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绞杀,花了不到三分钟,七八个海寇就都倒在了血泊中。
赶来的林彻和虎子,只来得及欣赏一场表演,压根没插上手。
说起来,其实除了那个小头目,其他海寇其实是想投降求生的,只是被那傻逼小头目一搅合,少年们被激起了中二之气,根本不在给他们机会了。
“董晋!刚才太莽撞了!有你这么打仗的?回去后,给我写份检讨!不得少于三千字!”
林彻很是头疼董晋这种热血冲头后的鲁莽行为,刚才若是海寇们还有心气,都如那小头目一般拼死一搏的话,稚虎营绝对免不了伤亡!
“哦,知道了,我回去就写。”
董晋咧嘴一笑,坦直的接下了惩罚,刚才手刃两个海寇,让他觉得很痛快,冷静下来后也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可能害了战友,自认该罚。
“哼!别给我嬉皮笑脸!回去再和你算账!”
林彻暂时放过董晋,再注意了一下四周,发觉船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想来,应该是船上剩余的海寇都被解决了。
“温凡,你那组去找找许三和,让他把船上各处都仔细清扫一遍,不要有啥漏网之鱼。”
“喏!我们这就去。”
“其他人跟我来,下去看看海寇船上还有没有人。”
……
海面上,十几条海寇船看着就像落入网中的沙丁鱼,在波涛间四窜挣扎。
三面合围而来的船队,断绝了他们所有突围的希望。
“杨头,前面有三艘船朝我们驶来了!”
丙字船队的五千料旗舰上,船首桅杆上的瞭望手,大喊着向杨巍成报告。
杨巍成挥挥手,表示听到了,他想着尽快和林彻会和,在号角声停止后,已经稍微向东偏转了航向,没想到竟然遇到铁头娃,明知道这边有伏兵还敢从这逃跑。
“传令,除了丙一号船,其余九艘船,三三一组,把这伙瞎了眼的狗贼截下来,速战速决,必要时,可以动用燃/烧瓶!”
杨巍成心中担忧林彻的情况,不想被这三艘海寇船耽搁,但是又不能放他们离去,因为林彻的命令是一网打尽。
随着传令的号角声,九艘两千料快船,顺着编号,三艘一组,向海寇船迎了上去。
……
战场东北角,护一和护二从五号船的前头饶过,全速前进,打算前去一号船那边看看,林彻在那上面,不容有失。
“坤头,右前方有一艘船在往东行驶,看起来应该是海寇。”
护一船头的瞭望手高喊。
一个矫健的汉子闻言,跨步走了过去,“望远镜给我!”
汉子举起望远镜,顺着瞭望手所指方向看去。
“是海寇船!跑得真快,怕是条大鱼,给护二传信,不能让他跑了。”
这汉子名叫陈啸坤,是林彻外祖父同族后辈,今年刚好三十岁,十六岁的时候,就进了福建左翼军的水营,在那里厮混了十年,在水军准备将的职位上做了两年后,便退役回到陈家船队中。
陈啸坤从军多年,后来也是在海上搏杀,为陈家商船保驾护航,海战水平很不错,是陈家的杀手锏,这次为了林彻的安全,陈老头点名让他跟随护卫。
两艘护卫船刚才只是在海寇的船队中骚扰,没有靠帮近战,也就消耗了一些箭矢和燃\烧瓶,烧掉了四艘海寇船,自身却没有什么损失。
这艘被发现的船,正是白眼鲛所在,他趁着混乱,便从林彻的大船间隙中超过,离开包围圈以后,转舵向东,打算先到流求岛避避风头先。
可惜,老天爷似乎对他有些不满意,让他偏偏撞到了在战场边缘游弋的两艘护卫舰。
“大当家!有船再追我们,还有一艘往我们前面抄过去了!”
负责观望的喽啰惊声大呼,把正在思考未来的白眼鲛吓了个激灵。
“入你娘的!吼那么大声干嘛!老子又没聋…”白眼鲛攀到船舷上,往海面巡视,“直娘贼!这些人都他娘的狗鼻子么?老子才爬出坑,就他娘的追来了!”
“大哥,这怎么办?”
六当家负责操船,但是往哪里走,却是白眼鲛做主。
“能怎么办?保持航向,听天由命,对方和咱们都是差不多的船,想要追上咱们,怎么也得三四个时辰吧,走一步
算一步吧,这次真他娘撞邪了。”
白眼鲛揉了揉布满血丝的一双大白眼,语调中满是丧气,大腿上的刀伤疼得让他心力憔悴。
……
林彻这边,许三和得知他要去扫荡海寇船,便给他派了二十几名战兵。
战兵们顺着绳索滑到海寇船上,侦测了一下落脚点附近,确认安全了,林彻和稚虎营才下去。
“保持三人以上同行,把船上各个角落都仔细搜一遍,要是没人了,再让水手来。”
林彻虽然看不上海寇的船,但是这艘船是白眼鲛的座船,状况还是很不错的,怎么的也值个万把贯钱吧,也算有所缴获了。
除了江丰小组,其他人都各自散开,开始排查,林彻便带着虎子和江丰小组往楼仓走去。
这时代的船,因为技术原因,控制航向的舵杆只能设置的船尾,因此为了便于指挥,往往作为船长的纲首也只能把指挥室也设置在尾部的楼仓里。
虎子一马当先,走到舱门口,抬脚就踹,虚掩的木头门‘啪’的一声便开了。
“干嘛这么粗鲁!败家子!这可已经是自家的船了,也不知道爱惜。”
林彻看得眼皮直跳,被虎子气得够呛。
“额,阿郎,俺没想到这一茬…”
虎子擦擦额头,一脸讪讪。
“我看你就想得到吃,哼,还愣着干嘛,开路啊。”
林彻也就嘴上说说,不然还能把虎子怎么样。
“好嘞,阿郎你慢点再进来。”
虎子打着火把,跨进舱门,随后江大头、胡鹰、侯三涛也跟了进去,留下李克义和朱东俊陪这林彻。
随即,舱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噼里啪啦,林彻不由冲着门里大喊,“能不能给我轻点!刚才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真拿这帮小子没辙啊,总是这么粗枝大叶啊。
这一吼,动静总算小了许多,林彻也静静在门外等着。
“出来!”
突然里面响起了虎子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