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了大军,李恪就带兵向西进发,这一次兵指墨脱城,中间还要解决那窝汗部,自然要准备得充分些。
高原行军自然要辛苦一些,好在有大量战车帮助运送兵力及辎重。
沿着象河南岸,大军一路进发,四日之后,才到了那窝落山脚下。
“嚯!这窝落山也太陡了吧!”
顺着马刘志的叫嚷声,李恪也向西看过去。
这窝落山东侧看去,那高山如刀削一般,笔直朝上,连面成片,整个大地仿佛断层一般,被这大山分割成高低不等的两片。
“这是北侧……”
顾五靠了过来,他背对着象河,向南指去:“从这儿向南一直走,再走几十里地,就到了那处山谷地带,再往南走,就是窝落山南侧的山脉。”
李恪问道:“这一片向南,都是平坦地势吗?”
顾五点头:“不错!一路都是坦途,咱们有战车,一个时辰就能杀到山谷里。”
马刘志靠了过来:“那咱们干脆再靠近些,直接杀到山谷入口,在那里驻营休整。等明日一早,直接杀进去!”
“不行!”
顾五已经摇头:“那山谷入口常有窝汗部人经过,靠得太近,必然会被发现……”
李恪想了想,也道:“不错!他们了解周边地形,若突然发动袭击,咱们就麻烦了……”
还是留些缓冲地带较好,李恪随即吩咐哨兵前去驻防,时刻关注山谷动向。
等大军驻营扎寨,李恪三人也看着远方商量战法。
窝汗部对山谷地形十分了解,要想在山谷里和他们打,自然不很明智。
李恪还是想将敌方主力诱出来,在这开阔地带开仗。
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对方会否出来,李恪并没有把握。
但他还是要尝试一下:“我明日带骑兵过去,试着将他们诱出来。到时候,马刘志带步兵埋伏在山谷入口,等他们大军出来,再从后包抄!”
马刘志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三人又是一番合计,各自分派部署任务。
第二日一早,天气清朗,李恪领着骑兵一路向南,靠近山谷。
这一次主要目的是诱敌,他带的人不多,只领了三万轻骑兵。
考虑到山谷中情况不明,要留些精力应敌,他这一路走得并不快,约一个半时辰,才走到山谷入口。
这大山一路绵延,到了这山谷处就缓缓走低,恰好在这里形成一道缺口。
山谷深远旷达,一眼看不到边。
李恪正对山谷,向两侧看了看。
这山谷内部,北侧的山势极为平缓,与先前看到的东侧山势大不相同。
而向南看,在极远处,也能看见平缓的山势,想必在四五里之外,窝落山的南侧地势也极为平缓。
李恪暗自摇头,在这山谷中征战,对面的地理优势实在太大了。
只要打不过,窝汗部人只需退到山中,自己的骑兵就彻底没用了。
即便靠步兵上山追赶,怕也是追赶不上这些久在深山上生活的部落中人。
轻叹一声,李恪吩咐骑兵注意两侧动向,打马向山谷中行去。
说是山谷,其实深入其中,只觉得这是两山之间的大片平原。
因为这山谷的面积实在太大,加之山势并不陡峭,所以骑兵可在其中纵横驰骋。
李恪一路走,一路注意北侧的高山,生恐对方藏在山上,埋伏而来。
走了约一里地,李恪已隐约感觉不大对劲。
这里脚印遍地,山上还间或篝火的余迹。
想来,这里应该常有人活动才是。
可现在一眼望去,四周杳无人迹,一片空明。
李恪顿了顿,向后抬了抬手,示意骑兵停下。
“你们先在此处守候,我一人前去探察!”
他下了命令,不理会骑兵阻拦,一人打马上前,悠悠观望。
一路地势平坦开阔,右侧山上偶有灌木矮树,再向山上望去,便能看见有高大的乔木。
李恪边走边向右看,这北侧的大山有密林可供遮挡,若是窝汗部埋伏在山上,等他大军一到……
他越想越是心惊,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方天画戟。
他似乎已能感觉到山上有人埋伏,只是碍于密林遮挡,实在看不真切。
李恪心中推演一番,若是窝汗部果真在埋伏,那他们一定不会现在现身。
自己只有一人,这些部落中人一定觉得自己是前来探查的哨兵。
他们要等自己安然走过,回去领了大军前来,才会暴起发难,朝自己攻击过来。
好在山势并不陡峭,那密林处离自己也有一段距离,若是对方在山中埋设巨石等物事,自己的骑兵应该来得及掉头逃离。
况且这山谷足够宽,即便对方从后方包抄阻拦,怕也堵不住自己撤退的路。
李恪又看了看那北侧高山,山上已能看到一些巨石堆积。
他心中定了定,再向前观察了一段距离,便拉了战马,调头悠然回程。
一路回到骑兵部队中,那些个骑兵将领个个面露唏嘘。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要是在前面出了事,咱们可怎么交代啊!”
将领们个个打马上前迎接,感叹不已。
李恪笑了笑,安抚众人。
他又将马头牵正,向众人道:“前方可能有伏兵,咱们先慢慢前行,试探一二。若是有敌人埋伏,咱们记得及时转身撤退。”
他又吩咐众人遇敌不要恋战,只要发现有人断后,就立即向南绕路,避开对面堵劫。
这山谷宽达四五里,想彻底封锁,绝无可能。
他相信对方也不会傻到一字铺开,彻底堵住这山谷。那样一来,分散到各地的兵力必然不够,他骑兵可肆意冲破阻拦。
李恪又将几个有威望的骑兵将领调到部队后方,方便逃离时,有人掌控路线。
而自己,则领军在前,带着部队慢慢前行。
大军悠悠前行,又向前行了一里路。
走了这么远,一直没有等到李恪所期待的伏兵,他不免有些失望。
再往前多走几步,就要出了他所探查的边界了。
李恪心中沮丧,难道自己刚才的判断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