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被阔阔真攥在手里,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只有空气中依然飘散着浓郁而持久的幽香,让人心驰神摇。
囊家真的目光依然落在阔阔真的手上,眼中流露着浓浓的不舍和失落。
阔阔真看到她这眼神,愈发惭愧和歉疚,便大气的说道,“奥合度(妹妹),我拿了你的心爱之物,自然该补偿你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稍后带你去我府里的库房中任你自己挑选。”
其实燕王府的宝库中,那些物件自然也算是稀世珍宝了,但作为大汗嫡女的囊家真肯定也不会稀罕,也不过是展现一下阔阔真的心意而已。
忽笃怯迷思却充满了幸灾乐祸,心中暗喜,高兴之下便拿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美美的塞进了嘴里,发觉又是一种不同口味的甜蜜之后,脸上的欢喜之色怎么都掩藏不住。
阔阔真不由注意到了她,“忽笃怯迷思,你吃的是什么啊?我似乎没有见过呢。”
“啊?”忽笃怯迷思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竟然傻傻的主动暴露了‘宝贝’,不过她立马 眼睛一转,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糖果,“这个是糖,只剩下最后一颗了,勃勒根你要尝尝么。”
小丫头还真是有点小机灵,知道藏不住,干脆丢车保帅,贡献出一颗来保住怀里另外的十几颗。
“好呀,看你吃得那么欢喜,我还真想尝尝呢。”
阔阔真其实年纪也不大,还不到二十岁呢,自然喜欢新奇。
忽笃怯迷思递了过去,“勃勒根,外面的是糖纸,要剥掉才能吃呢,还有哦,那个糖纸上的画可好看了,你可能把糖纸还给我。”
“哈哈,你个小家伙,还舍不得一张纸呀。”
阔阔真欢笑着接过,仔细一看,粉色的糖纸上绘着一只‘卡通兔’,也觉得新奇可爱,“这是兔子么?画得挺奇怪的,要不是两只长长的耳朵,还真的认不出来,不过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挺有意思的。”
说完,就小心的将糖纸剥开,将晶
莹如宝石的糖块送进嘴里,立刻品味到水蜜桃滋味的香甜,不由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状,一小会之后才有些嘟囔的说着,“味道好奇妙,应该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吃过的果子,而且比蜜糖还甜,真是好东西啊,这个又是哪里来的啊?”
“勃勒根,你先把糖纸还给我,我就告诉你呀。”忽笃怯迷思心眼就是多。
阔阔真哭笑不得,“给给给,不就是一个奇怪的画么?”
“嘻嘻,这个有汉人的十二生肖,我得收集齐全才行嘛。”忽笃怯迷思小心地收好糖纸,“其实这个也是那西门庆送的呢,那人的袖子就像一个百宝袋一样,隔一会就能变出宝贝来,嘻嘻,他还送了额格其一面神镜,照着就和真人一样清晰,可厉害了。”
这丫头,是变着法的出卖囊家真,似乎是自己没得到的,也不想自己的姐姐独有。
镜子!?
阔阔真立马又来了兴趣,笑眯眯的望着囊家真,“奥合度,能给我看看么,放心,这个镜子我绝对不会要,看了后就还给你。”
似乎看出了囊家真的不情愿,阔阔真还特意强调起来。
以囊家真柔顺的性子,即使阔阔真不这么说,她依然会把镜子拿出来,然后一个人默默承受伤心。
不过阔阔真这样一说,囊家真心情才好了一点,把镜子拿出来后,还好好看了一会,心中下定决心要保住这个礼物,然后在镜面上哈了一口气,用丝巾细细擦拭过后才交给了阔阔真。
见她这么珍而重之,阔阔真拿起镜子时也不由小心翼翼,可当她举到眼前一看时,却惊得差点没拿住,“呀!”
幸好多少有点心理准备,等确定镜子里就是自己的脸时,马上由惊转喜,“哎呀,这镜子果然神奇,竟然连我脸上细微的绒毛都照得清清楚楚!真是宝物啊!”
阔阔真对这面镜子是爱不释手,心中其实很想占有下来,不禁后悔刚才说出的话,但既然说了就得还回去的,蒙古人可是很鄙视说话
不算数的人。
正要恋恋不舍的递还给囊家真的时候,有个女眷开口央求道,“王妃,让我们也见识一下宝镜吧。”
“是啊,王妃,让我们开开眼界吧。”其他女眷也跟着央求。
阔阔真正舍不得呢,所以这帮女人的话也正中她的下怀,虽然最终还是要还给囊家真,不过能在手里多留一会也是好的。
于是她亲手端着镜子,镜面向外,“那好吧,你们一个个轮着来看吧。”
于是女眷们就像闻到了花香的蝴蝶,竟然还自觉的排起了队。
“长生天啊,这里面真的是我么?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样子!”
“哇啊,竟然如此神奇,简直是神仙手段啊。”
“宝物啊,若是能买到,我愿意出一千两黄金!”
“对呀对呀,要是有得卖,我愿意出一万头羊!不,两万头!”
“我觉得还是不要想了,这样的稀世珍宝,谁会舍得卖啊,还是公主运气好,路上遇见人便送给她了。”
“哎呀,对了,那个西门庆到底是什么人啊,一出手就是这么多非凡的宝物。”
这话一说,立马提醒了阔阔真,是啊,若是找到这人,说不定他身上还有同样的宝物呢,那该有多好啊。
心思一转,便向囊家真问道,“奥合度,既然你们已经是朋友了,那你知道这个西门庆在哪里么?”
“我急着来赴宴,一时忘了问了,只知道他是从南方来的商人。”
囊家真倒是好心,半真半假的说道,她是怕暴露了‘新朋友’会给他带去麻烦,毕竟蒙古人买东西有时候喜欢用刀子。
可她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小叛徒,这时候忽笃怯迷思一脸得意的说,“我们一开始是忘了,后来让怯薛回去问了,应该已经回来了。”
囊家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有点讨厌,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那等宴会完了,再让董不花来禀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