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姑娘想让咱们怎么做呢?”安吉问。
“其实很简单,只要听我吩咐就行。”罗珊说。
“我们一定听从罗姑娘吩咐的。”安吉赶紧说。
我也不断点头答应。
“不过,这事情你们不能对任何人说,也不能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做,得掩人耳目,不能让人发现。否则,你们赏钱拿不到,还得背上偷窃罪名,牢狱之灾那是免不了的啦。”罗珊说。
“罗姑娘放心,现在金府里乱七八糟的,人人都忙着救火,没有人能发现我们做什么事的。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让你满意。”安吉说。
“最好如你所说,跟我走吧。”罗珊说完便把我们带到她所住的厢房。
刚走近房间,我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酸酸的,也有点辣眼睛,应该不是什么香水之类的东西,于是便到处查看,想弄清楚怪味在何处?
“乱看什么?这可是姑娘的闺房,非礼勿视,知道了没?”罗珊怒道。
我便赶紧低头,一个劲点头。
“你这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是个哑巴吗?”罗珊问。
“罗姑娘还真是说对了,他就是一个哑巴,从小就是一个哑巴。”安吉说。
“那好吧,你们看见床边那个大木箱了没?本姑娘让你们做的事情,就是把这大木箱抬到一号码头去。但要记住,不能让别人发现。”罗珊说。
“罗姑娘,这个木箱太大了,想要悄然无声地抬着木箱走出金府,那恐怕做不到。”安吉说。
“做不到?做不到那本姑娘就抓你们去坐牢,现在翡翠玉佩还在你身上,证据确凿。”罗珊哼了一声。
我则走到木箱旁边,发现木箱上了锁,还是两把锁,用手拍了拍,声音沉闷,再用手推了推,纹丝不动,说明木箱里装着重物。罗珊刚才三江山庄回到不久便要把一件重物偷偷地运出金府,由此肯定必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要么是从金府偷取的金银珠宝,要么是一个人,从木箱的大小看,正好能装下一个大人。
在一旁,安吉还在罗珊面前装委屈,想任务太困难了,让罗珊体谅一下,或者加多点赏钱。
她不了解罗珊,不知道罗珊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要是还这样啰嗦下去,罗珊就可能另找其他人为她做事。
我们可不能错失这次机会,一定要弄清楚木箱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木箱里面的东西就是指证罗珊的证据。
于是,我便走到安吉面前,摆了摆手,让她别说话了,然后在罗珊面前竖起拇指,意思就是我们一定会帮她把事情办得稳稳妥妥的。
“好,既然这样,那你们赶紧准备,把木箱给弄到一号码头去,我先出去一下,对了,你们可别想着偷看木箱里的东西,否则本姑娘非得弄瞎你们的眼睛。听到了吗?”罗珊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不会偷看的。”安吉连忙说道。
罗珊点了点头,然后便匆匆离开房间。
“六爷,你猜木箱里面是什么东西?”安吉问。
“要么是金银珠宝,要么是一个人。到时候咱们再找机会打开箱子看看。”我说。
“如果是人,那会不会是铁九?”安吉问。
“应该不会,抓走了铁九又把他藏在这里,那就是多此一举了。”我说。
“也对,不过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你这位师妹可不好对付,现在如此贵重的翡翠玉佩还在我的手里,她没有要回去,就是想以此迷惑咱们,让咱们放松警惕,我担心等咱们把事情做好之后,她就要杀人灭口了。”安吉说。
“咱们谨慎一点就行。”我说。
很快,我们便把木箱给绑好,抬起之后觉得是一个人的重量,断定木箱里装着是一个人,至于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就不得而知了。
罗珊再次出现时已经是换了一身打扮,那衣服非常朴素,和金府丫鬟的穿着一样,手里还挽着一个布袋。
看她如此打扮像是要偷偷地离开金府,不会再回到这里。
“怎么样了?可以出发了吗?”罗珊问。
