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你是安友博的女儿?”丁宏伟面前的茶杯“扑通”落地,“怪不得我总觉得你眼熟。”
“那个你们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是谁?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看不到许玉英。”安颜才不会同情他们畸形的感情。
丁宏伟双手发抖,他真的不敢说!因为他相信,那个人也和他一样以为许玉英已经死了。
但是安颜的威胁让他更害怕。
他好不容易又等到可以照顾许玉英的机会,他不允许个这个机会再次消失。
如果这一次消失,恐怕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内心挣扎了很久,嘴唇嗫嚅着始终没有勇气开口。
郁子青慢悠悠地给安颜满上茶,直接拨通了电话:“白院长,你好,我是郁子青。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就是关于66号病人许玉英的情况……”
“我说!我说!”丁宏伟的防线被彻底攻破,“我告诉你们之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郁子青冷冷地看他:“不过份的话。”
“既然你们和院长关系那么好,能不能帮我和他说一下,我想接她出院,带她回老家静养。”
“想躲?”安颜的眸间也很冷,直看得他惭愧低头。
丁宏伟说:“我不敢得罪他。他现在比以前更有权势。”
没有人回复他,连沈歌云也觉得不耐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难怪你喜欢的女人被别人当礼物送来送去,你也只能躲在后面哭。”
许是她的话刺激了他,他一狠心:“我说!是范正平。”
“……”安颜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确定?”
他使劲点头:“千真万确!当年我在药材公司当司机,他是管采购的,经常要用车。所有的事我一清二楚。”
就一个范正平?让他吓成这样?真他母亲的懦弱。
“范鹏海发家靠的全是范正平。他给范正平送了不少女人,唯独许玉英怀了孩子,还生了下来。”
后面的事已经不需要他再重复了。
安颜只觉得人性脏得可以!
前世一个为了利益的商人,一个图享乐的败类,竟然间接毁了她全家。
丁宏伟还在为他逝去的爱情伤感,安颜只觉得碍眼得想吐:“滚!”
他却不走了:“请问蔓菲在哪里? 我也想带她走。”
“你觉得她会跟你走吗?”不自量力!什么女人不爱,要爱一个道德品质败坏的舞女。
沈歌云算是欣赏了一道狗血大餐,她看向冷眉冷眼的郁子青,完全不敢与他搭腔,对安颜说:“这些可都是秘密,你对我一点都不避讳?”
“避讳?”安颜笑了,“做丑事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避讳?你如果能广而告之,我要谢谢你。”
郁子青弯了弯嘴角,小丫头越来越够味了,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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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玉英很快被人接走,似乎完全消失在这座城市。
安颜现在上班碰到范正平就避而远之,她实在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揍他。
郁子青早就安抚过她:“颜颜,你要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每当他细声细气安慰她时,她那颗因前世的恨而狂躁的心就会慢慢平静。
现在的状况她已经很满意了,前世范深和杜蔓菲偷~情,现在倒好,相爱相杀了嘛!
这个反转就连郁子青也觉得奇怪,他很冷静地分析过范深。
这个人现在好像除了执着安颜外,就只想着收购,也就是和他对着干。
话说,两世以来他怕过范深吗?
他唯一怕的是安颜会爱上范深,嫁给范深。
他就发现自己的小师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比如她很关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而且铁定地说:“我掐指一算吧,再过三年差不多啦!师哥,你要提前做好准备,迎接更广阔的市场。”
“师哥,我觉得这个新浪网站一定会腾飞。可以关注一下,如果这个公司上市的话,可以建仓。”
“师哥你看股脂这个曲线,明年股市一定大涨。暴富的机会来了!”
实际上她才看不懂那什么曲线。
她不知道的是,郁子青早就看出她就是对着那些红绿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只不过她胡说八道的结论是对的,他颇感兴趣地说:“颜颜,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安颜白了他一眼:“这话问得真难听!”
郁子青挑了挑眉,撩起她的头发:“我好好地问你,怎么就难听了呢?”
这话的意思就像是:你脑子是不是装了粑粑!哼!
不过她不敢这么说,怕严重影响她的形象。
于是她掰起手指:“我脑子里装着我爸、我妈、鱼宝,还有……你呀!”
郁子青用手掐了掐鼻梁:“我还排在鱼宝后面了?”
安颜嘿嘿笑道:“哎呀,这叫压轴。压轴你知道吗?”
伏在他肩头上,她凑近他的耳朵轻呼慢言:“也就是最重要的。”
下一秒,郁子青抱住她,欺身而上,她窝在沙发里任他在自己的发梢、耳边落下阵阵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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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是快乐的,也是焦虑的。因为进入十一月以来,改制正式开始,而且总公司的意思是明年上半年必须完成一家。
也就是说,最迟在2001年6月宁中制药厂花落谁家就会揭晓。
赵华宇已经被提为公司的副经理,不仅主动请退改制组未果,还更加重用。
有人打小报告,举报赵华宇与郁子青是同学,不排除会违规操作。
十一月总公司的会议上,范正平很严肃把小报告当作一回事提出来,认为应该查处。
没想到马阳荣也很认真地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觉得另一家竞争单位更没有收购资格了。毕竟他父亲那时候和你走得很近的。”
范正平早就不是当年药材公司的小人物,他冷冷地想:我看你是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