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些骑兵到底是谁的人马?”
“难道是蜀军!?”
“不可能吧?这样精良的铁甲,哪怕是正规军也装备不齐啊!”
“是啊,光是武备,都已经赶得上玄甲军了。”
“难道是朝廷的兵马来援助我等了?”
“不会吧?若是如此,应该有通知才对啊。”
“恐怕不会是朝廷的兵马,朝廷哪里来的这样的骑兵在附近?”
“额,那到底是谁?”
面对突然出现的骑兵部队,青城内的所有人都慌了神。
“看,他们在作甚?”
一个士绅突然惊呼道。
所有人同时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几乎马上石化。
只看到那些骑兵押送着的马车,开到了城下三百多米的位置的山脚下。
上面卸下来的,赫然是士绅武装的军士们的头盔。
不少头盔被马蹄践踏得早已变形,像铁饼一般。
而且全部鲜血淋漓。
血迹还很新,仿佛是刚刚从战场上捡来没多久的。
事实上,郫县城下的歼灭战也的确发生还没有两个时辰。
而那些骑兵摆放这些头盔在地上的方法,就是直接堆成金字塔的形状。
看着这样的形状的头盔堆放方式,所有士绅心脏猛然一紧。
他们只想到了一个恐怖的词汇——京观!
那可是汉人羞辱战败的异族才做的动作,把敌军的人头砍下来,堆成金字塔的形状,以此立威!
“那是谁的头颅?”
下一秒,惊呼声响彻了城头。
一颗带着诡异的解脱笑容的人头,放在了金字塔的最顶部。
尽管脖子的断口鲜血淋漓,但是人头的脸部,却干净无比。
“这是……少东家!?”
不少武装家丁,肝胆欲裂地惊叫了起来。
“吾儿啊!”
张忠浑身一颤,仔细一看那人头,如何不认得正是自己的长子,张氏家族的长子嫡孙张文?
下一秒,他吐了一口血,直接晕厥在地。
“老爷,老爷!”
旁边的侍卫顿时连声惊叫了起来。
“张家的少东家!?”
“废话,看张忠的反应,如何有假?”
“遭了,糟了!”
“张文的人头被砍了,这一堆头盔……难道我们的八万大军……”
“败了,必定是败了,该死的,肯定是这支骑兵干的!”
士绅们在这一刻,也彻底面如死灰了。
八万人马,已经倾注了他们所有的能力才拼凑出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计划得很好,那就是趁着长孙无忌南下,与乱民主力对战的时候,去蜀国后方抢一把,捞一笔,完了之后还能讨好长孙无忌,捞取政治资本。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蜀国的乱民居然拿出了连玄甲军都未必有的武备,然后在行动的第一天,主将张文的头颅和八万士兵的头盔,都被送回来了。
还特么在青城城墙下堆砌起了一个京观。
所有士绅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何必白白惹怒那些乱民?
这下好,所有力量全部搭了进去。
而且人家这次再反过来攻打其他们,绝对是堂堂正正,师出有名。
“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个士绅满脸惊恐之色地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这个时候,李恪本人那一身金甲红袍的身影,策马上前,来到了城墙之下。
“士绅妄图攻入蜀国,把蜀国的百姓重新变为农奴,继续奴役的疯狂意图,已经破灭了。”
“城内的百姓们,一直欺压尔等的仇人,此时无比虚弱地站在尔等面前。”
“我们蜀军,绝对不是来侵略的,而是来为你们报仇的。”
“想想尔等起早贪黑辛苦劳作,最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耕地,到头来卖儿卖女。”
“整个大唐是建立在什么人身上的?”
“没有尔等农民辛苦耕地,创造财富种植粮食,没有尔等工匠精益求精,生产工具。”
“这个国家将会国将不国,但是这些士绅,他们做了什么?”
“豪取强多,剥削尔等的辛苦工作成果。”
“国家尚且只敢要尔等十六税一,这些狗士绅,凭什么拿走整整六成!”
“这就是为何尔等要卖儿卖女!”
“这就是为何尔等吃不饱穿不暖,有病不敢治。”
“甚至尔等中间不少人,作为佃农正在耕种的,正是一两代之前,尔等自己的土地。”
“如今尔等拿着武器,还要保卫这些把尔等敲骨吸髓的杂碎,真可悲啊!”
李恪的声音,让城头上不少武装家丁,一瞬间呼吸就沉重了不少。
甚至很多人,双眼已经血红。
“休要听蜀国的妖人胡言乱语,青城人士,就应该保卫青城,保卫家乡。”
“切莫被这些外乡人骗了,他们是来抢劫的!”
张家的人连忙开始回怼了起来。
然而,他们的话语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城头上的氛围,越发诡异了起来。
“尔等都被逼得家破人亡了,还需要在意这些狗东西说什么吗?”
“尔等手里有家伙,而这些吃人的恶魔,就在尔等面前。”
“要么一刀剁了这些杂碎,要么生生世世做牛做马。”
“同样是人,凭什么他们啥也不干就锦衣玉食?”
“凭什么尔等每日辛勤劳作却一无所有,还要卖儿卖女给他们做仆人丫鬟?”
“是爷们,就拿起刀子,让这些吃着自己不该吃的粮食的狗杂种付出代价。”
“杀掉士绅,直接给国家十六税一,没有中间商!”
李恪那令所有士绅心惊胆战的声音,再次传来。
“反了特么的!”
“养猪过年还能吃顿肉,养着这些狗士绅,还白捡一个祖宗?”
“去死吧!”
下一秒,李恪的心灵爆破技能被触发。
那些武装家丁甚至不少县兵,直接拔出武器冲向了张家的人。
噗嗤……噗嗤……噗嗤……
“啊!!”
利刃入肉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响彻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