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嗯，为什么会对我起效呢?”卡尔索纳斯咀嚼了一遍对方的话语，古怪地笑了起来，他的双手编织着奥术的玄奇灵光，笑声在空旷孤寂的空间中回荡着，“你这个问题话里有话啊，那为什么不能对你起效呢？这可是提升生命本质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捷径呀。如果要同时抵达山顶，法师可不喜欢靠自己的脚度过漫长的时间攀登高峰，为什么不坐更快的电车、电梯、飞船上去呢？”

马格努斯说：“那你有没有研究过为什么这种方法能提升生命的本质呢？更聪明、更强壮、运动神经更发达，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种进化，犬魔这种能进化的怪物想必在这方面有点发言权。”

“呼嗯，犬魔吃过的尸体为什么会很难甚至无法复活呢？这个中间是有原因的呀，”卡尔索纳斯说，“呼嗯，一会儿再聊这些闲事吧。先说正题，复活已经完成了，你和你朋友应该有很多话聊，但我看得出来，你们并非恋人。”

“卡尔索纳斯，同伴和恋人，是不一样的呀，”马格努斯平静地看着眼前赤身的卓娅说道，“恕我直言，从你的拟像喜欢整天被异性包围来看，你并不大理解这种感受吧。”

“呼嗯，我要理解这种感受干嘛？”一半如天神另一半却如妖魔般的卡尔索纳斯哈哈一笑，说，“呼嗯，虽然鹰和兔子都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一样呼吸着氧气，可在高空中翱翔的鹰需要理会兔子的感受吗？”

“随意，”马格努斯说，“我也不大喜欢和人在这点上争论什么。”

“呼嗯，小马，”卡尔索纳斯说，“我的法师塔能侦测外来生物体内蕴藏着的活性能量度数，你知道你现在的度数是多少吗？”

“这我怎么知道，你直接告诉我得了，”马格努斯说，“说起来这个呼嗯呼嗯，是不是你的口癖啊？”

“呼嗯，口癖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卡尔索纳斯说，“你这么不配合还是真是扫兴啊，几头蓝鲸加起来都没有你现在的度数高。现在还没有变形与法术强化的状态下力量已经比逼近一些泰坦血统的后裔了，施展能力的时候更是无法想象，真不知道你这副躯壳里为何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搞出这么个人工怪物还是挺容易的吧，而且你想知道还不简单，”马格努斯道，“我告诉你不就行了。”

呼嗯，所以我们来个等价交易吧，”卡尔索纳斯说，“没有付诸任何的劳动就获得结果，我，会不安的，你想要得到什么？”

马格努斯面露疑惑地说道：“你不是帮我救活了卓娅了吗？这还不够吗？”

金属的巨像似乎感觉到这个一直弯腰驼背低头的姿势实在有些疲倦，于是便抬起了头颅，挺直了脊背：“那又是另一码和角斗相关的事了。”

“哦，那锚定位面，救助我的情人与朋友总要付出相应代价了吧？”马格努斯笑了，“原来你是在等这个啊。”

卡索纳斯也发出了雷鸣般的怪笑：“呼嗯，你说错了，我喜欢的是交易这个的过程，而非结果，毕竟我已经有了无视结论的资格与条件了。”

马格努斯说道：“秘籍在我的行囊里，行囊被我一个朋友带着，所以要想得到，你就只能去救她们了。”

卡尔索纳斯打了个响指，三者和周围放置的器具便出现了一个封闭的金属空间内，“呼嗯，空手套我啊。”

马格努斯注意到卓娅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好敏锐的洞察能力啊，比我还要早发现对方的生理反应：“实话实说啊，老板。”

卡尔索纳斯伸手指向卓娅道：“那要我给你们安排房间吗？”

马格努斯反问道：“你这里有过客人吗？”

......

