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李恪便想到了顾五先前所说的传闻。
传闻这泥婆罗国王很是宠溺一个小妾,而那个小妾是吐蕃王赏与他的。
所以这国王便爱屋及乌,与吐蕃关系很好。
果然,二王子缓缓开口:“我那父王宠爱的魅姬乃是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所赠,他对那魅姬是言听计从,人家说东不敢往西,人家说与吐蕃和好,他自是不敢反对……”
李恪摇头苦笑,不予评价。
二王子接着道:“况且,吐蕃在高原诸国中势力最大,父王觉得依附吐蕃,能避免周边小国的骚扰……”
“难道……他就不怕吐蕃势力一大,会想要吞并你泥婆罗吗?”李恪道。
二王子冷哼一声,望向李恪:“我父王若真有这等见识,又怎能被一个女人拿捏在手心里呢?”
这话问得李恪哑口无言,是啊,这样一个混账国王,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李恪对这二王子能否劝服国王生了担忧,想来一场设计,最终还是很难达成目的。
不过事在人为,况且与泥婆罗做生意,他也能获取自己所需的羊毛。
再说,真到最后还无法劝服这国王,他还有其他计策。
至少现在看来,他的计划已经达成,既做成了生意,也为自己设计吐蕃埋下了伏笔。
心情大好,他便与这二王子尽情畅饮起来,二人虽然各怀心思,但也算得上是彼此欣赏,这一顿酒一直喝到深夜。
许久没这般畅饮,喝到最后,他已站不起来,招呼着将那二王子一行人送走,他便陷入了迷糊之中。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是被人架到了自己的房中。
他能感知到自己躺到了床上,也能感知到有人在自己身旁急急忙忙地奔走,还能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手在自己额前抚摸。
在这之后,他便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混沌之中。
“小姐,这殿下怎么了?”
卧房之中,丫鬟画蕊正脚步匆匆跺了进来,她手上提着毛巾热水,正往桌上放。
床上,长孙嫣轻轻抚着李恪的额头,全神注视着他。
“今日要宴请贵客,想是喝多了吧!快!将毛巾递过来!”
长孙嫣一面抚着李恪,一面接过毛巾,而后替李恪解了领口的衣扣,用毛巾替他擦了擦额头脖颈。
李恪这时已醉得一塌糊涂,正抱着长孙嫣的大腿死死睡着。
看着李恪这般模样,长孙嫣心中一阵心疼,她想费力地将李恪的腿搬到床上去,可她的大腿被李恪抱着,如今抽不出身来。
费力地扭着身子,将李恪那大腿往床上搬,好不容易搬到了一半,可李恪却又将那大腿一踢,赌气般将长孙嫣拉了过去。
长孙嫣这时身子本就不稳,又被李恪一拉,直摔在李恪身上。
她心中一惊,回头看了看李恪,生恐压坏了他。
可李恪跟牛一般结实的身体丝毫未受损伤,他此刻仍闭着双眼呼呼睡着,手还不老实地摩挲着长孙嫣的大腿。
“这憨货!”
长孙嫣心中一阵埋怨,气得直想搬到外面自己一个人睡去。
可一想此刻李恪醉酒,总要个人照顾,便又打消了念头。
她费劲地挣扎,想从李恪怀中挣扎开,可李恪明明是醉了,却仍是一身的力气,任长孙嫣如何挣扎,都挣扎不开。
他似是有意一般,将长孙嫣搂得更紧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装醉吧?”
长孙嫣心里嘀咕着,可再仔细一听,李恪这会儿都打起了呼噜了。
她现在被李恪搂着,压在李恪身上,动弹不得,心中当真急得慌。
“小姐!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画蕊端着水盆在旁看热闹,她又嗤笑一声:“小姐,你不会是想趁殿下喝醉了,要非礼他吧?”
“去!”
长孙嫣嗔骂了一句:“还不快点帮忙,将我拉起来!”
画蕊这时赶忙凑到一旁,搭了把手,长孙嫣才得以起身。
爬起来之后,长孙嫣羞得面红耳赤,她赶紧和画蕊一道,将李恪扛了上床。
画蕊这时又忙着将热水毛巾送出去,长孙嫣便亲自给他更衣。
一颗一颗扣子解开,可衣裳却脱不下来。
那李恪沉重的身子将衣裳压住,任长孙嫣如何拉扯,也扯不开。
长孙嫣一股气儿上来,又将手伸到李恪身下,将他的身子向床里翻。
她料想着,自己将他的身子翻过去,这衣裳应该就能取下来了。
鼓足了劲儿,用力!
可推了半天,那李恪仍是丝毫未动。
她又鼓了劲儿,想做最后的尝试。
“哎哟!”
可正当她费力推动李恪时,李恪又是一抬手,将长孙嫣拉了下去。
这会儿,她是实实在在地被李恪抱了住,脸贴着脸,丝毫不能反抗。
李恪这时似乎是清醒了点,他皱了皱眉,嘴里嘟囔着:“嫣儿吗?睡了,不闹!”
长孙嫣气得直想掐死这坏蛋,是我闹还是你闹?
这时李恪的呼吸直扑到她的脸上,浓重的酒气熏得她差点睁不开眼。
长孙嫣心里啐了一口,她将头抬了起来,又伸手在李恪腿上掐了一把:“叫你喝这么多!”
这一把似乎是掐疼了李恪,他皱着眉头又嘟囔了句:“疼!嫣儿……睡了!”
这一声叫唤,长孙嫣又吓得松了手,她方才不过是性子上来,使了些力道,这会儿心中又是后悔。
毕竟是自己的男人,真掐重了她倒也舍不得了。
此刻她又盯着李恪眉眼看了两眼,心中说不上来的欢喜。
这眉眼,这嘴鼻,哪哪都觉得好看!
此刻,李恪的眉头仍是微微蹙着,似乎还没从方才那一掐中舒缓过来。
长孙嫣心中直懊悔得紧,赶忙费力地抽出双手,轻轻抚在李恪眉头上,将那眉头抚平。
“嗯!更好看了!”
长孙嫣暗自得意,看着看着愈发欣喜。
这会儿,她倒不觉得李恪身上的酒气熏人了,反而想更贴近他一些。
她回身看了一眼,画蕊先前出去送水,还没回头,此刻屋中只有他们两人。
小心地扭过头来,再将小脸儿贴近一些,她心中逐渐火热起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终是下了决心,将自己的嘴贴了上去,亲了一口。
“呀!小姐,你在做什么呀!”
正在这时,画蕊那尖利的嗓音在长孙嫣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