“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安吉说。
罗珊拿出一个钱袋,从里面拿出了二十块现大洋,放在安吉的手里,说:“这是你们的赏钱,等到了码头,这钱袋里的大洋都是你们的了。里面可有着比这更多的大洋。想赚的话就乖乖地听从本姑娘的吩咐。”
收买人心这做法,罗珊倒是挺会用的。不过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一丝欺骗。
对于金府,我也算是熟悉了,大概的路线颇为熟悉。要悄然无声离开金府,那必须走一些偏僻的小路而且确定那些地方没有多少人出没,按照金府现在的环境,最理想的就是从偏院离开,那里是打手们的住所,现在所有的打手都在救火,估计那里空无一人。
果然不其然,偏院确实人影都没见到一个,空荡荡的,因此我们很顺利地从侧门离开了金府,再沿着一条小巷子走了数百米便到了一号码头。
码头上的船很多,出出入入,岸上的背夫在工作,来来往往非常繁荣,也难怪六水镇会成为一些江湖人眼里的肥肉,必争的地盘。
罗珊让我们把木箱抬到一条停泊在码头最右侧的小船上。
船上有两个人,一个船夫模样,四五十岁,另外一个是妇人,再看她的穿着,应该是船夫的老婆。两个人看见罗珊之后便微微躬身行礼,但没有说一句话。
当我们把木箱放进小小的船舱里,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小桌子,可上面摆着一个茶壶和两只茶杯。
“真是辛苦两位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口渴了吧?先喝口茶。”罗珊说完便亲自为我们倒茶,然后一只手拿着一茶杯,递给我和安吉。
罗珊这个平时一点活都不想干的大小姐,竟然亲自给我们两个下人倒茶,真是罕见之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和安吉心里都明白,这个罗珊真的变了,居然利用完之后便想杀人灭口。
“怎么?本姑娘亲自倒茶给你们,不是不给面子吧?”罗珊见我们迟迟没有接下茶杯,脸上尽是不满的神色。
“不是不给罗姑娘面子,而是我们真的不渴。我们拿了剩下的钱就离开了。”安吉说。
“不喝茶就别想拿走剩下的钱。”罗珊说。
哪有人会如此逼着别人喝茶的,更加可以确定茶里有毒,罗珊就是想杀人灭口。
我先看看船头的船夫,他正拿着船桨看着船舱,另外那个女人则在船尾,两个人一前一后,把我们能逃跑的路都给堵住了。
我想如果我们不喝下那两杯茶,他们就会亲自动手把我们杀了。
当然,我们并不惧怕,只是这里是码头,如果真的动手,那必定会引起大乱,同时也会暴露行踪。
我想是时候与罗珊摊牌了,倒是想看看当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师兄之后,她还会不会想对我下毒手?
如果她能悬崖勒马,我可以饶她一次,如果她一心要杀了我们,那也别怪我这个当师兄的手下无情了。
我伸手接过那两杯茶,然后对安吉使了一个眼色,再慢慢地把茶水倒在船板上,随即冒起了两堆白色泡沫,可见茶里的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罗珊脸色大变,怒道:“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说完便一脚把矮桌子上的茶壶踢倒,发出的响声就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船头和船尾的两个人便立刻伸手入怀里想掏枪。
但我和安吉的反应比他们更快,早已经拔出短手枪。我对着船头的船夫,而安吉则对着船尾的女人。
“不要动,把手举起,否则我们就开枪了。”我说道。
船夫夫妇便慢慢地举起了双手。
罗珊也想从腰间拔枪,但安吉反应更快,从鞋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抵在罗珊的脖子上。
我快步走到船头,从船夫身上搜走了一把短手枪和一把匕首,随即扔进了河里,再让他把船划离码头。
回到船舱里,我让安吉到船尾把那妇人的枪给缴了,看见罗珊整张脸都僵住了,她应该做梦都没想到,雇佣的两个金府打手竟然会是我和安吉。
我用袖子把脸搽干净,说:“师妹,没想到是我吧?”
“还真没想到,不过师兄用枪指着师妹,是不是过分了呢?”罗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