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这家伙狂吼一声,仅有的人形在自然而原始的变形当中迅速褪去,鼻子逐渐并入正在膨胀的面容,最后变成两个黑色的孔洞,而他的脸迅速变宽,吻迅速尖变长,眼睛中虹膜迅速变换着颜色,最后切换成了冷血掠食者独有的竖瞳.隆起肌肉上异变的深蓝色褪去了德鲁伊最后一丝人性,暴虐的兽性随着变得更加锋利与强壮的四肢肆意地扩散到周围的空气中.变成一头三米多高的蓝色鲨鱼兽化人.
可这根本挡不住飞击掌的力道,就在加蓝露出一脸残忍笑容的时候,一道强酸箭往他的脸上激射而去,这一招可以无视受术者的法术抗力,造成大家简单易懂的真实伤害,要是法师的脸被这一招命中.虽说没什么吊用,但是视力可是会大受影响,接下来的战斗难免出现意外.可当酸箭飞到双头食人魔面前却被对方身前亮起的一颗散发着荧光的球体给无声地吞没了.
法师马上念咒施展解除魔法,可加蓝念咒速度更快,迅速反制了这个敢在比自己高级的法师面前念咒的憨憨,令他承受法术的反制七窍流血,但他仍然使用了一招移形换影使一个水手和德鲁伊的位置互换,那家伙在惊恐中被从天而降的金色巨掌碾为烂泥,却让德鲁伊逃过一劫.
这时一个大如亚洲象般的高大狼人直直地撞上扑来的食人魔:“你胆敢招惹安博里,很好,圣神的风暴将会摧毁你的意志与灵魂!”,两头巨大的怪物立刻滚做一团扭打在一起,双方交手中看似鲁莽实则暗藏杀机,弯刀中暗含的重伤术打得食人魔法师脑袋微微抽搐,可那个代表战士的脑袋却陷入了更为狂暴的状态之中,海狼人牧师也是出色的战士与牧师,但在敌人暴雨般的凌厉打击下逐渐不支,只怕再有三五个回合就会被要了小命!
这时,马格努斯已经脱离了闪光尘的影响,打开船长室的房门正抹掉眼泪和鼻涕准备重新加入战斗时,一只利箭射向了他。对射击非常敏感的他立刻躬身躲开了这一击。刚抬头,又一个面目狰狞的水手跳出十多米飞到了他面前,手起刀落就要手刃了敌首。
对方的速度与力量让他来不及躲避更不可能格挡,但马格努斯的战意与杀意凝聚到了顶点,在此生死关头,狂暴原始的灵能顺着他的眼眶外激射而出,化作两道猩红的闪电将眼前之人电成了飞灰。
一击毙敌后,正要继续行动,远处有个满头是血的人看了他一眼,这眼神既阴沉又危险,宛如是世间最可怕的噩梦一般,那眼神里突然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幽光,在半空中化作马格努斯心中最可怕的梦魇怪物,它畸形扭曲的脸上长着无数张血盆大口,其中朝向他的那张最大的血盆大口里突然爆射出一条细长血红的分岔舌头,那舌头上竟然还有一颗狰狞畸形且无比丑陋的脑袋,那脑袋又吐出一根血红的长舌。(异形)
然而马格努斯只觉得眼前的怪物虽然可怕,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于是这头飞至面前的狰狞黑色怪物迅速溃散成了魔力的光辉,这代表他成功豁免了这个魅影杀手。老马紧握着血嚎的手猛地扣动扳机,在沉闷的呼啸声中,附魔子弹射爆了那人的头颅(别忘记了双头食人魔的次级无效法术结界哟),美味的西瓜汁顺着白嫩的果肉飞得到处都是。
“不错的助攻。”加蓝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紧跟着他声音的是敌人的甲板上传来的一声震耳巨响,一只金色的巨手正将两个水手化作一滩血色的烂肉,心知这一定是法师法术的马格努斯啧啧一声,准备继续用血嚎射杀那个正在念咒的鲨化人,谁知此时船身一阵巨震。
紧跟着一个庞然大物撞开层层甲板,出现在了甲板之上。
时间拉回到现在,维库人一出现就感受到了身边有人正在施展法术,低头一看是头鲨化人,正一边念咒一边用震惊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正准备在狞笑中挥斧劈死眼前的蝼蚁,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爆响,这声音是如此的刺耳,所过之处宛如电闪雷鸣般横扫了整片战场,所过之处凡是结构脆弱的物体通通被碾为碎渣。即便是以维库人的体质都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恶心难耐,逆血上涌。
不止是他,就连前方的双头食人魔都被这招高等咆哮术打得恶心作呕,大口吐血,手中操控的飞击掌也因突如其来的攻击中断了施法。蹲在角落里的马格努斯只是被音波扫过后掀飞的箱子轻轻扫到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撞在结实的墙壁后重重一摔,变异后的五内被这声波震得撕裂了开来。他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只觉眼前的世界一片通红,剧痛从他身体各处传来,好像要把整个人撕碎。此时,一只深蓝色的大手探出海面,在掀起的巨浪中拉住了维库人的腿脖子,然后以旗鼓相当的蛮力就要将他拽下海中。
耳边传来宛如山崩海啸的雷鸣声:“喂,我刚才还在找你在哪里呢,维库人,没想到你跑到这里来了!”