卓娅虚弱地对眼前的男人说：“老马，能够呼吸的感觉真好。”

灵魂年龄的增长令她现实的躯体高大了二十多公分，不过已经两米六多的马格努斯总算在熟人里找到比自己还矮的人了，他眨眨眼，少有的，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我在身边给你留了个位置，欢迎回来。”

卓娅哼了一声：“还好你每天陪我聊天，不然那种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的环境下，我真的要疯掉了。”

马格努斯起身，伸手令朋友注意眼前的世界：“你先在这里进行恢复训练吧，这里空间很大，什么都有，是这里的主人专门给你安排出来的房间，你可以出看看风景，但是他不允许你出门乱跑。我现在要去处理点事情，你现在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等把她们救回来以后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卓娅点头：“没问题。”

马格努斯继续道：“我们现在身处一个陌生的行星上，但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会返回另外一座太空城市法拉尼尔。我会找人帮你办理身份证明，但我们基本不会在那里停很久，就直接返回特拉瑞姆了。这会儿主物质位面的大气层都被火山灰覆盖，我看新闻那里黑成一片，不好走，等出来以后我们转幽暗地域，那里还需要你我相互扶持啊。”

“那么看起来我还有点用，”卓娅眼里闪烁着光彩，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真是太好了。”

“别说得这么差劲，”马格努斯伸手揉了揉她的脸，“生命都尤其存在的价值，但你的生命在我看来比别人重要得多。”他突然止口，侧耳似乎在倾听着什么，接着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是吗？我身上被人下了标记？我知道了。”

卓娅问道：“什么标记？”

“之前碰到了个敌人，”马格努斯说，“很强，他没认真起来，认真起来我不是对手，而且他们不止一个。本来我还准备继续参加比赛赚点奖金的，现在招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就得赶快走了。他之前应该是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记号，我找我现在老板处理一下，我先过去了，一会儿见。”说着便噗嗤一声消失不见，卡尔索纳斯给了老马部分迷锁的权限，让他可以在这座城市工厂里无限制地随意传送。

见面的时候卡尔索纳斯朝马格努斯伸出手，一个全息的影像出现在他摊开的金属巨掌上，那是一个金色的巨龙图案：“呼嗯，这个标记有点熟，一百多年前我年轻在主物质位面晃悠那会儿好像经常看到过，”金属的神明沉思了一会儿，说，“是铂金龙神巴哈姆特的圣徽。”

马格努斯皱眉道：“也就是我又惹上了个神？”

“呼嗯，又？这不是很正常嘛，”卡尔索纳斯不以为意地笑笑，“就特拉瑞姆那多如牛毛的神系，哼哼，你吃饭就算触犯了受难之神，喝水就算不尊重河伯。我以前在巴托那儿呆着的时候有句俗语说的好：魔在路上走，祸从天上来。就算是在拉乔夫那种狗屎地方都有动物保护协会呢。你看看吟游诗人嘴里满是善良与正义的铂金龙神，换个塔洛斯钱塞够了照样能给你编出花来，假的变成真的，坏的变成好的。教会的传教手段看多了也就那样吧，在我看来这帮巨龙只不过是戴了副面具满足自己的成就感而已，面具下一样自私得像狗一样。”

马格努斯摇摇头：“也不全是吧。”

卡尔索纳斯嘿嘿一笑：“呼嗯，小马你说的另一种情况是圣母吧。以前圣母是个好词，专指那些愚蠢但值得尊重的家伙。现在乱七八糟的东西真多，风向也变了，用词也五花八门的，哎呀，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返呐。好了，已经清除掉了，不过这个手法也有点熟啊，不知道哪个熟人干的。”

“不知道，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但这个生物只是为了战斗方便特意维持了一个类人的形体而已，打得时候我感觉自己在和一条极老龙在动手，”马格努斯说，“不过他打起来头顶会变出个七颗宝石的王冠，身后还会出现一圈光轮，不知道你熟不熟？”

“呼嗯，那就不大清楚了，我认识的人里会这样施法的手段挺多的，不过战斗后变成会这样的好像也没多少，再加上本体还是条龙？”卡尔索纳斯说，“毕竟我已经宅在家里一百多年了，谁知道主物质位面又冒出了多少英雄好汉呢。你什么时候准备出发？”

“越快越好，”马格努斯道，“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帮忙。”

“那你去通知一下你朋友吧，”卡尔索纳斯说，“一会儿我直接拉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