘密,是每一任掌门都要知道和履行的一个任务,就是在孩子满了三岁之后,她们就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丈夫。”周曼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