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从那根连一片鳞片都没有的丑陋脖子上拧下来!”法师满意地看到牧师的屈服,然后将视线扫向那些面露紧张与绝望的老弱病残们,虽然都是些废物,但是也能暂时利用一下,这也是为他们好,这班人死在战场上也好过老死在床上。
“所有人,看着我!”法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声震如雷,显然用上了法术,观战的马格努斯看到大量的紫色波从他另一只手上的宝珠上注入他的躯体,让他的声音像天神一样洞察人心,像魔鬼一样无孔不入,“看着现在唯一能够拯救你们的人,把你们的头抬起来,你们这群逃避现实的狗屎们!你们的同伴与家人被那该死的雄狮之神杂种的船给一屁股碾死了,连带着你们的尊严、你们的亲情,你们的友情,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家,他们毁了你们的一切!”
他并不是这场灾难死去亲属丧失家园的亡焰人,却表现得比他们还要义愤填膺,马格努斯冷冷地盯着法师的身后,他在观察后面有没有其他法师跟过来。马格努斯在超凡生命体给自己的传承知识中了解到,力场的法术只有通过解离术、抹消权杖与裂解术才能解除,即便是在反魔场中都能正常存在。
在不能传送与距离位移的亡焰群岛上,如果没有上面几种道具或者法术,少有人能敌得过掌控力场的法师,只要一招,便可以将什么垃圾战士,什么废物武僧,什么吊毛武道家统统废掉。
而这块大陆之外,在旧大陆南方德伦玛古斯的法师们普遍掌握着一种名为宝石逆转射线的能力,不同的宝石逆转射线可以解除不同的魔法效果。其中的一种就可以在力墙任何方向上的表面开洞,而不会损害力场本身。里面的生物能趁机从力墙中钻出逃生,外面的人也能对里面进行攻击,但是现在,马格努斯发现自己的灵能居然能够破坏甚至毁灭力场,这也许是杀死这些自以为无敌的法师的好机会:
“你们这群没胆量的孬种们难道就只敢看着这帮表面正义实际上只是坨恶心垃圾的工业乐色们在你们脸皮上随便乱跳吗?他们嘴巴上说着正义,却他吗连停也不停地撞死了你们的亲人,你们却把炮口对准我们?你们是不是只是群欺软怕硬的窝囊废?是不是亲爹亲妈死在面前了也无动于衷?你们到底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愤怒,是不是个亡焰人?”
草你吗的,你们这群没卵的垃圾,没出息的玩意儿,你们还有点血性吗?站起来,抬起头,为了家园而战,为了你们死去的亲人而战!就算是死,也要死前狠狠咬上这帮狗娘的一口,让他们尝尝你们不是好惹的,让这些自以为正义的暴徒在以后一看到那块伤疤就隐隐作痛!快将炮火对准那艘婊子养的战船,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不!”水元素之神的牧师冲向了法师,却被打来的毕格比飞击掌抓住后直接摁穿了两层船板,滚到货舱里生死不知。
不需要靠支配人类的法术,只靠受到一点点的语言暗示与魅惑效果,法师便在群情激奋的氛围操控了这些普通人的心智。他得意地看着那些人将炮口的方向对准那艘气势汹汹雄狮之神战船,这样一来,就能给他们的船争取不少的时间,还能还个人情......
轰,轰,轰————!
炮弹出膛的瞬间产生了巨大的轰鸣,掩盖了敌人的动作。法师的脸上一秒还挂着得意的笑容,但下一秒就变成了惊恐。在那个刹那间,他脚下的木板突然炸开,窜出了一个红黑相交的妖影,只见一只冒着深红闪电的巨大魔爪扑头盖脸地朝法师袭来,力场形成的气泡如同气球一样瞬间被破。
敌人速度太快,他根本反应不及,但幸好一直系于体表的触发法术瞬间作用。法师不是傻子,知道如果能瞬间突到你身边的高手一定具有高超的强韧与法术抗力,不会惧怕那些具备冲击力或者排斥的法术。而伤害性的法术一旦没有起效,就会瞬间被对方打死,。
只见一只金色的毕格比护身掌立于法师脚下,暂时抵挡敌人的攻击顺便遮蔽视线,同时体型瞬间在人类缩小术的法术效果中缩小两倍减少敌人目标。马格努斯裂肉断骨的鹰击带着分金断石的惊骇之力正中护身掌,瞬间超出了护身掌的承受上限将其击个粉碎,但却并没有真正切肉碎骨。
在随风飞舞的金色碎片中,弹出了一团黑色触手,数条黑色的触须朝着马格努斯全身上下各处破绽呼啸击来。若是被它缠上,就连野牛也会被这如蛇状的怪力活活绞杀而死,却见他冷哼一声,皮肤的表面如同波浪般震动起伏,然后一头撞进黑触手中。无数的力量抗拒着黑触手的绞杀,马格努斯就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他没有抗拒,只是偏转,将所有袭来的力量全部滑开,然而他却没有找到法师的踪影。
按理说法师这么近的距离释放黑触手,他自己也会成为触手攻击的目标,但马格努斯摆脱触手后,却发现法师也已经摆脱了触手的束缚,在飞行术的作用下迅速升空,身前还飞着十多个假模假样的镜影术装模作样,真身却顺着甲板一路低空撞向水面。
哼,骗鬼呢,马格努斯眼中电光狂跳,两道深红色的刺目闪电尖啸着扑向法师的真身,这距离虽短却已经足够让经验丰富的法师给自己瞬发一个免疫闪电,但依然被闪电打成了焦灰。
“萨勒克隆!”看见自己同伴的阵亡,另两人坐不住了飞出来帮忙,但马格努斯提前钻进舱里重新躲藏了起来,他们通过法术一阵搜索,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此时那艘雄狮之神的战船在海盗船的炮火中毫发无损,这头巨大而狰狞的海上雄狮速度不减,并将船舷上的火炮对准了前方的海盗船。
甲板上的多兰法师忍不住又喊道:“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他们准备利用那艘船来妨碍我们的前进吗,而且我看上面的都是被法术控制的亡焰普通人啊?”