“什么玩意儿?”入水的维库人看清了对方的身形,刀劈斧凿般的肌肉仿佛完美的大理石雕像,狰狞的面容虽然被愤怒扭曲但依然英俊不凡,这头体如大象般的巨人此时无比恼怒地伸出手想要将同样强壮的维库人拉入水中。在水中,即便是在陆地上最善战的猛士都不是海巨人的对手。
维库人知道这一点,而且他也不觉得法师会行动自如的法术,但自负驱使着他松开紧拽炮台的大手,双方双双坠入海中,只有激起的漩涡与波涛还有隐隐传来的怒吼与咆哮声才能说明海水底下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此时在船舱倒数第二层,安置奴隶们的房间骚动了起来,不用眼睛他们也能感受到了上方正在发生的激烈战斗,那一声声惨叫让他们确信了海盗们处于下风,而逐渐从最下方漫过来的水势才令他们真正骚动了起来。除了一些能在水中生活的种族以外,其他人都要溺毙在大海的怀抱中。
在牢笼一身灰败皮肤的卓娅缓缓睁开眼,她感觉到了自己全身干涸的肌肤被冰冷的湿润浸湿,低头一看原来是海水不知何时从房间的出口处涌进来,虽然看不到任何的光亮,但她能听见底下的船舱里破开了一个巨大的洞。
水从洞里涌进来,就像她的希望一样,一点点被绝望填满。
坚持了这么久,终于走到了绝路了吗,驱使自己前进的动力,自由、自由、自由.....
为了这个自由.....为了这个自由,我....!她‘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滩毒血,只是在场的众人没人看到,或许看到了,也没人在意,这就是冷酷无情的海和她孕育的子民。
“你醒了?”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声音卓娅听过几次,在她每次醒来后都能听到,她扭过头,浑浊的眼里倒映着一个杂乱不堪的人影,只有他的眼睛依然清澈,像是两块墨绿色的宝石般闪耀剔透,在一片墨色的黑暗之中闪烁着唯一斑斑的光亮。
那人见她痴痴呆呆,没有说话,也不恼怒,而是柔声说道:“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本来应该是你的食物都被那个看守抢走了,不过那人已经死了。”
不等她有反应,那人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拿出半块面包抛到了卓娅面前:“吃吧,赶快恢复点力气,海盗不知道和谁打起来,我们应该能逃出去了。”
“逃出去?”卓娅默默地咀嚼这句话,她反应了过来,眼里总算出现了一点神采。对!逃出去!
她没有失去理智,而是谨慎地问道:“你是谁?”在逃亡的路上她见过太多表面和善但是内心和恶魔一样邪恶的人形禽兽,才不会被对方表现出的一时善意所迷惑。
那人自嘲地一笑:“我叫禁闭,是深水城的一个落魄贵族。每年夏季的干旱让附近几个镇子里种的庄稼没有收成,没有钱,自然也没有吃的东西。这个时候前任税务官把拨给镇子的物资和钱款全部私吞了,而且又狠狠地在那群农夫身上捞了一笔赋税,给自己谋了暴利然后贿赂上司,出国潇洒去了。我被家族的人送到了这个岗位上,还以为是件让我实现抱负的差事,结果不到三天就被那些知道真相以后拿我泄愤的农夫们捆在几块岩石上一起沉入了海里。”
“幸好啊,”他背靠在生锈的铁栏杆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果仅仅是金铁这里大部分人都能破笼而出,关键是船上的守卫,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就能把一打他们这样饿到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人打成死狗,“我来镇子的时候遇到了个姑娘,很幸运,一时的善意得到了回报。她偷偷摸摸解了我身上的绳索,还给我准备了一艘船,本以为自己获救了,没想到遇到了海盗,哈哈。”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但眼神依然充满了坚定,他想要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