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永远是忙碌的。
马阳荣回来了,安排一周的工作。
财务室一共四个人,因为可能要改制,也就意味着,以后安颜大概率要经常跑总公司。
他郑重对她说:“现在公司效益不是特别好,其实我也觉得改制挺好。就是怕这个工作中万一出现什么差错,那就不是批评能解决问题的。以后你跟在我后面,多听多做少说话。”
安颜点头,她也因为很快就要接触到改制的核心工作,心里有点兴奋。
下午参加会议时,安颜从赵华宇身上完全看不出宿醉的痕迹,见到她时也是日常严肃,打心底佩服他。
开完会出来天色已暗,她看了下传呼机,竟然有一条是范深的消息。
“安颜,我想和你再好好谈一谈。”
她想都不想就把记录删除,她想见郁子青,想听听他对改制是什么意见。
阳志海是公司的业务主管,跑过来报销费用。
他经过安颜身边,笑得有点假:“小安,这次总公司只抽调了你一位年轻人,你还是有点能耐。”
安颜正常回应他:“以后还请您多指导。”
这个人性格张扬,喜欢上纲上线,特别适合搞制定政策的工作。
前世她与阳志海没有矛盾,不知道他这番阴阳乱气的话是几个意思。
而且他还停不下来:“中文传呼机?这个蛮贵吧?听说你家里条件不错,给你买了手机,再用这个不是浪费嘛!”
安颜心想,又不是谈工作,真是神烦。
再过几个月进入1999年,没多久手机就普及,差不多人手一台。
她不想得罪他:“手机是爸妈买的,通话费要我自己出,所以我一般都是关机。有人呼我的时候,就开机用一下。”
阳志海倒是没再烦她。她深吸一口气,回办公室拿包准备下班。
沈歌云在她身后恶狠狠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捏着被赵华宇扔在垃圾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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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子青回了省城,今天省城的项目开标,他得亲自过去。
忙了一天都没空联系安颜,这个点还要去陪人吃饭。
他也看了看手机,没有短信和未接。小家伙,竟然没联系他。
安颜被范深堵在回家的路上。
相比安颜的神清气爽,他一脸落魄:“颜颜,你现在连我的传呼都不回了吗?”
“我和你说过,不要再联系我。”眼前的男人让安颜觉得像个无赖。
范深吸了一口气:“你变了。你以前很温柔、很听话。从来不会计较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对我也很关心,在我面前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郁子青让你失去了自我。”
安颜挑了挑眉,前世婚后的她确实是这样。
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感觉他描述的就是一个女仆。
原来他想要的,从来只是一个听话的女人。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她冷冷地看着他,关注着他的表情。这人是不是失心疯了?
他仍然希望她能回头:“颜颜,我保证不会再犯错。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不要不理我,我们就当普通朋友那样来往可以吗?”
天色渐暗,来往的人也不多,安颜不想和他硬碰硬,免得自己吃亏:“范深,你还想和我做朋友?”
“当然!”范深似乎看到了希望,“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做过朋友,所以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安颜问。
范深点头:“当然可以。”
“不要挡我的路。”她不苟言笑,认真地说,“我要回家。”
范深盯着她,她现在说话的表情和方式都和前世不同,郁子青对她的影响太深了。
“颜颜!”孙彤云刚下公交车就看到僵持在路口的他们,她急匆匆地跑到跟前,“对不起,今天下班有点晚,让你久等了。”
那晚是她第一次见到范深,现在近距离见面,她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脏的。
安颜笑着向她靠了靠,和她一起往前走:“我们走吧!”
范深倒也不纠缠,在她背后道:“颜颜,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安颜转身,恰好路灯亮起。路口的灯下拖出一条人影,她道:“杜蔓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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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深回头,眼神微变。
杜蔓菲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差点冒冷汗。范深现在于她而言是一种折磨的存在。
他变着花样折磨她的身体,而且肆无忌惮。
挪到他面前,她看了看渐渐走远的安颜与孙彤云,突然有种叫住她俩的冲动。
她今天第一天去第四人民医院上班,没轮到晚班就不用当值。
“还真去上班了?”范深阴沉的眼神让她看了有些害怕。
她点点头:“你来找安颜吗?”
“昨天我让你去工业街,你为什么不去?”范深问道。
杜蔓菲打了个颤:“昨天我去医院找阿姨,所以去不成。”
范深问道:“你们是不是又想打安颜的主意。”
“没有没有!”杜蔓菲慌张地摇头,“我和阿姨说,她要求做的事情太难了,我根本办不到。”
她第一次真心在范深面前显示出柔弱,真的好想求放过。
范深厌恶地朝她身前望去,偏偏就是这种厌恶感趋使着他去折磨她。
尤其是每次看她不可自拔,痛苦万分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一种无比的快乐感。
重生时,他曾想过第一个要灭的人就是杜蔓菲,但现在他却觉得,可以先留着她慢慢玩弄。
“你在我面前装成这样有用吗?姑妈让你买的药,你都藏在哪里了?”
杜蔓菲愕然,范丽芳连这个都告诉他了?为什么没听范丽芳说过?
她蠕了蠕嘴唇:“姑妈不让我告诉任何人的。”
范深凑近她两步:“你是想在我身下说,还是现在说?”
她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被他折磨实在是太痛苦了。
“深哥,为什么现在你这么恨我?我明明感觉到,你有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