没人理他,眼前一个雄狮守卫在战船震耳的怒吼声冷冷道:“你一开始明明赞同船长的行为,却在中途临时变卦。我见过许多意志坚定的法师,你显然不在此行列之中。你已经见到了那些敌人能造成的破坏,却始终优柔寡断,犹犹豫豫,不肯付诸行动,承担责任。你心中满怀着对我们的怨恨与疑惑,却始终不肯将矛头对准那些造成这些惨剧的人,而是选择在这里扰人视听。你让我们觉得很困惑,竖琴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失望,甚至还有一丝怜悯,“你真的有资格成为竖琴手吗?”
“你怎么敢.....?”多兰法师闻言捏紧了拳头,他被对方眼中蕴藏的鄙视与不屑激怒了。法师的形体似乎在一瞬间高大了起来,仿佛天神附体,而学术袍上的法球立刻绽放出了道道灵光,威势惊人,但远比法师高大的雄狮守卫却依然冷冷地盯着他,毫不在意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流血冲突,甚至还有些期待。
两人间的火药味在升级。
“先生,你的话越界了。”一个温婉的女声插入了这场对话当中,如波竖起的金色水波分开了敌意正浓的双方。
雄狮守卫听到声音后微微躬身,以示尊重:“女士,我只是希望这位年轻的法师明白一个道理,行动比语言更重要。”
“你期待我的拳头塞进你那张臭嘴里吗?”
“不,你不会,你只是一直在说个不停,”寸头猛男不愿再看他,只管自己直接离开了,“说个不停呀。”说了那么多,却一直没见你真正的行动过,那又有什么用啊!你任由这些炮火轰到那些平民的身上,却只是嘴上谴责,却从来没有行动,说明你也不过如此,废话那么多是改变不了你身上那股恶臭的!
“日冕考官。”
“新人,”日冕的话很温和,但那温和之下饱含力量,“世界上的正义分为很多种,正义的定义又有很多,每个人的正义都不相同。对于你自己来说,对于我来说,这都不是一条简单的路,但我觉得你已经准备好了,你的羽翼日益丰满,你的思想日渐成熟。你和你们同伴的灵魂只需要经过凡世这块无情铁毡的打磨与锤炼,才能真正百炼成钢,淬火成形。”
“谢谢导师,”多兰法师严肃地点点头,“谢谢您的建议,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那就放手去做,不要思前顾后,”日冕道,“抉择是很难的,但我们永远都不能站在.asxs.上瞻前顾后,先专注即将到来的战斗吧,我有预感会是一场恶斗!”
“是!”
在炮火袭来之前,马格努斯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他用现在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抱住少女的残躯,纵身跃入海中,身后的船立刻被紧随而至的炮弹轰得支离破碎,好不容易救起的岛民在控心的法术解除后只有少数人及时跳海成功逃过一劫,其他人皆被炸得骨肉分离,最后葬身火海。
一颗黑乎乎的东西随着爆炸的声浪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段距离后正巧坠入了马格努斯面前的水中,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少女死不瞑目的头颅。只是他此时爆发过后竟突然觉得有短暂的脱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逐渐沉入海底。
这就是所谓的善良,所谓的正义,狗屎都不比这玩意儿好?马格努斯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然而他的体型越来越大便知其心中愤怒到了何种地步,一双喷着黑旋的狰狞翅膀刺破背部的凸起,尽情地舒展开来,这愈发长相如同妖魔的怪物伸出粗壮的狰狞兽爪,朝着那艘战船比划了一下:“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
“喂,你的朋友也被那帮狗杂种杀了?”两个身形略显狼狈的法师飞到了马格努斯身边,他们虽然因这头怪物释放的气息感到了惊讶,但却并不畏惧,反而向他发出了邀请,“正巧我们朋友也被那帮狗东西杀了不少,不如加入我们,一起干死这群伪善的垃圾吧?”
“嗬嗬,好。”