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攻破打箭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安,在长安炸开了锅。
兵犯吐蕃,这本是朝中高层才知道的秘密,这会儿消息传来,大唐上下都被震惊了。
众人看不到吐蕃对大唐的威胁,却能看见吐蕃人多次向大唐示好。儒家推崇以礼为尚,李恪贸然向吐蕃宣战,自然违背了这些人心中的礼仪之道。
百姓们倒还好,大多都相信李恪此举必有深意。
可那些士绅集团的人,对李恪此举可是大加批贬。
究其原因,自然是他们对李恪向来就不大满意。
李恪在各地开设工厂、农场,这不正侵犯了这些士绅集团的利益吗?
一时间,这些士绅们各自奔走,组织族中仕族官员,在朝堂上弹劾李恪。
但这些士绅集团蹦跶了半天,压根就没伤到李恪分毫。
李世民甚至都没有开口,那些个文臣武将们,就纷纷站了出来,他们痛诉吐蕃对大唐的威胁,将李恪主动进兵吐蕃的原因说了出来。
长孙无忌、房杜二相、李靖、李绩等大唐重臣纷纷力挺李恪,这下可给那些士绅们给憋屈坏了。
可他们没招啊,谁叫李恪现在已得了朝堂绝大多数重臣的支持,他们压根就奈何不了李恪分毫。
眼见朝堂之上没了希望,这些士绅们只能将希望放在吐蕃身上。
他们希望吐蕃能借助高原之利,将李恪击败,最好是将李恪击杀在高原之上,为他们解决心腹大患。
现如今,知道李恪带兵去了聿贲城,他们自然大为高兴。
世人都清楚,那吐蕃的聿贲城,乃是三河交汇之地,有天险可据,又有精兵良将镇守。
李恪此行,必定是凶多吉少。
……
牦牛河畔,蜀军大营中。
“殿下,您当真指望,靠这玩意儿渡河?”
马刘志看着李恪问道。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羊皮,哭笑不得。
李恪先前神秘兮兮地说他有渡河的“宝贝”,马刘志还当他又发明出什么稀罕物事呢。
可这会儿瞧见李恪从后方调来了大量羊皮,不禁哭笑不得。
这玩意儿,算是啥宝贝啊?
“你不懂,这东西好用着呢!”
李恪笑着摇头,他这两天一直在思考如何渡河,若是照顾五等人的思路,从守城大营正面渡河,一定会遭遇敌军拼死抵抗。
对面在岸上布好了防卫,自己这方却要乘船登陆,抢摊作战,难度实在太大。
唯有从上游渡河,从北侧杀他个措手不及,这才是克敌之道。
但上游河水湍急,若临时砍木造大船,又面临木材缺失的困境。
所以,李恪想出了这羊皮筏子,这羊皮筏子制作简单,重量又轻,极易运输,而且相比普通木筏,这羊皮筏子吃水较浅,不怕礁石,也更能抵抗风浪,能从容度过湍急的大河。
这玩意儿北方人拿他来横渡黄河,对付这高原上的几条河,自然不在话下。
现在羊皮已然到手,李恪就开始着手准备渡河了。
他留下两万步兵,固守大营,以防敌军探子侦查。
而剩下的二十五万大军,则利用战马和战车,迅速转移到上游河岸。
到了上游,他迅速吩咐大军将羊皮吹起,用麻绳扎牢,而后再用圆木做成固定的支架,将羊皮气囊绑缚在下面。
十多个羊皮气囊便能制作一个较大的木筏,载运兵士和战马渡河。
李恪从后方调来了大量羊皮,很快就制作了上万架羊皮木筏。
而后,他们迅速渡河,游弋到守城大营的北侧。
渡了河,尚不急着袭营。
李恪料想对方应该在北侧部署有防卫,于是吩咐顾五带着特种兵在前探路。
就这样,他们一路摸索,摸到离大营约六七里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殿下,对方大营就在那边,大营北侧五里处,有一支部队在镇守北侧!”
顾五悄声汇报。
“哦?有多少人?”李恪问道。
顾五看了看前方:“得有十多万人,那支部队是咱们的老熟人,我在其中看见了那妖媚女人,还有先前镇守打箭炉的也托等人……”
魅姬?
一听顾五说妖媚女人,李恪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女人。
他们竟然会到了聿贲城,当真是阴魂不散。
先前在打箭炉,因为对地形不熟,李恪没有贸然追击这十多万溃逃的敌军,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一路逃到了聿贲城。
如此一来,这聿贲城的防卫兵力倒是多了不少。
先前顾五探知的情况,这聿贲城中有守军十五万之多,如今再加上这溃逃而来的十多万守军,只怕对方兵力已超过蜀军了。
但李恪自然不会担心兵力上这点差距,一来对方有近半兵力都些军心涣散的溃逃之兵,二来自己又是突袭,对方定意料不到。
想了想,李恪立即吩咐主力准备作战,自己亲领骑兵先去冲阵,让马刘志带着步兵随后跟上。
主意已定,李恪立刻吩咐下去,让马刘志带着骡马化步兵跟着骑兵步伐,先摸到近处,随时准备冲锋。
李恪身骑白马,走在最前方,他在顾五的提点之下,一直将骑兵领到离魅姬等人营帐不到一里处。
此时已能依稀瞧见对方营帐,但对方竟完全没有反应,李恪不禁心中发笑。
他自然不知道,魅姬等人为了立功,随时关注南边的情况,压根就没有派人盯梢北侧。
既然敌人疏于防范,李恪自不会留情。
“兄弟们,先将这支北侧营帐给我拔了,而后再去冲那守城大营!”
李恪一声令下,率先拍马冲了上去。
此时的魅姬等三人还在帐中议事,商量着如何带兵加入正面战场。
“那提那木真定是不会让咱们抢他的军功,只怕不会许咱们带兵支援!”
“除非李恪能顺利渡河,打到守城大营,否则咱们是难有机会的……”
也托与朗日两人唉声叹气,对自己这次能将功赎罪不抱希望。
魅姬坐于一侧,冷冷一笑:“放心吧!提那木真不是李恪的对手,他未必能防得住李恪渡河。”
“哦?此话怎讲?”朗日与也托眼睛一亮,齐齐望向魅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