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居静看着手中的金牌,感觉挺有意思的,形状和铭文都与铁牌是一样的,“这个新式数字是壹的意思?倒也好理解,以前简写的一是躺着的,这个1倒是站着的了。”
“翁翁,你手里这块是一号,太守的是二号,这种新式数字,写起来方便,基本都可以一笔写完,而且当数目比较大的时候,用新式数字更可以一目了然,再加上同样简便的运算符号,许多运算不用算筹算盘就可以在纸上完成,简直好用极了。”
赵鹤云自林彻把新式数字教给他以后,这阵子一直拿着林彻编写的数学启蒙在研究,甚至试着把九章算术这些书里的内容用新式数字表达出来,算是颇有心得了。
苏太守也挺珍重手中的金牌的,倒不是因为这是纯金所制,而是以为上面铭刻的十六个字,‘厚德载物,自强不息’,‘炎黄子孙,天潢贵胄’,这让他隐隐有种认同感和自豪感。
林彻给几人送上金牌之后,就被赵乐燕拉到了一旁。
赵乐燕伸出纤纤玉手,把手掌摊在林彻面前,“我的呢?”
“什么你的?”林彻装傻。
气的赵乐燕就要上手,“金牌啊,为何独独我没有?”
林彻一矮身,躲开那只差点就拧上耳朵的素手,“那个是贵宾牌,你又不是贵宾,当然没有啦。”
林彻继续作死,赵乐燕大怒,闪电般的揪住他肋下一块软 肉,使劲一拧。
“哎,疼,疼,疼。有有有,你先放手。”
以林彻的身手,真的要想躲开,那是小菜一碟,他是故意让赵乐燕抓住的。
赵乐燕见林彻求饶,也就放他一马,松开了手,“哼,让你贫嘴。”
林彻揉着痛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给赵乐燕,“喏,给你,你可是林彻未来女主人,要贵宾牌干嘛,真是的,这个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有了这个,你可以在林氏产业调用任何资源。”
赵乐燕接过这还带着林彻体温的长方形玉牌,入手温润,白若羊脂,正面上方刻着一个林字, 下方是一个大大的‘0’
,‘0’的里面雕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飞燕。
另外也刻着十六个字,却与贵宾牌的不一样,而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而玉牌的底部也阳刻着‘林氏女主乐燕’,可以用作印鉴。
赵乐燕不由痴了,她自然也认得新式数字,‘0’与林谐音,在其中刻着一只燕子,那涵义不言而喻。
而作为印鉴的六个字,那就更加直白的表面了林彻的心意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么?若是我是坏女人,拿着这个,就能把你林家都掏空了。”
林彻耸耸肩,“若是有那么一天,我想我更伤心的是失去了你,而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那你也没有必要给我这么大的权利啊,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现在又还不是你家的人。”
赵乐燕嘴上如此说着,但手上的玉牌却是攥的紧紧的,女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还好林彻才不是那种钢铁直男,才不会去拆穿呢,“今日我没有意料到你会过来,原本我是打算等走的时候让人给你送过去的,现在你来了,也免得我写信了。”
赵乐燕好奇道,“写信?给我么?你要和我说什么?”
林彻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我这次北上,还不知道会耽搁多长时间,但是这泉州的好多重要的事务都在开展之中,所以不能缺少主持之人,我思来想去,发现只有你最适合。”
“我?我一介女流,十五岁都不到,也没有经办过实务,不行吧?”赵乐燕大惊。
“女流又怎么了,前朝武则天,本朝章献明肃皇后,都是女中尧舜,功绩赫赫,所办的大事可一点都不比史上大多数皇帝少呢。”
“呸呸呸,我才不要做武则天呢。”赵乐燕显然对武则天的感观不佳。
说起来,武则天主政期间,政策稳当、兵略妥善、文化复兴、百姓富裕,亦为唐玄宗的开元之治打下了长治久安的基础,对历史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然而武则天也有不少负 面评价,其主政初期,由于大兴
告密之风,重用酷吏,违反传统的礼教,身为女子,竟然拥有不少‘男宠’,也公开与多名男性欢好,不以为耻,所以史书内都对她的所作所为大加鞭鞑,直斥其阴险、残忍、善弄权术。
林彻倒也没有扭转赵乐燕观念的想法,毕竟在他前世的时候,人们对武则天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虽然在林彻的观念里,一个当政者,能让国家富强,百姓安康就是称职的。
所以他也不争辩,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成为武则天那样的人,“是我失言,我只是随意举个例子而已。”
赵乐燕嗔怪道,“拿她举例子也不行!”
“好好好,只举章献皇后总行了吧。”林彻很识时务。
章献皇后就是宋真宗的皇后刘娥,是宋朝第一位临朝摄政的太后,才华超群,通晓古今书史,熟知政事,常常与吕后、武则天并称,虽然也有当女皇的想法,但是心肠不够武则天那么狠,最终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在宋朝评价还是很高的,被后人称“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
赵乐燕对林彻的态度感到满意,“这还差不多。”
林彻接着说,“至于年纪,那就更不用说了,你看我都才六岁呢,而且又不用你去处理具体事务只需要做决断而已,你是如今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以你的聪明睿智,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乐燕依然有些踌躇,“你真的放心把这一切都交给我掌管?你家那些属下会对我服气?”
“好啦,乐燕,自信点,你行的,你可是他们的未来主母,他们会想服从我一样服从你的。”
林彻最终还是说服了赵乐燕,让她答应在他离开期间主持林家的各项大事决策。
这时许三和走了过来,轻声禀报,“阿郎,那赖御史正在咱家店里转悠,穿着便服,还乔装过了,怕是来打探咱家情况的。”
林彻无所谓的摆摆手,“盯着他的动向就行,至于他要做什么,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