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长水边的季氏吧,季氏不是数十年前,已经举家告别玄门了?”
我越听越糊涂,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老头儿看我这副迷茫的模样,也就知道我肯定不是这三家的人。
不然不会不清楚这三家的状况。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中满满都是好奇?
其实不仅仅他好奇,我也好奇我家到底处在一个怎样的地位。
按照爷爷的说法,我家在玄门中的地位非比寻常,毕竟当初也曾声势浩大,恢宏一时。
不过现如今早就已经不能露风头,免得被人发现之后招惹其他的变故。
而且爷爷还曾对我说过,就算是我们隐姓埋名,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只要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就一定会被玄门惦记。
“我姓黄,家里是怎么个情况,我不知道,据说我的父母在外打工的时候被人杀害了,之前和爷爷一直住在村子里。”
“结果村子里出了点儿变故,也没办法住人,爷爷让我来投奔我未婚妻的父亲,但是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只能流落街头。”
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怨气。
我要是苗岳山的话,也不想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人,娶了自家的闺女。
不过苗岳山问我的那两个问题,还是很耐人寻味的。
“小子运气倒是不怎么样,不过我看你的面相并不是天煞孤星,早晚会遇到适合你的人,不用太担心。”
老头宽慰似的和我说了几句话,又把猪皮推到我面前。
“我猜你小子应该已经出师了,不然也不敢出来行走江湖,不如今儿个就由你来缝合尸体吧,也省的我这一大把年纪还要操劳。”
之前有过缝合尸体的经验,这会儿也不至于战战兢兢。
不过这具尸体的情况可能不太好,我一个人未必能够控制的。
还需要其他人在一旁守着点儿。
最重要的是我刚才寻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他的眼珠子。
必须得用其他活物的双眼代替,在陌生的城市,我想去买眼珠子都买不到。
让我去偷别人家的猫狗,挖下眼珠子,我做不到这样残忍的事情。
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老头儿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显然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在顾虑什么,他沉默了十多分钟,突然问我。
“你在顾虑什么,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直说,我不是不能够缝合尸体,只是想着你年纪轻,需要多历练。”
确实爷爷在后来也起了历练我的心思,不然,不会让我去缝合苗惜缘母亲的尸体。
那样的尸体缝合起来,是最困难,也是最耗费精力的。
“没有活物的眼珠子代替他的双眼,尸体就不算是完整,尸体不算是完整缝合与否,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理直气壮的说着,倒也没有责怪老头。
他充其量就是一时疏忽。
老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后从怀里摸出来了一个鸡头。
我惊讶的看着老头儿将鸡的眼珠子弄了下来,甩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我头一次见到,有人拿鸡眼珠子来顶替人的眼珠子。
确定可以吗?
我头一次见缝和尸体,用的是鸡的双眼,鸡属阳,尸体属阴。
强行拼凑到一起,岂不是会让逝者痛苦万分。
“将两只鸡眼睛倒着放,这样尸体就会完整,而且鸡的阳气还不会灼伤尸体。”
我有些怀疑老头了话,但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
实打实的胸有成竹,万分肯定,就仿佛本就应该这样做。
我心中愈发的疑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老头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坚决的态度也让我彻底放下怀疑。
“你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把尸体缝合完了和咱们也就没关系。”
老头的话让我觉得难以接受,当真把尸体缝合完,和缝尸匠就没关系了?
爷爷在黄家寨的地位非比寻常,在十里八乡也是有名声的。
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也要过来寻爷爷问一问,凶吉。
以至于我下意识的也喜欢把事情,看得更加周全。
如果老头只是单纯的缝尸匠,确实会觉得把尸体缝合完整。
就同缝尸匠也就没有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