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友博质问道:“谁?”
男人见来人了反而缩回了头:“师傅,请问这里是不是安颜的家?”
“你找安颜做什么?”安友博反问道。
没想到“扑通”一声他跪在地上:“求求你让我见见安颜,求她救救我老婆。”
安友博明显不相信他的话,鱼宝也警惕得很,冲着男人叫,似乎在说:赶紧走!
安颜和黎燕走到院子,灯光微弱她看得不太真切,细看两眼她犹豫地问道:“丁宏伟 ?”
“是我!你上次给过我这个地址,让我有情况就来找你。”丁宏伟一脸愁容。
确实有这么回事。
安颜问道:“我上次和你讲了那么多道理,你都不愿意。今天这么晚找过来,是想通了吗?”
丁宏伟带着许玉英离开前,安颜曾请他揭发范正平,但无论怎么说他都没有胆量。
而且找到了许玉英,他心里就只想和她过日子,一点都不想找麻烦。
“你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安颜不快地说道。
安友博诧异地问她:“颜颜,你认识他?”
安颜点头:“嗯,板车上的人就是许玉英。”
“什么?”安友博恼怒得打开院门,冲到板车前把被子掀开一看,板车里躺着位瘦得脱形的女人。
他打开电筒照在女人的脸上,虽然已经变了大样,但确实就是许玉英那个祸害。
他不悦地对安颜说:“颜颜,这是怎么回事?”
安颜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从身上拿出二百块钱给丁宏伟:“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红星宾馆,你今天去那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八点半在宾馆大门口等我们。”
她说的是我们,也就是把安友博也算上。
在安友博和黎燕无比疑惑的表情中,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他俩经历了这么多事,本来已经是很有防疫力,却也忍不住惊呆:“你说什么?是范正平?”
安颜点头:“嗯 ,因为暂时还动不了他,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和你们说。”
“狗R的范鹏海,这是给我挖了个多大的坑呀?”安友博是真生气,“他借钱给我,说不要利息,我还千恩万谢。他买房子的时候,还是按成本价给他的。”
黎燕也无法平静:“那杜蔓菲呢?那个姓范的就不认了吗?”
“还认个屁!他认的话,还会让范鹏海这个杂毛塞给我吗?
我明天要去找他,看我打不死他!我就说这个姓杜的女人怎么这么坏,一点都不像老子的种。”
给别人当了这么多年的便宜爹,他恨不得马上就去要个说法。
安颜扯着嘴看他:“我就知道不告诉你是对的。”
“颜颜,我气呀!”安友博胸口闷得慌,比知道杜蔓菲不是自己的孩子时还要气。
安颜给他递过一杯茶:“我也很气。但是光气有什么用呢?得想办法一次性打倒他们才行。”
“没错!一性次打倒!”安友博稍作调息,“姓范的想收购药厂还差点钱。在我们老乡之间都传开了。
我明天就会和所有老乡说谁借钱给他,就是和我安友博过不去。”
黎燕思虑着开口:“老安,小郁不是和他们唱对台戏吗?
收购是很费钱的,现在外面都在传,说要让收购方一次性把钱付清,这可不是小数目。
如果小郁差钱的话,我们帮他凑一下,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只有这样才能断了姓范那家人的后路。”安友博极力赞成,“地皮下来了,我明天去催银行贷款。款子下来后,可以先拿一部分给小郁顶着。”
父母的对话让安颜非常欣慰,他们真的都是很通情达理、爱憎分明的人。
偏偏前世生了一个软脾气的她。
她庆幸现在可以和郁子青一起保护父母,不再让他们受到残害。
“爸,师哥说他的资金足够用。不需要借钱!
我们先不要管这么多,这个丁宏伟既然找上门来,说明一定有可以让我们用的理由。”安颜很客观地分析道。
郁子青对她的分析也很赞同,他在电话里说道:“明天我也过来。颜颜,你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安颜享受着被他担心的快乐,又因为他总是把自己当孩子而郁闷:“师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答应我!”电话那头郁子青霸道总裁附体。
“答应、答应,我答应!越来越霸道了。”安颜小声嘟囔,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好像越来越喜欢郁子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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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丁宏伟着急的唯一原因就是许玉英。
看到郁子青,他也非常安心,仿佛只要这个男人出现就可以解决一切。
“我一直想着带玉英回老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是没想到,回到老家后她完全不认识我,而且每天闹着要杀~人。”
郁子青冷冷地问道:“她要杀谁?”
丁宏伟看了一眼安友博,他对他是有印象的:“要杀姓范的,姓安的。”
“哪个姓范的?”这个是关键。
“应该是范鹏海,她说姓范的把她塞给姓安的,就不管她了。也不准她再去找那个人。”
丁宏伟不得不承认,许玉英即使疯成这样,记忆深处也只有一个念头:嫁给范正平。
安颜重复着以前和他过的话:“你也知道是范正平害了她,而且她疯成这样,你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还带她回来干嘛?”
“呜呜呜!”年过半百的男人捂着脸哭,“我肯定有心理准备。
她疯也好,颠也好。就算闹事我也不怕,我只想着在老家守着她过下辈子。
给她洗脸、擦手,喂她吃饭,看着她好好活下去就满足。可是她……”
“她怎么了?”安友博吼道!
丁宏伟害怕地看他一眼:“她最近天天晚上哭,说那个人为什么不来娶她。而且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寻死。”
他伸出自己的手腕比试:“她把这里割开了,还把手藏在被子里。
差点没救回来!你们能不能帮帮忙,让她见见那个人?她再这样下去,我怕她熬不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