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要说真话,忠言逆耳利于行,咱们要是什么都避开不说,任由六爷颓废,只聊天喝酒,那就叫做酒肉朋友。”安吉说。
“大哥,俺觉得安律师的话很有道理。俺们不能啥事情都不管,啥事情都不做,虽然俺们不在乎别人说啥子,可这话传得远了就变味,最后会有损大哥都声誉。俺们没有错最后可能变成有错了。”和尚说。
“这就是叫做旁观者清,和尚都懂的道理,你六爷怎么就不懂了?”安吉说。
“我是当局者,当然看不懂了。可你们说,把那个男人揪出了,有什么好处,对我有好处吗?对罗三门有好处吗?所有的事情就没发生过了吗?”我说。
安吉看着我,忽然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啊?”我问。
“六爷,你现在这么颓废,自然就不会往深里想了。你怎么不好好地想一想,为什么会那样凑巧,偏偏在你们拜堂成亲时,那些人才出现,把这样的丑事给揭穿?”安吉说。
“因为那段时间,我们都在龙渊岛,我一回到省城就要和月如拜堂成亲了。”我说。
“这倒是能说过去,这不是凑巧。”和尚说。
“咱们不在省城,可其他人都在省城啊,你们罗三门不是神通广大,怎么连一点火药味也闻不到呢?是不是我们能合理的怀疑,有些人是知情不报,刻意地隐瞒了?”安吉说。
“你指的是谁?”我问。
“留在省城的几位爷,谁都有可能,甚至还包括你的师父罗三锋。”安吉说。
“这怎么可能,六爷可是他的弟子,其他人是六爷的师兄,不会没人情味到这种地步的。”和尚说。
“在江湖斗争里,六亲不认的事情多着呢。你刚才也说了,罗掌门是六爷师父,可弟子成亲如此大事,他居然缺席,这怎么说得过去。”安吉说。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时师父去杜公馆接掌门夫人了,估计掌门夫人还在昏厥,因此才着急带着掌门夫人回罗三门。”我说。
安吉与和尚对看了一眼,说:“看吧,我就说六爷现在喝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和尚点了点头,说:“俺相信了,大哥确实喝多了。这掌门夫人与俺们一起慢慢悠悠地回到省城,怎么可能在大哥成亲的那天,罗掌门就把她给接走了?”
听完他们的话,我突然就清醒了许多,自己怎么能把这事说出了呢?尤其是安吉,怎么让她知道长得与杜婉华一个模样的董小晚的存在?她们现在可是敌对关系。
要是让安吉知道这件事情,那她肯定会利用,这就等于出卖了杜婉华。和尚是可以信任,可是董小晚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可是这个慌要怎么圆呢?
“你们是不知道,那天师父和大师兄就在前厅那里坐着,等了半天了。我一回到明镜山庄就被他们拦下,一定要逼问掌门夫人在哪里?其实你们是不知道,掌门夫人是偷偷摸摸地跟着咱们到龙渊岛去的,师父他老人家根本不知情。于是,我就撒了个慌,说掌门夫人就在杜峰家里。师父就信以为真,带人跑到杜公馆接人,结果人没接到,觉得我有意隐瞒,师父一气之下就不参加我的婚礼了。这不,我们为了面子,就说他接掌门夫人回去罗三门了。”我说。
“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我看这里面并不那么简单吧?”安吉却说。
我心里顿时紧张了,这安吉可是律师,心思缜密,逻辑清晰,刚才的话怕是瞒不住她,让她看出了什么破绽了,问:“安姑娘你还知道些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师父或许已经知道有人要大闹婚礼,揭穿罗月如未婚生子的事情,所以他就趁机甩手溜了,不想看到难堪的场面。”安吉说。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我实在不想再和安吉讨论下去了。
“什么算我说的是对的,我这可是在帮你,你若是这样的态度,我可懒得管你了。等到时候,你身边的人,你信任的人冷不防的就给你一刀子,你就后悔莫及了。你还真以为那天咱们刚回到省城,在茶楼就遇到三爷真的是巧合吗?”安吉说。
“难道不是巧合?”我问。
“当然不是,那是三爷特意在茶楼等咱们的。三爷他们的眼线可多了,咱们还没到省城,他们都已经知道,咱们的行踪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安吉说。
