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做什么好事,不就是想帮东洋人把我和二爷苦心经营的六水镇十个码头都给占据吗?以后就能控制省城一般水上运输。”金叁广说。
“你闭嘴,六水镇的码头在你的霸占之下,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的三缴霸王条款把多少商家、船工给坑惨了?”安吉说道。
“什么样的三缴霸王条款?”我问。
“凡是经过六水镇的船只缴费十个现大洋,凡是停靠六水镇码头的缴费二十个现大洋,凡是装卸货物的都要用金府的人,一件货物不管大小都要一个现大洋。”安吉说。
“这不就是土豪恶霸的所作所为吗?金叁广,就算七爷要杀了你,你还真死不足惜。你简直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我说。
“行了,你们就不要在这里追究我的罪名了,还是想想怎么活命吧。那两个东洋人水性非常好的,他们跳入河里肯定是要凿穿船底的。只要船一进水,立刻就会下沉。六爷,你赶紧给我松绑吧。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不做坏事,一定听从你的话。”金叁广着急说道。
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脚下颤动,果然有人在凿船板。
安吉一急,便举起枪对准响声之处。
“安律师,不能开枪,否则就要把船板给打穿了。”我说。
“我差点就忘了,那怎么办?”安吉问。
“你看着他们。我去掌舵。把船往岸边靠过去。”我说完便走到船头掌舵,把船往岸边靠过去。
可不知道那两个东洋人到底有多能憋气和使用的是什么工具凿船的,很快船底便被凿穿了一个窟窿,河水立刻往上涌。
船不大,河水倒灌很快就能让船沉没。
船和岸边还有二十几米,只是船身里的积水越多,船就划不动。
很快,船身已经被河水没过。
木箱里手脚被绑的金叁广大喊救命。
安吉和罗珊正在对峙着,一个想杀金叁广,一个则想保住金叁广,这个时候如果安吉弯腰给金叁广松绑,说不定就会让罗珊有机可乘,连她自己都会有危险。
船身里的水已经到了腿小肚,船也划不动了。
我便准备跑回船舱里,准备给金叁广松绑。突然,船尾一晃,船夫很利索地从水里爬上了船。
原本我们已经缴了他们的枪,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的枪,举起枪便对着安吉射击。
安吉急忙往木箱后面躲。子弹打在木板上,木屑飞起,接着便是金叁广的惨叫。
因为射击的距离很短,子弹轻易地穿透木板,击中了金叁广。
这个船夫乃是东洋人,还如此猖狂,根本用不着对他手下留情。
我举起短手枪还击,子弹打在船夫的身体上。那船夫往后退了几步,依然想要继续朝着我们开枪。
我再开一枪,子弹打中了船夫的额头。船夫便跌落水里。
突然,安吉大喊一声,“六爷,小心。”
接着船舱里响起枪声,安吉挡在了我的前面,也挡下了那颗原本射向我的子弹。
安吉随即倒在我的怀里。
我急忙查看,发现子弹击中了安吉的右边肩膀,虽然没有打中要害,但伤得还是很重。
我怒看着罗珊,拿着枪的手在发抖,想要举起但又不能举起,最后发现罗珊的眼神并没有多少的杀意,更多的是害怕,估计她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六爷,我不是有意要开枪打你的,我只想吓唬一下你。我真的不是有意开枪的。”罗珊害怕地说。
其实不管怎样,我都不能伤害罗珊,谁让她是罗三锋的独女呢?
忽然,船尾有一东西往船舱飞近,还冒出一丝丝的白烟,不偏不倚,正正落入木箱里面。
虽然船夫被打死了,可那东洋女子还潜伏在船尾的水下,这冒烟的东西肯定是她扔进的。
我再定眼一看,那东西竟然是一颗菠萝形的手榴弹。
“罗珊,快跳船,是手榴弹。”我大声喊道。
罗珊反应倒是很快,跑出了船舱,往河里纵身一跳。
“六爷,救命啊,救命啊。”金叁广大声喊道。
我倒是想去救金叁广,并不是仁慈之心,连豺狼之人要要救,而是因为金叁广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而我需要那些秘密。
可是我还抱着受伤的安吉,尤其现在在船上,以我的能力只能救一个人。再说了,那手榴弹很快就会爆炸,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把金叁广救出。
所以,我只能抱着安吉跳入河里,顺着岸边游过去。
几秒之后,一声巨响,木船渐渐下沉。作恶多端的金叁广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游到了岸边,我便用布条先帮安吉止血,同时在河面上寻找罗珊的下落,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我对罗珊的水性不算太了解,知道她会游泳,可这河面宽阔,而且河心水流湍急,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游到岸边?
在当时危急的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她了。
要是她有什么事,那我怎么向师父交代呢?毕竟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六爷,你不用担心罗珊,从刚才她跳水的姿势看,她的水性肯定很厉害。再说了,那个东洋女人一定会帮助她的。你还是快点把我送到医院去吧,否则我这胳膊就保不住了。”安吉吃力地说道。
“你真的有把握吗?可不要骗我。她可是罗三锋的掌上明珠啊,也是我的小师妹。”我说。
“我不会骗你的。要是我的右手保不住,你得照顾我一辈子。”安吉说道。
我抱着安吉沿着岸边走,刚好遇到了一个车夫,很快便把安吉送到附近的一家外国医院。
这个地方非常繁荣,有很多外国人,自然便有外国人开的医院。在那个年代,外国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的能力还是值得信赖的,所以安吉在他们的治疗之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我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过了一会忽然听见外面很吵,便走到窗口往外看,发现刚才那名车夫正带着一队警察往医院快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