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场之上。
一身金甲,背后红色披风迎风飘扬,马速快如闪电的李恪,飞速越过盛夏的蛮荒。
如雷,如电!
“拿下他,有重赏!”
“擒拿贼首,便可跟敌军谈判,那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中军大帐之中的张文,看到李恪率先冲了过来,顿时大吼。
就凭那身金甲,他就知道李恪的身份不简单。
区区八万武装家丁,根本不可能是那遮天蔽日席卷而来的骑兵的对手。
要活命,只能先拿下李恪!
“杀啊!”
“拿下他!”
那些武装家丁个个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那位张氏家族的少东家在想什么?
一个个顿时鼓噪了起来,鼓起勇气,四面八方地朝着李恪那如同金色闪电一般的人影冲了过去。
顿时,无数的长枪,四面八方地刺来。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握着长枪,咬牙切齿的家丁的身影!
“就用尔等的鲜血,为我祭旗!”
马背上的李恪,爆发出了一声杀气凛然的怒吼。
手中倒拖着的方天画戟,在他强大的臂力加持之下,化作了惊雷,带着力破千军的气势,如山岳一般朝着前方砸了出去。
嘭!
一声巨响,刺向他的长枪,木屑横飞。
枪杆,竟然整齐如一地被同时拍碎!
“哦!!”
那些被扫中长枪的武装家丁,纷纷吐血倒飞了出去。
李恪一收砸出的长戟,再次反过来朝着前方一划。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成片响起。
那些倒飞出去的十几个武装家丁,竟然被一戟两段!
“啊啊啊!!”
倒在地上的那些只剩下半截的伤兵,纷纷发出了惊恐欲绝的嚎叫之声。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从数万武装家丁的人群之中响起。
一出手,就杀死十几个人。
而且一刀两断之下,一时半会死不去的惨叫声,更是彻底把武装家丁们本来就不高的士气清零!
惊恐,恍如瘟疫一般,在人群里蔓延。
“贼首,八万土鸡瓦狗,救不了你的性命!”
“留下头来!”
一戟立威的李恪,一声怒吼,再次驱动战马。
“嘶!!”
四蹄踏雪一声嘶鸣,再次爆发出了全速。
“他来了!!”
剩下的武装家丁们,看着李恪那恍如天神一般伟岸的身影掩杀而来,同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惊叫声。
下一秒,他们只看到一道道璀璨的寒光,在自己的瞳孔之中放大。
那不是光芒,而是漫天的戟影!
噗嗤……噗嗤……噗嗤……
李恪一人一马,如入无人之境,利刃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道道冲天的血柱,从敌军的伤口之中像喷泉一样不断地朝天喷起。
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伴随着猩红的血液,到处横飞。
全然没有一合之将!
砍瓜切菜,所向披靡!
“东家,跑,快跑啊!”
一些忠勇的侍卫,看着李恪那劈波斩浪一般杀来的血染金甲的身影,个个面无人色。
而那张氏家族的少东家张文,更是已经吓傻在了原地。
他此时已经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来这样的恐怖之地。
而那蜀军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
“快跑!”
一个骑马的侍卫一咬牙,直接抓过张文的战马缰绳,试图拉着他冲出战场。
“跑?”
未等他们跑出百米,一声带着令人窒息的森然杀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少东家,小心啊!!”
在场那些张家的武装家丁,几乎同时惊呼。
张文满脸惊恐之色,扭过僵硬的脖子,赫然发现,那个恐怖的金甲杀神,已经策马走在了自己身后,一脸的嘲讽之色。
那双带着森然杀气的眼神,更是漠然得就像个屠夫,在端详自己要下手的猪狗!
“放……放过……我……”
张文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想要求饶,僵硬的喉咙,却只发出了受伤的小狗一般的呜咽声。
从看到这一双杀气腾腾的双眼开始,张文,就已经闻到了黄泉的味道。
死亡,葬礼,地狱里百鬼的哀嚎,这一切,栩栩如生!
生死之交,有大恐怖!
“送你上路!”
李恪面无表情,手中倒拖着的方天画戟,一瞬间化作了寒芒,在张文的脖子上一闪而过!
噗嗤!
一声闷响,张文的人头,冲天而起。
失去了身躯的头颅,在翻滚之间,赫然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单独面对杀气全开的李恪,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嘶!!”
四蹄踏雪,爆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嘶鸣声,人立而起。
马背上的李恪,右手随意探出,抓住了还在滴血的头颅。
与此同时,一万重骑兵,已经撞入了人声鼎沸的中军大帐。
成排的骑枪,枪头上的半圆形铁球,一下子顶在了那些倒霉蛋的身上。
战马的冲击力,外加长枪的势能,不管是穿着什么盔甲的人,都会像被几百斤的重锤砸中一般,瞬间骨断筋折。
这些用川地特有的白蜡杆制造的龙骑枪,撞人之后,居然不会断裂,而是弯曲成一个夸张的角度。
然后马背上的骑士再用力往上一挑,本来就没有被刺穿的敌军就会被挑飞出去,再继续撞击,再挑。
如此反复之下,整个前排,顿时充斥满了被骑枪撞飞的武装家丁那骨断筋折的身影。
前排的两万人,一下子被不开封的骑枪撞翻在地,然后再践踏上一万匹战马的马蹄。
骑兵战列线席卷过去之后,地上竟然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骨渣碎肉和烂布。
他们消失得就像没有出现过一般。
“我投降!”
“我投降了!”
“少东家都死了,我们还打什么?”
“完了,我们完了!”
其他方向围城的武装家丁,看到了中军大帐被碾过之后的惨状,外加举着张文人头的李恪那恍如手握众生生死轮回一般的神灵的身影,哪里还有半分斗志?
战场之上,顿时黑压压地跪满了整整六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