“那天三爷不是给了重金,让你帮他小舅子打官司吗?这就是他等咱们的目的。”我说。
“三爷那小舅子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他早就厌烦不已,巴不得让那小舅子在牢里面多关几年呢。三爷的目的主要是想试探你的口风。”安吉说。
“什么口风?”我问。
安吉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才小声说:“就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罗掌门与大师兄定为罗三门继承人的事情。”
掌门继承人一事,在两天前,大师兄才独自对我提起。当时,大厅里没有其他人,而且这件事被师父与大师兄视为极其机密,根本不会再让其他人知道,等到时机成熟才会对外公布,因为他们担心在我的能力还没有服众之前便公开,其他师兄会不满,或者会因为争权夺利而内讧不断。
“如此机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什么机密的事情,这事情,三爷知道,四爷知道,五爷知道,二爷更是知道。我想就只有六爷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安吉说。
“为啥子大哥反而最后一个知道?”和尚问。
“因为六爷根本不在乎什么掌门继承人的位置,既然不在乎也就不关心,所以就不会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去打听。所以,别人早就知道了,他还傻乎乎被蒙在鼓里。”安吉说。
“这罗三门富甲一方,当了掌门就不愁吃穿了,恭喜你,大哥。”和尚说。
“恭喜什么,我现在也不愁吃穿,这继承人位置,我可不想坐。”我说。
“你六爷一向不贪财,不贪权,自然不在乎。可你的那些师兄,哪个不觊觎着?你要是不想坐哪个位置就早点说,免得他们一起对付你。”安吉说。
“此话怎讲?”我问。
“话不能说得太明显,你自己慢慢体会吧,小心隔墙有耳。回到正题吧,真的不打算利用小月?”安吉说。
“利用一个小孩子,这是卑鄙小人才会做的事情。我不想最后变成一个无耻之人。”我说。
“好吧,那六爷继续做你的正人君子。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为那些卑鄙小人打官司去了。”安吉说完便站起离开。
我并不打算送安吉,因为她出现之后都是在挑拨离间,只让和尚送她出去。
过了很久一会,和尚才回到,鬼鬼祟祟地从怀里拿出一壶酒,笑呵呵地说:“大哥,你喝饱了么?俺还没喝饱呢,这壶酒是俺偷偷藏着的,要不咱们再喝?”
“我当然还没喝饱,咱们继续喝,不过这喝酒就喝酒,你怎么弄得像做贼似的?”我说。
“俺不是没办法嘛,罗爱盯得紧,她说你不能喝酒,刚才让你喝,是看在安律师的面子上的。”和尚说。
“哎,和尚你以后一定是一个妻管严。这么快就怕老婆了,真没出息。”我说。
“大哥,啥子叫做妻管严?”和尚问。
“就是被老婆管的死死的,想做什么事情都得偷偷摸摸,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我说。
“俺这不叫做怕,是尊敬。”和尚急忙解释说道。
“好好好,是尊敬,是尊敬。你不用着急。”我说。
“对了,大哥,刚才安律师让俺给你带一句话。”和尚说。
“什么话刚才不说,反而要你带话,是不是挑拨离间的话?让我小心我那些师兄?”我说。
和尚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说:“大哥,你真是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别的话,安律师肯定不会拐弯抹角找人传话的。她让我小心那些师兄的话,当面可能说不出口,所以一定找你传话。”我说。
“安律师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既然她都那样说了,大哥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和尚说。
“师兄们虽然有心计,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会对自己的兄弟耍阴谋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